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自己去跟王爷说,我作不了主。”萍儿只能如此说了,她这个小姐只有王爷治得住。真不知道哪天小姐若嫁了人,有谁管得了她。
“见聂子介……”周蝶心中有些别扭的嘟著嘴。
讲到这个聂子介就让她又气又羞的。从上回一见后,就常常不见人影,让她想问他为何那天要吻自己,都找不著他。等到好不容易见到他,偏偏都是在众人面前,她脸皮可还没厚到当众质问他的动机,害她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呢?说不嘛,又说不过去,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那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或许对他而言,一个吻并不代表什么……
他长得英挺伟岸,又顶个王爷的头衔,就算左拥右抱,再纳个小妾,恐怕都不会有人说话,而她呢?只是一个孤女兼他的被监护人而已,她什么都不是。
她愈想愈气。“好,去见他就去见他,怕什么?”
聂园
茗茶、美景,亭子内满载了薰香围绕。
周时谨轻啜了一口茶。“奇了,这阵子怎么没看到聂飞?”
“这几天京城传闻来了一个神偷,专偷世上鲜少珍贵之物,似乎就是与去年在秦王府、林王府中犯案的人是同一个人,所以聂飞去插一脚了。”聂子介轻描淡写。
“我以前有听闻过,这个神偷可真是神了,专偷贵族世家中的珍宝,去年害得一些有钱之人每日都是神经紧绷,唯恐自己家中的奇宝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周时谨爽快的大笑,颇有取笑之意,因为那时连周府都是戒备森严的,每个人紧张的模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你很幸灾乐祸嘛!”聂子介不会看不出周时谨在想什么,只能直摇头。
“哎呀,钱财这玩意儿,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守著那些东西干么。再说,聂飞这个盗贼的克星正巧在京里,他有得忙了。照去年京城里家家一片混乱来看,今年绝对有得忙了。”聂飞平日的“兴趣”就是抓抓盗贼匪窃,这种任务派他去正好,正好人尽其才,一点都不浪费。
“说的这么轻松,乾脆你去帮聂飞抓贼好了,这样可能可以尽早抓了那偷儿。”聂子介挑眉。
“不用了,去年宫府调了一堆人都没啥用,我才不去凑什么热闹,还是让聂飞自己去玩吧!”若是事事他都要凑一脚,他肯定会累死,自己的事就够忙了。
聂子介话锋一转。“老王爷近来心情如何?”
周时谨面带笑容道:“我前一阵子故意在用膳时提及周蝶受到风寒生病了,爷爷还一副不在意的吃著饭,十天过去了,我都没再提起过,他还想套我话问出周蝶近来的情况如何呢!差点把我笑个半死!所以我想爷爷的心情已好多了,也渐渐能接受周蝶的存在。”
“太好了!这一计使得好。”聂子介愉悦地拍著周时谨的背。
“所以我这个小堂妹入我周家是迟早之事。”周时谨愈来愈乐观了,笑得更好了。
“嗯。”打蛇要打七寸,看来这次可真的打到要处了,把老王爷的心眼也抓住了。
“对了,讲到周蝶,我才想起昨日太后还问起她的事情。”周时谨突然开口。
“什么事?”他昨日忙得很,没绕去太后那儿。
“太后问我周蝶在这里的近况等等,我就很老实的回答啦!然后太后又问我她几岁啦,我回答她十七岁时,她吓了一跳,直说原来周蝶已不小了,也该许亲了吧……”他眼中闪过一抹暗算。上回亲眼看到聂子介见著周蝶昏倒那副紧张的模样,让他心里也有些谱了,看来聂子介也动心了,否则哪会那么紧张,而他这个堂哥也总该为这个小堂妹著想嘛!所以此时想推波助澜。
“后来呢?”他蹙著眉,为何太后没问过他呢?
周时谨故意悠闲地啜著茶,缓缓的放下杯子道:“我说她的确是年纪不小了,不过……因为现在她仍尚未认祖归宗,谈婚约似乎太快了,何况她现在又不归我管,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还要和我爹商量看看。”
“嗯……应该的。”他没想到太后这么早就想把周蝶给嫁了。
“子介,你说呢?你认为她应该嫁人了吗?”周时谨故意地问道。
“她……”十七岁的确早该成亲了,但这句话聂子介却一时之间说不出口,只好改道:“如果你们周家都没意见,太后又坚持的话,我想这应该没问题。”
“你没意见!”周时谨古怪地瞥著他。子介当真不在意?
“我……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先问过周蝶的意思比较好。”他太了解周蝶了,她恐怕会不答应的。
喜欢她,是不可否认的,但是要谈到婚姻未免太快了些,而且他还没有成亲的念头。
“问她嘛!再说好了,反正太后既然连你都还没问,我想提这事尚早了些,先搁下吧!”周时谨耸肩,不再逼他。
聂子介瞪著他,突然感到整件事哪里怪怪的。
周时谨的座位正巧是面对著门口,所以他先看到了门口的人影。“喔!瞧瞧,谁来了?”
聂子介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聂王府里只有一个人敢这样不经通报就闯入。
周蝶一张小脸紧绷,一进来就认出他的背影,但在看到聂子介突然回头时,她呆怔了一下,此时她才知道她挺想念他这张老摆著一号表情的脸庞,更想念他用低柔的嗓子命令她。天呀!她真的太久没见他了,竟在乍看到他时,连生气都忘了,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喜悦!
对了,生气!没错,她是在生气,因为聂子介既然有空和周时谨在凉亭聊天,却忙到没空来看她一眼,她当然要生气,只不过……怒气顿时消了,因为她发现他正板著一张脸,眉宇紧皱地瞪著她。
他在气什么呢?应该生气的人是她耶!但是此时她发现自己的气势跟聂子介一比,她似乎被比下去了……怎么会这样!
聂子介蹙眉看著她,的确感到有些不悦,她身为一个病人,不好好地在床上休息,竟跑来聂园吹风!
追著周蝶而来的一行人,见到了王爷纷纷行礼。
“下去吧!”聂子介轻声道,示意周蝶坐下。
周蝶心里好闷,明明她是在生气,为何见到他冰冷的脸色她就气不起来了,她真是愈活愈窝囊了。
周时谨见聂子介绷著一张臭脸,连忙打圆场。“周蝶,你今天的气色比我昨日看的还好,想必身子已全好了?”
“嗯,差不多了。”周蝶的目光偷瞄了聂子介一眼。
“太好了。那你们两人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周时谨微笑的起身,子介呀子介,我们当哥儿们这么久,要不了解你也挺难的。看到刚才子介蹙眉的表情,他就知道子介并不如口中所说的不在意周蝶,所以他也挺识相地想让他们独处。
“不再多留一会儿?”聂子介问。
“不了,我爹今天还要和我商量一些事情,改天再聊吧!”他突然回头。“对了,子介你别忘了我一早交代你的事情。”
“我没忘,这事麻烦你了。”聂子介感激道。
周时谨离去后,聂子介瞥著周蝶问:“有事?”
“有!”周蝶生气地嘟著嘴。
“什么事?”聂子介不知道她有什么大事竟然特地跑来找他。
她蹙起眉道:“萍儿刚才跟我说,你不准我开始上课,为什么?”
“你病罢好,不宜太过劳动。”聂子介简单道。
“我好了,而且我也没那么虚弱!”她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