话音一落,叶青鸿只觉得眼前一花,头皮微痛,人已被丢到了床上,没有丝毫的怜惜。在她尚未感觉到疼痛之时,司徒行的身体已压了下来。
“不,不要!”她拼命地挣乳,拼命地躲着他的手和嘴,却不知她的反抗只能令他更加兴奋。
“叫吧,叫得越大声越好。”司徒行只用一只手一条腿便压制住了叶青鸿不听话的四肢,空出的手则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物,一双婬邪的兽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俏脸变得扭曲,不放过一丝一毫痛苦的表情。他得意至极,大声狂笑,但随即就变为一声惨叫,只因叶青鸿一口咬掉了他肩上的一块肥肉。
“啪──”他愤恨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叶青鸿唇角流下一抹艳红,惨白的花容上浮现出一个深深的五指印,但明眸中闪现的依然是无畏的光芒。
“贱人!”司徒行怒骂,誓要让她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师父,多谢……教诲!”叶青鸿突然开口,这是自她十岁以来首次说这么长的话,不免显得生硬。
司徒行微愕,动作不禁一滞,不明白她说这话有何意图。却见叶青鸿柔荑轻挥,竟然主动攀上了他的肩。一丝诧异闪过他狠绝的眸,她屈服了吗?哼,不管怎样,都等他快活过后再说。想至此,他就要继续。
不料叶青鸿唇畔竟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配合着她瞬间淡漠的眼神,形成一幅极诡异的画面,令他不由得呼吸一窒。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头浮起,却又不知源于何处,令他头痛得差点儿捉狂。
突然,叶青鸿一扬头,温润绝美的红唇主动吻上他的喉,他心神微颤,蓦地想起一事来,慌忙一掌拍出,击在她的胸口,但为时已晚──她檀口中所含的薄刃早已割断了他的喉咙。
一声闷哼,叶青鸿被他强大的掌力击得飞了出去,撞在木墙上,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昏了过去。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
数日后,伤愈的叶青鸿将司徒行早已变得僵硬的尸体葬掉,因不识字,所以并没立碑。
站在司徒行的坟前,叶青鸿绝美的脸上微露哀凄之色。她不想杀他的,可是她更无法忍受他碰她,所以她用了他教她的方法杀了他自己。这是不是报应?
没有用师娘的弯月刀,是因为早就知道一直以来师娘从没斗赢过他,这次想必亦然。而他自己呢,他是否能斗赢他自己?也许到死他都不明白,他竟会死在自己一时兴起想出的招式之下,而且是一个毫不懂武功的女人手中。
彤云密布,寒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好不热闹,远近视野立时变得模糊。今冬的第一场雪竟然来得如此毫无预兆,是否老天也想借此将师父那邪恶污秽的过去掩盖?过去,再不值得留恋!转过身,她向木屋走去。
清脆的铃铛声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她驻足聆听。这谷中,从未有外人来过。渐渐地,铃声近了,却是一匹马在风雪中艰难地行走。马上坐着一人,披着斗篷,身体异常肥大。
“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借处地方避避风雪?”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甚是谦和有礼。
叶青鸿转过身推开木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踏进门槛,她回头对走进的那人淡淡地道:“进来吧!”语罢径自走入自己的房间。
对于她的冷淡,傅昕臣不以为意。住于深山之中的人最不喜有人打扰,她没拒绝已是大幸。低下头,他对着怀中人儿柔声道:“净儿,你感觉可好?”
怀中人细细柔柔地“嗯”了一声,然后是一连串的轻咳声。
抱着妻子跳下马,傅昕臣将马拴在檐下的廊柱上,方才扶着妻子走进温暖的屋中。屋子并不大,屋中央摆着一个炭炉,周围有几方草垫;左手墙上挂着一把锈迹斑驳的大铁弓,似久已未用;墙角是一堆劈好的木头,堆得很整齐;再来就是一架通往阁楼的木梯和梯下那扇通往别的房间的木门,不见方才那女子,想是到了里间。除此以外,别无他物,这屋中的陈设比一般山农来得还要简单。没人招呼,傅昕臣只得自便,与妻子在草垫上坐下取暖。
半晌无语,夫妻俩似乎都心事重重,偶尔传来妻子杨芷净的轻咳声,在寂静的雪屋中分外刺耳。
“臣哥,没有用的,我们回去吧!”似乎考虑了很久,杨芷净像是下定了决心,柔弱的声音中是无比的坚定。
“不可能!”傅昕臣决然地拒绝妻子,“我不会放弃的,你也不准放弃!”命令刚硬的语气中却隐含着太多的惶然。
“唉!你这又是何苦?”杨芷净偎进丈夫的怀中,心疼地轻抚他长满胡茬、憔悴异常的俊脸。曾几何时,这张脸不再焕发出摄人的神采,“你瘦了!”她眼中噙着泪,如果不是她──
“为我好好保重自己!”轻柔的肯求让人不忍拒绝。
暗昕臣伸手握住妻子抚模自己的柔荑,闭了闭眼,哑声道:“没有你,保重身体于我何用?”
“臣哥。”杨芷净无力地轻唤,又是感动又是心酸,伸手为他梳理微乱的鬓发,她的眼中充满怜惜,“得夫如你,夫复何求?”她忍不住轻叹。
“我何尝不是。”傅昕臣微微一笑,看着爱妻娇美的脸,想起第一次看到她时自己许下的诺言:他要她一生一世都开开心心的。
“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两人深情的对望,夫妻俩不约而同看向梯下木门,顿时呆住。
叶青鸿身着白色衣裙正从门中走出,一双明眸好奇地看向炭火旁的两位不速之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师娘以外的人呢。她长得本就秀美绝伦,在这荒山之中乍然见到,难免不令人感到惊讶。
暗昕臣一怔之后回过神来,向她微微一点头,算是招呼,然后目光又落回爱妻身上。反倒是杨芷净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直至她在他们对面坐下,黛眉微扬,一对晶灿明媚的眸子疑惑地回望她时,她方才惊觉。颇有些尴尬地一笑,心中却忍不住赞叹造物者的神奇,竟能将北方的高贵典雅与南方的娇柔妩媚巧妙地融合于一人身上,且又是出现在这蛮荒之地。如不是不信鬼神,什么山精野怪、天仙鬼魅说不定就要往她身上套一套了。
杨芷净美目忍不住溜向丈夫,想知道碰上如此绝色他会做何反应。却见他眉宇深锁,满目忧伤,正盯着炭火出神,丝毫未因女孩的出现有所改变。她不由得在心底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是生死有命,在大限来临之际,又有谁真能力挽狂澜?
“臣哥。”悄悄伸出手,她握住丈夫的大手,安抚他趋于绝望的心。放心不下啊,他是如此地固执,如此地执着。
温柔地回视妻子,看到她的憔悴与担心,傅昕臣心中一恸,虎目中泪光隐现,却没说话。还能说什么呢?他空有傲人的财富与权力,却只能眼看着心爱的人儿的生命力一点一滴迅速地流逝,他还能说什么呢?
叶青鸿敏感地察觉到流动于两人之间的愁绪,他们──有什么事困扰着吧。
“你们,不开心?”她试探性地问。这是多年来主动与人攀谈,娇媚的声音,语调却生硬无比,让人不禁对她的好印象打了折扣。
暗昕臣心中有事,并没理会她,杨芷净却不想多谈,只微笑着问:“姑娘怎么称呼?”说话时胸中一阵烦闷,忍不住微微细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