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谁?”门内一阵冷傲的声音传出。
“后藤千穗。”她像乖宝宝一样地回答,心中却有些紊乱和不安。
门后,静得没半点声响,几乎让人以为他不准备开口时,冷硬的声音问:“有事?”
“有,很重要的事。”她鼓起勇气道。
天知道她是多么的紧张,谁叫他看来就是一副很难搞定的模样。
“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吧!”室内的人随口打发。
“因为太重要了,只能现在谈。”
“我困了,不能等明天……”龙在天不感兴趣,也为了避嫌地拒绝。
门迅速被推开后又关上。
一张娇俏的面孔映入他不悦的眼中。
来人面对他的冷脸,并不以为意:“站在你的门口太明显,你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吧!何况你也还没准备上床,我想我应该没有太打扰你。”看她对他多好,不让他被人误会。
一向鲜少表露自己喜怒的龙在天,听到她的话之后,不禁寒着一张冷凉的脸庞,抿紧薄唇,愤怒地瞪着这个大胆的小丫头。
没锁门是因为不认为有人会擅自闯入,且后藤家的人都很有教养,没人会不经他的同意就自行进来。但他忘了这个叫后藤千穗的丫头,礼仪根本不及格,尚在学习中,根本不值得相信。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擅自闯入他的房间。
第一次是借口找护照,而这回是为了保护他的名誉?!
真是见鬼了!她进房间才会害他被其他人误会,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再说,他讲那么白了,她竟然还说自己没有打扰他。
“你在生气?”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明明是一个好看又俊逸的人,干嘛老摆出那副冷漠的面孔,且现在还是冬天,他是想冻死身旁的人吗?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
“别生气嘛,人家怕现在不进来,明天你又不理我了。”后藤千穗实际地开口,她虽然年轻但可不笨。
他说明日再说,但依她对他的了解,明天他一定会避得远远的,才不会理她呢。只有在他房里他才没办法拍拍离开。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一张冷傲不悦的面容夹带着霸气睨着她,若不是看在她是后藤正刚孙女的分上,她早就被他踢到门外凉快了。
“说吧!”女人真是麻烦。
“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情非得已……”她解释着,若不是如此,她也不用特地来烦他,她才没有被虐狂咩。
“讲重点。”他眯起眼低哼。
“我要回美国,但我回不去……”她努力顺顺气息,提醒自己不能生气,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他……哼——可恶!真讨厌自己必须对他低声下气的行为。
他嘲讽地瞥着她修长的双眼:“你自己有脚可以走,没人绑住你。”
“我的护照被爷爷扣住了!”他可真没耐性,好好地听她讲完又不会少一根汗毛。
“去跟他要啊。”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这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扣住她的护照。
“要得到我还会找你帮忙吗?”脸色渐渐不快,瞪着他。
“要不到——也不关我的事。”
“我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你了,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噢!是吗?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勾起嘴角,瞥着她一副咬牙切齿,巴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模样。
“你爷爷没教你助人为快乐之本,还有人应该日行一善吗?”她努力想激发他的正义感和同情心。
“天下人何其多,我自认不是耶稣,也不是善人,没兴趣趟这个浑水。”重点是他也不喜欢管别人的家务事。
“这事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看在我堂哥的分上,帮我一下又不会死。”爷爷对他还满欣赏的,或许还会听一点他的话。
“我从来不理连带关系。”
“你真有那么冷血?还是因为我是女人的关系?”她忍不住开口。
“看来弘义跟你谈了不少。”龙在天撑起下巴冷笑着。
“你的态度那么明显,不用他讲我也知道。”
他突兀地说:“你的态度果真有待加强,难怪你爷爷每天要抓你学礼仪。”
每次他不经意地看到她学礼仪时和后藤正刚大眼瞪小眼,像是在比耐性时,真是啼笑皆非。
“所以我没办法帮你。”他眼神闪过一抹狡黠,轻轻地摆摆手。
“你……”他好好!用这招堵住她的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她硬是赖在他这里不肯走,绝对要榨出一点东西才行,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他停顿后睨她不肯死心的面孔一眼,突兀地笑了笑:“我帮人有三大原则。”
“什么原则?”她急着想知道。
“讲完,你就必须走。”他同时也撂下话。
“好。”她赌了。
“一朋友、二亲戚、三老幼。而你一项也不符合,我只能说抱歉了,晚安。”龙在天打开门冷笑着。笨!想和他过招,再修炼个十年吧!
他的耳根子总算可以清静了。
骗子!龟毛!她离开房间后,不禁气得跳脚。
订出这三项原则不是摆明不帮她?!可恶!
要一个讨厌女人、不爱惹麻烦又很冷血男人,心甘情愿地帮她,这个目标果真没那么容易。
走着瞧吧!她卯上他了!不让他点头,她不会甘心的!
她缠定他了!
既然讨厌女人,那她会让他更头疼的。
第七章
翌日。
后藤千穗气了一整夜没合眼。
他真是太恶劣了,没心没肝的冷血动物!
他好歹也该哄哄她之后,再婉转地拒绝,那她也不会那么火大了。
偏偏……哼!一想到他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他一点都没有英雄救美的精神。
因为精神欠佳,她一早用餐时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回房间的途中,又不小心撞倒两只障碍物,不过昏昏沉沉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回房后就倒头大睡。
直到傍晚时,她被爷爷愤怒的咆哮声吼醒,她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后藤正刚一张老脸不只气得铁青,还泛白、泛紫兼泛黑。
整个晚上气氛凝重,弄得大家鸦雀无声,闭紧嘴巴以策安全。
用完餐后,她私底下去向爷爷道歉——虽然她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他正在气头上,一点都不肯赏脸。而且隔天一早,她的厄运就来了。“爷爷,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后藤千穗扯开喉咙尖叫。“我说你从今天开始,不用再学礼仪了,给我乖乖待在房间里!过一阵子我就送你到新娘学校报到,省得没事就砸坏家中的物品。”后藤正刚这回真地动了肝火,下定决心绝不留情。
“爷爷,人家已经道过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呀!”她急切地嚷着。
上天不会那么残忍吧!新娘学校?我的天呀!
“不相信!”老人冷哼地瞪着她。
“你就别生气嘛!只不过是一个大概五万块的小杯子,和两个不值钱的花瓶和收藏品嘛!大不了我叫爹地赔给你嘛!”她随口道。
她猜顶多花个一百万日币就打发了,这点钱爹地还赔得起。
“不值钱?哼!唐朝的花瓶和珍贵的和氏玉璧,总价值超过千万元,你叫你爹赔呀!”老人嘲笑她的不识货。
再让她留在家里,他那些骨董的下场可凄惨了。
“爷爷,你在开玩笑吧!”不会吧!她随便一撞就“砸”了千万?她真是败家女呀!早知道就把骨董拿去卖,那她就成了小盎婆了。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老人面色铁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是不太像……”她汗涔涔地扯动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