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吃完,是对辛苦准备晚餐的厨师最基本的礼貌。”易士翰注意到她羞红的双颊和泛红的耳朵,但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碰到她的耳朵。
“我会亲自去谢谢他的好厨艺。”单典蕥心跳加速的咬着唇,单手抚上自己小巧耳垂,努力忽视他温热的吐纳和他身上散发出的阳刚气息。
“炸过的茄子沾上白萝卜泥,特别好吃。”易士翰倾身拿起她的叉子,挑了一块较小的茄子,递到她的唇边。
单典蕥见到讨厌的茄子摆在眼前,彷佛见鬼似的瞪着它,一脸惊恐的猛摇头。“不管有没有炸过,我都不要吃茄子!”
“吃!不然我就要亲口喂你了。”易士翰威胁道。
他是说……亲口喂她?!
单典蕥瞪圆了双眼,看向他的薄唇,小脸尴尬的泛红。“你、你才不敢!”那很不卫生,而且恶心死了。
“你再不吃,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易士翰光明正大的挑眉。
“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单典蕥双颊更红了。打从跟他订婚之后,她就知道他是多么霸道又强势的人了,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那就自己吃。”易士翰乘机把茄子塞进她的嘴巴,她本能的想吐掉,但他的唇瓣却贴近她的嘴唇威胁道:“不准吐掉!吞下去。”
单典蕥涨红着小脸,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原来你多么想要我亲口喂你?”易士翰刻意挑眉道。
她被他的话吓得不小心把茄子吞下去,顿时脸色大变,拿起饮料狂灌。
“哇——不小心吞下去了,好恶心喔!”她皱着小脸,像小狈一样吐着舌头。
“还有,张口。”易士翰又挟起另一块茄子,再次送到她的唇边。
单典蕥正准备抗议时,想了一下,马上双手捣住嘴巴,用力摇头。
她才不会再上当呢!他别想再骗她吃茄子了。
“只剩几口而已,快一点。”易士翰在她的耳畔半哄半威胁道。
单典蕥的手顾得了嘴巴,却顾不了门户大开的耳朵。她的耳朵被他的鼻息拂得酥酥麻麻的,简直是一大酷刑。
她抢过他手上的叉子,闭起眼睛,两、三下把茄子和四季豆全塞进嘴巴,再灌三大口饮料,免得自己不小心吐了出来。
她的表情活像他让她吃掉蟑螂似的,易士翰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这样不是很好?”只不过是茄子和四季豆,她有必要怕成这个样子吗?
“你去死啦!”单典蕥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用力推开他起身。
“对了,你不吃点心吗?”易士翰好心的提醒她。
“我已经倒尽胃口了。”她撇过脸,不肯看他那张太过得意的小人嘴脸。
“以后不准再挑食,不然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易士翰在她踏出饭厅前提醒道。
讨厌!他又在威胁她了。
她倔强的昂高下巴,气呼呼地骂道:“你是个大坏蛋!就只会威胁我、恐吓我。”
易士翰看到她又羞又气的跑出饭厅,唇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他的未婚妻真是可爱得紧,把他逗得很开心,而且她的耳朵似乎很敏感,又很容易脸红!看起来她还不太习惯跟男人这么亲近。
身为她的未婚夫,他是应该高兴的,因为这表示她还是属于他的。
或许,他不能再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了……
第五章
“一份简单的文件让你打两、三个小时,你还能出错,真是厉害。”易士翰直摇头,把一份错字连篇的档丢在办公桌上。
“不客气。”单典蕥扮个鬼脸。
上次被他逼着吃下她最讨厌的食物后,她被他不经意的亲密举止逗得脸红心跳,直接回到房间里生闷气,结果后来他就每天晚上紧盯着她用餐;碍于易氏夫妇在场,她不好使性子,再加上他威胁的话言犹在耳,害她每天晚上都得吞下一堆讨厌的食物,让她这阵子简直快呕死了!
现在她只要一看到他,就又气又恼,才会故意乱打文件,存心气死他。
“我不是在称赞你。”她这阵子负责处理的档,上头都有不少余秘书用红色签字笔挑出的错字,简直是惨不忍睹!在他的手下做事,他要求一向严格,几乎不容许半个错字,而单典蕥却是错字连篇,严重不及格。
单典蕥顽皮的吐吐舌头。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嘲讽她,反正她也是故意气他,礼尚往来。
“要不是卖我爸和你爹地的面子,换成是别人,我在第一天就把你踢出公司大门了。”易士翰磨牙道。
他最讨厌走后门的人,而她是他公司里少数的特例,而这个破例让他到现在还在后悔。
得到一个这么娇贵的特助,对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帮助,反而还要让余秘书分心去照顾她,怎么想就怎么不划算。
单典蕥挤出一抹甜笑。“不要客气,我不会因为被你炒鱿鱼就想不开的。”她只差没有开口求他fire她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进公司已经两个星期了,她是不是应该放鞭炮庆祝呢?
易士翰靠向椅背叹息道:“我也很想fire你,但是你爹地很希望你未来能接手单氏企业,而不是只能当个挂名的董事长。”
“我真的不介意当个挂名董事长。”拜托,真要她负责下决策,那才会死人的好不好?她知道自己有几两重,能当个挂名董事长她就要偷笑了。
“你不介意,但我会介意,更何况你以后还是我的妻子。”易士翰当初同意她当他的特助时,同时就揽下了教会她打理公司的责任,但是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根本是来拆他的台。
“现在还不是。”单典蕥没好气的嘀咕。
她现在肯乖乖待在易家,并不代表她从此放弃逃婚的念头。
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从明天起,你就跟在我身旁工作,我去哪你就去哪。”
他实在很想把她当成大人看待,但是她的态度却老是这么孩子气,就连上个班都像在跟他赌气似的,所以他也只好换个方式来教她管理公司。
“为什么?”单典蕥立刻抗议。
“反正你内勤工作似乎做得很不顺手,或许换个机动性好一点的工作会比较适合你,才不会让你一天到晚都想睡觉。”易士翰刻意睐了她一眼。
单典蕥立刻涨红脸。
没办法,她就是讨厌上班嘛,每天要是能睡到自然醒那该有多好呀?一早就被挖起来上班,午休时间又多么短,根本不够她好好睡个觉,她当然每天都睡不饱啊!
但是,无论单典蕥多么不甘愿,隔天她还是变成了易士翰的小苞班。
易士翰并没有命令她做什么事,只是带着她去开一堆的会议,而他那两名特助也一样照惯例跟他同进同出。
才下午三点半,却已经是她今天开的第三场会议,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呵欠。
一道冷冽的目光蓦地扫向她,单典蕥没想到正在说话的易士翰,竟敢眼尖的注意到她在混水模鱼,而且全会议室里的人也因为易士翰突然中断声音,全部张大眼睛瞪着她。
单典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易士翰转头继续说话,坐在他身旁的单典蕥立刻偷偷扮了个鬼脸。
厚——他精明得跟鬼一样,嘴巴忙着讲话,眼睛还不忘盯着她在做什么“坏事”。
就这样,单典蕥连续当了好几天的小苞班,每次只要她想偷个懒,总是会被易士翰逮个正着。
在跟着易士翰上班的这两个星期里,她发现易士翰是个超级大忙人,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议,不是跟公司内的主管开会,就是跟别的公司开会,而且还得在空档时间批一堆的档,下达一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