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从小被父母呵护着、疼爱着,为什么总会梦到那个恐怖的画面呢?
梦中每个场景仿佛都存在过,而她总觉得,那个惨遭毒打的小女孩似乎就是她自己。
她曾经努力回想自己的童年,虽然记忆很模糊,但仍有些片段较为清晰,只是内容却怎么也无法与梦中的画面结合起来。
她曾猜测,童年时的自己被绑架过,甚至还问过爸妈这个问题,可爸妈说她从小就被保护得狠好,怎么可能会被人绑架,更何况他们只是一般人,又不是什么富豪,绑匪没事绑她做什么?
她觉得老爸老妈说的有道理,他们家的确没什么钱,就算住在这幢大房子里,也只不过是佣人罢了。
只是没想到,昨天晚上会再被恶梦侵袭,她猜,这肯定与收到那堆莫名其妙的血腥照片有关。
可是,那些照片究竟是谁寄来的?太多理不清的头绪让米小夏的头又隐隐作痛。
秦逍见她一脸疲惫,便又柔声将她哄睡。
当米小夏陷入沉睡时已经快中午了。
突然,有人敲门,接着传来书琴的声音,“少爷,楚秘书在客厅等您。”
秦逍皱眉,舍不得离开怀中的宝贝,但他想起楚婧瑜会上门的原因,他有必要出去处理一下。
于是,他把怀里的人儿轻轻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临走前又不舍的印下一吻,轻声的掩门离去。
客厅里,楚婧瑜正不断来回走着看着手表,见上司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忙迎上去,焦急道:“总裁,飞机还有四十分钟就要起飞了。”
他没有因为她的焦急而露出急躁神色,反而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缓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淡道:“会议取消,重新召开的时间之后再定。”
楚婧瑜不解道:“可是美国总部的人已经将会议议题寄来了,宙斯集团的总裁也……”
没等她话说完,他沉下俊容。“我说会议取消,你还有什么问题?”
被厉声反问,楚婧瑜瑟缩了下,但仍鼓起勇气道:“总裁突然说要取消会议,我总得给大家一个理由。”身为他的秘书,编个理由以取消会议并不难,但她执意找借口追问,是想知道他是否又是为了那个丫头才临时改变既定的行程。
秦逍深情地向楼上望去,眼底冷意散去。“小夏病了,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人陪伴,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台湾。”
她的直觉果然没错。楚婧瑜脸色一变,有些激动道:“为了那个女人,总裁甘愿放弃上亿的生意?”
“上亿的生意算什么?”他冷笑,对情绪激动的秘书厉声道:“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我请你来是要你确实执行我的命令,而不是来质疑我的决定。”
楚婧瑜心底不服,但终究不敢反驳,只说了要赶紧处理相关事宜就离开了。
待她离去之后,秦逍打给特助。“尽快查出所有用过这个号码的人的数据,一个也不能少。”
整整睡了一上午,下午两点钟,米小夏终于醒来。
之前打了退烧针又吃了退烧药,她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因为有一阵没进食,见秦逍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时,她的肚子因那扑鼻香昧咕噜叫
秦逍笑道:“先喝点粥暖暖胃,这粥里放了很多营养的食材,尝尝味道。”
米小夏从床上坐起来,乖巧的接过粥碗,不解道:“书琴呢,请她送来给我就好,怎么好意思麻烦少爷亲自过来,而且……”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没去公司?”
秦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顺势坐到床边。”我的宝贝生病了,怎么能假别人之手来伺候,这是我亲自煮的粥,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会经常煮给你吃。”
当米小夏听到他唤自己宝贝时,心头已是一阵狂跳,又听到他亲自为她下厨,更加震惊。“你会下厨?”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我会的东西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
粥的味道很好,但是有些淡,她平时习惯吃重口味,清淡食物几乎很难入口,不过这可是他亲手煮的粥,如果不喝光,岂不是不给他面子?
因此,她硬着头皮把喝喝光,还打了个饱隔。
秦逍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取笑道:“不用勉强自己全喝完,你现在还病着,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等你病好了,我再做一桌你喜欢的料理给你吃,
你不是喜欢吃蜜汁鸡腿吗,那我很拿手的。”
米小夏因他温柔的样子心头一动。
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可他总是无微不至的在她身边默默照顾、关心着她,她很迷惘,他为何要这么细心的对待自己,难道真的是因老爸老妈所托吗?
可老爸老妈只是秦家的佣人,就算少爷真的是个大好人,也没义务把她这个累赘当成宝,整日在身边守护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对她的一切似乎很熟悉,了解她的口味,懂得她的习惯,甚至连她的小秘密也知道,这实在有些奇怪,想着,她不自觉皱了皱秀眉。
“在想什么?眉头皱这么紧?”
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回神,未经思考地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以前就认识我了?”
秦逍一怔,挑了挑眉。
“我从小就住在这里,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老爸、老妈说你长年住在国外,所以我们应该从没见过面,可你似乎很了解我,就连我上次为了抓蟑螂而撞到头的事都知道。”
第5章(2)
秦逍沉默一瞬。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他早就在她的房间里装了摄影机。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躲在地球的另一端默默关心、注视着她。
堡作之余最大的乐趣,便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陪伴着她一起长大。
这些话他不能说,因为他有太多苦衷,也有太多无奈,他的世界充满血腥和黑暗,不能让单纯的她被牵扯进去。
她只要开开心心活在他为她建造的城堡中,当一个快乐的小鲍主就好。
所以他僻重就轻的回答,“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很少来台湾,所以你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和米叔、米婶通电话时,会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事,知道你是个小调皮鬼,时常惹得米叔、米婶为你头疼、操心,自然对你这小家伙了若指掌。”
她不满的嘟嘴,“我什么时候让他们头疼了?”
他失笑,轻拍她的脑袋瓜。“所以说你是个小调皮鬼,惹得他们为你操心多年,不但不感恩,反而死不认账,该打。”
他玩笑似的拍了她,“以后就由我来替米叔、米播管教你了。”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你不要动不动就威胁要打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很丢脸耶”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再这样做,反而会好好疼你。”
米小夏被他的笑容所迷惑,他明明对别人都很严厉,可每回看着她时,他脸上的笑容总是那么真诚又迷人。
心微微一颤,她小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自从爸妈离开台湾之后,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的给予温暖呵护,让她在绝境中见到曙光。
这个世上,很少有人可以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如此疼爱宠溺。
那少爷为何要如此待她,把她当作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般时刻呵护,难道……
他反问:“我不能对你好吗?”
“惜惜说,你对我好,是想包养我当情妇。”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又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