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了,我先走啦。”医生退出房,留下项君杰一个人。
他仔细地看着丝琳,平常的她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两人一见面好像也只有吵架斗嘴的份,她喜欢骂他,和以往那些投怀送抱,或故作矜持的女人不同,她不造作、不虚伪、率直、爽朗,有别于他所交往过的女人们。她讨厌他,他却喜欢她,这是很奇妙的感觉,以前他从不曾想过和一个女人长久在一起,现在却想和她在一起,难道说……这就是爱?
但是,除了她让他感兴趣之外,还有那个教他“毕生难忘”的女人——他的爱丽丝,她也是那么强烈地吸引着他,她和丝琳简直像极了,不但骂人的方式像,说话的方式像,连嘴唇和身材都很像,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莫非她们是同一个人?
“别傻了,她们再怎么像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他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就他所知,怪盗花精灵已经出道八年,丝琳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出头,如果她是怪盗花精灵,岂非十二、三岁就开始纵横全世界?怎么可能嘛!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怎么会去做怪盗,不用念书吗?
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想越荒唐,十几岁的小女生能做得了什么大事?她们知识不足,语言不通,技巧不够纯熟,怎么可能犯下一宗又一宗偷窃的大案子?他所知道的怪盗花精灵,可是各个身怀绝技,精通各国语言,不会是一个大学念了三年还在念大一的女孩。
“我真是无聊,想这些做什么,还是快收拾东西送她去医院要紧。”他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收拾丝琳的行李。
“这是什么?”他在她的行李箱中发现了一个防水袋,与其他东西比起来显得突兀,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这个防水袋。
里头装着一件湿的蓝色紧身衣和面具,上头还有咸咸的海水味,对了!爱丽丝今天落海了,但她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丝琳的行李中?
打开她的护照一看,他不禁为之咋舌,从亚洲、澳洲、美洲到欧洲,甚至是非洲的一些小柄家她都去过,出国次数太频繁了,一个普通大学生有能力、时间到这么多地方去旅行吗?
她最近一次出国是到美国,入境日正好是玛丽皇后号两天一夜的“浪漫之旅”的前一天,难道她真是神秘的怪盗花精灵之一?
“那么说来,她们四姊妹不就是国际上知名的怪盗花精灵——蓝鸢尾、风信子、紫罗兰和水芙蓉这四个人?”这个发现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仿佛天方夜谭。
“如果这是真的,所有的疑问就有了答案,我终于知道为何你老说我是公子,那么痛恨我了。”大概就是为了在船上的那个吻吧。
“难怪她说什么都要跟来,大概是知道了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星星之光’,而没有邀请函是很难进入这座小岛的。”他开始觉得这一切事情真是好笑。搞了半天,他同时迷上的两个女人竟是同一个人,难怪他对她们两个人有相同的感觉。呵呵,真是太有趣了,这个意外的发现令他相当开心。
“你在笑什么啊?”丝琳一醒来就听到他开心的笑声。
“你生病了。”他把她的行李箱合上,走到她身边。
“我生病了让你那么高兴?长发变态!”她骂道。
大概也只有她才会这么骂他。
“不是说好不准再叫我长发变态了吗?”
“谁教你自己那么变态,我有什么办法。”她无奈地看着他,好像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变态”而引起的。
“我立刻带你回家看医生,免得病情恶化。”
回家?那怎么行,“星星之光”还没弄到手呢!
“不要,我还没看‘星星之光’,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我不要回去。”她固执地摇摇头。
“要看下次有的是机会,你的身子要紧,我说要回去就是要回去,而且是现在。”这个顽固的女人,命都不想要了吗?
“我说了我要留下来。”她晚上还有机会再下手。
“不行,我不准。如果你硬要留下来,我就吻你直到你肯走为止。”他又露出那抹邪恶的笑容,就不信带不走她。
“喂,我是病人,你不怕被传染吗?”
“不怕,你没听人家说过吗?如果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很快就会好了。我都愿意牺牲奉献了,你怕什么?要不然你就乖乖的马上跟我回去。”这个女人像头驴子一样顽固,现在不好好教,以后结了婚还是那么顽固怎么得了……结婚?!他怎么又有这种蠢念头?
“好嘛,回去就回去。”丝琳嘟着嘴,不情愿的答应。其实她看得出来他是关心她,所以用这种方法逼她就范,可是她平常对他又不好,他为什么那么关心她?
“我到外头等你,快换衣服吧。”他提起两人的行李,转身出卧室到客厅等着,没多久她就出来了。
“走吧!”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放弃,因为她发现自己连走路都成问题。谁教她讨厌水,不但不会游泳,在水里泡太久还会生病。
“啊!”丝琳轻叫一声,就昏昏沉沉的软倒在地上。
“别逞强了,我抱你下去。”项君杰轻而易举地抱起她来。
丝琳不晓得原来窝在他宽阔的怀里是那么温暖,那么安全。没多久,她便带着笑容又沉沉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可人儿,项君杰的心中涨满莫名的满足感。
***
“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事找你。”进入项君杰的珠宝店,丝琳就开门见山的说。
“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呢。”她的样子看来不是很有精神,不知怎么了?
“你先说吧。”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们四姊妹寒假有没有什么计划?”
“计划?”有的话,也是计划去偷东西吧。
“如果没有的话,我想邀请你们到苏格兰参加一个庆典。”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邀请我们?你有什么企图?”她一手托着腮,懒懒地看向他。
“没有啊。”没有才怪,他是想多制造一些和她相处的机会。
“那为什么突然邀请我们?”他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就当作我对你的一番歉意吧。带你去参加拍卖会,结果却害得你生了场大病。”不过也意外地得知她们就是怪盗花精灵。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会跟三个妹妹说的,不过,费用由你出。”她径自做决定。
“没问题。”他爽快的答应。“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社团下学期要推出公演,现在在找厂商赞助,你愿不愿意出资?”她没什么精神的说。要不是大伙都推说她是社长,要由她找厂商,而且还指名一定要这家,她才懒得来。
见他不说话,丝琳又说:“要不要随便你啦。要不是因为她们看上你那张长得‘奇怪’的脸,硬是派我来,我才懒得来。”她指指在外面徘徊的女学生,无奈地道。
这不像是丝琳,平常的她很有精神,今天的她真是怪异透了,连说话都懒洋洋的,该不会又生病了吧?从她在拍卖会发烧到复原的这段期间,他每天都去看她,而丝琳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改变,比较不会那么讨厌他。
“丝琳,你看起来很没精神,又生病了吗?”他关心地模模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没有发烧啦!病早好了,只是……唉!”她叹了好长一口气。
天!她在叹气吗?这很不寻常,他从来不曾听她叹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