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飘忽,像陷入某种情绪中。
苏墨柔忍不住抬起头,“你说的那个二皇子,是你自己吗?”
暗东离闻言,摇头笑笑,“不,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故事而己。”
“你讲故事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
他突然敛去脸上淡淡的伤感,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的邪笑,“是啊,我这个人,的确不会讲故事,不过……”俯,他迫切的搂住她的嘴唇,“对于如何征服猎物,我倒是非常在行。”
“喂,我还病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小嘴被他完全封住。
霸道的吻在她放弃挣扎的时候,变得温柔起来。
其实,这人虽然恶劣,还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
第5章(1)
苏墨柔觉得自己堕落了,堂堂南凌皇朝七公主,居然不顾体统、不顾名声、不顾颜面的夜宿丞相府。
而且还在这混蛋的勾引下,一时失去理智的,被他拆吃入月复。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对于男女情事一直抱持着顺其自然的态度,甚至遇到喜欢的,主动追求也未尝不可。
可是,傅东离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而且据她所闻,在南凌,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还不在少数。
就说柳贵妃好了,表面上是哲康帝最得宠的妃子,私底下,和傅东离幽会时就被她撞见过。
连皇上身边的女人都敢动,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她很后悔,没有坚守立场,意乱情迷的就被他骗上床。
看着身边睡姿慵懒的男人,完美的长相以及聪明的头脑,摆到二十一世纪都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天之骄子。
能怪谁呢?
她在心底叹息。那时候,她的确是受了他的蛊惑,心甘情愿的沉醉在他的魅力之下。
轻轻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移开,苏墨柔小心冀翼的起身,打算穿上衣裳偷偷离开。
背后突然环过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霸道的将她拉回怀里。
伴随熟悉的味道袭来,耳畔传来他低魅性感的声音道:“天还没大亮,再睡一会儿。”
“我要回去了。”
“不准!”
“傅东离,你不要忘了我的身分,就这么妾身不明的留宿在你的府里,传扬出去,你让我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闷笑声传来,不规矩的大手,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来回游移。
“你这是在抱怨我没有给你正式的名分了?”
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挥开他顽皮的手指。“别闹,我要走了。”
“说了不准。”
“你想怎么样?”
“你还病着,留在我府里再多住几日,宫里那边,我自会找借口为你开月兑。”
“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
“你的身体是否全好,这是由大夫来判定的,你说的不作数。”
“喂,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
暗东离含着坏笑,顺手将她的娇躯卷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喃,“如果讲理,在南凌,就没有我傅东离这号人物了。
苏墨柔气恼难平,忍不住斥道:“你这人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你们女人不就爱嘛。”说着,趁其不备,偷亲她一口。
眼含薄怒,擦了擦他留在她脸上的口水。“你还能更无赖一点吗?”
“就算无赖,我也只对你一个人无赖,更何况——”他满眼调侃的勾起她的下巴,“你害什么羞,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
“谁和你老夫老妻?”
“怎么不是老夫老妻?就算你不记得曾经发生在我们之间的那些事,也无法否认,我们以前有过肌肤之亲,那个时候-”他再次偷亲她一口,唇边漾着坏坏的笑容。“你可是比现在热情多了。”
“就算这副身体的主人和你有过什么,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噢?”傅东离不由得挑高眉头,饶有兴致的问:“这副身体的主人?难道你不是这副身体的真正主人?”
她脸色一变,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我意思是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把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当成两个人去看待。”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的变化的确很耐人寻味,比如不久之前,太子当众呈到皇上面前的那份奏折,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何以见得?”
他深沉一笑,“太子有几斤重,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也还没本事写出那徉的一篇策略。
“喂,你答应过我,让轩弟上朝听政的。”
“你紧张什么?莫非怕我食言?”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佯装伤心的叹了口气,“墨柔,你这言论其伤我心。”
叹息着说完,他懒洋洋的起身,光果的后背顿时呈现在苏墨柔的眼前。
只见一个花纹顺着他的后背直没腰底。
她忍不住伸手,在那花纹上模了模。不像是纹身,倒像是胎记。
暗东离回头,性感一笑,“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她瞪他一眼,小声道:“你后背上的这个是什么?”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
未等她看清,他已经套上软袍,漆黑的长发顺着后背披落下来,仅仅是背影,也如此迷惑着人。
她不敢再看,怕心再度沦陷。
别过眼,她慢吞吞起身,将中衣穿上。
己经穿好衣裳的傅东离见她很笨拙的系着衣带,不禁笑道:“果真是个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衣裳也穿不好?”
说着,凑到她面前,细心的接过衣带,帮她系了起来。
苏墨柔脸红,很想说,不是她不会穿衣服,而是不太习惯穿古人的衣服,平日里都有宁儿帮忙打理,如今那丫头不在,她就只能靠自己。
不过,这男人明明是个被人伺候习惯的主子,眼下,他却如此认真的,像打理一件艺术品般,小心翼翼的服侍她起床更衣。
心没来由一阵狂跳,她想驱赶这种心慌感受,可耳根子却不受控制的发热。
房门适时被人敲开,走进来的是洛梅,她手中端着热气氨氮的汤药。
她一眼就看到自家大人正纤尊降贵的帮人穿衣,眼底的柔情绵延,那是她不曾看过的表情。
偏偏被他如此小心对待的人,却是那个曾经被她不屑一顾的七公主。
似乎被这一幕刺激到了,洛梅眼底迅速蓄满醋意,仿佛苏墨柔砧污了她高洁的主人。
端着汤药走到床边,趁对方不备,她故意将汤药洒出,泼向苏墨柔。
突来的灼热令苏墨柔低叫一声,那刚熬好的汤药烫得她手臂一片殷红。
暗东离见状,反手,想也不想的给了洛梅一个重重的耳光,抬腿,一脚将她踹到一边。
又立刻紧张的抓起苏墨柔的手臂细细打量,“痛吗?”
她心有余悸,看着红肿一片的手臂,想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又是浸泡寒潭,又是被汤药烫伤,老天是存心整她是不是?!想着想着,竟不争气的冒出两泡泪花。
暗东离心底一抽,感觉比烫到自己还难以忍受。
他小心的用指月复模了模已经烫出水泡的手臂,眼底一冷,瞪向摔倒在一边的贴身侍女,怒道:“没用的东西,自己滚出去领三十个板子。”
洛梅没料到一向待自己不薄的主子竟会如此心狠的责罚她,心底委屈,她用力咬着唇,似在维持着自己一向的骄傲。
苏墨柔见状。拉了拉傅东离的衣袖。“算了,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她宽容以德报怨,而是她不想再得罪人而连累了身边的人,柳贵妃的事给了她很大的警惕,她宁可忍一时之气,也不要树立更多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