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凡妮的臉色沈了下來。還愛他嗎……想著前天他的話、他的舉止,她的臉頰頓時又臊紅了起來。
還愛他嗎?不,她不覺得,因為早在離婚后,她就努力忘懷他的一切事情。
對於他,她殘餘的感受只是很單純的而已,畢竟他太瞭解她的身體……是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她並不愛他……
“妳不必急著告訴我答案,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妳儘管找我沒關係,知道嗎?”他看著她掙扎的面孔,搖著頭道。恐怕宋凡妮對詹士還有情感,否則怎會這麼為難呢?看來自古以來,能灑脫的擺脫情字的人一定很少呀!
“唐平,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心中只有感激。”陳渼說對了,他們兩人的確是不適合成為男女朋友,因為他們的感情實在太過平淡、有禮了。
“不,我們一直是朋友,不是嗎?”唐平溫和地淡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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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妮看向窗外白淨無塵的藍天,心中的煩躁仍不能散去。
內線的聲音傳來:“凡妮,我是陳渼。”
“嗯?有事嗎?”她有氣無力地道。
“怎麼聲音這麼有氣無力的,一點都不像妳。”她怪異地喊叫。
“沒事的,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她簡單帶過。
“趕快恢復吧!看妳氣色不佳的樣子,辦公室的人都不好意思欺負妳了。”
“那我應該感謝上蒼讓我一時身體欠佳,好躲過被人虧的下場。”這些人真是的!她沒好氣地想。
“聽到妳可以反諷我,想必妳身體快好了才是。”陳渼輕笑。“對了,大老闆剛才進我辦公室問我,妳那個專訪的進度如何了?”
“喔!”她挫敗地低呼了一聲,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哈!看來仍是不順了?”陳渼垮下臉。
“呃……也差不多……”
“妳自求多福吧!我會祝福妳的。改天妳再跟我說妳的情況吧!我要掛電話了。”
“好,知道了。”
掛上話筒,她感到有些疲累,霎時她有些愛困地打著哈欠。
這種天氣,若是可以打個小盹,應該是很幸福的事吧!正當她準備昏睡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把她已出神的靈魂拉回,懶懶地開口:“喂?”
“凡妮?”詹士低柔喑啞的男音,立即讓她兩眼一瞪,瞌睡蟲全嚇跑了。
“你怎麼會有我的專線電話?”她不悅地直皺眉。
“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他不以為意。
“怎麼會不是呢!我又沒告訴你呀!”這很嚴重耶,這牽扯到她的隱私權呢!
“啊!真的嗎?”他敷衍地帶過,轉而告訴她正事道:“明天是周末了,你準備給我你的答復了嗎?”
宋凡妮突然啞口無言,既是想答,又答不出話來。
“不說話的話,我就認定妳點頭了。”他自作主張。
她急切地開口:“嘿!我才沒有這麼說!”
“嗯?那是怎樣?”他威脅的嗓音透過電話筒直搗她的心。
“咦……這個嘛……噢!我答應可以了吧!”她還是棄械投降了。早知道她會輸在他手中的,因為她沒有證據可以使他屈服,不答應又能如何呢?她可不想一輩子只當花瓶“供”在他家呢!那還不如教她去死算了!
“太好了。”綠眸閃著愉悅又欣喜的光芒,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興奮。
“別高興太早,我還沒說完呢!”她冷哼。
“妳還要說什麼?”他蹙著眉,不知道他這個老婆還有什麼但書。
“我想要有自己的隱私權,而且你要答應我……我拒絕你……呃……不當的索求時,你……不能強迫我……”她在另一頭,話愈講愈小聲,頭也愈來愈低了。
“舉例?”他瞇起眼。
“你自己知道是什麼啦!”她嚷叫著,俏臉倏地染上淡淡紅光。
“妳丈夫比較笨,可能不太懂妳在指什麼?”他促狹著耍逗她。
“詹士,你若是真的聽不懂我的話,我就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羞極了。
“好吧!然后呢?”她真是愈來愈難纏了,他可開始懷念以前可人的她了。
“萬一……呃,這當然只是萬一……我們同居后,發現真的不合適對方了……到時候你怎麼說?”這點她要先問清楚。
彼端等了良久,才徐徐開口:“妳的意思是萬一到那個地步,妳還是要求離婚。”
“嗯。”這是她的籌碼,也是掌握她一生的關鍵。
詹士俊逸的臉上滿了陰霾之氣,冷著聲開口:“好。這樣妳可滿意了嗎?我親愛的老婆?”
“嗯。”
“明天下午一時,我會派司機去接妳。”說完,他即掛下了電話。
宋凡妮聽到電話斷掉的聲音,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詹士生氣了!因為她后來提出離婚的關係……
在某一方面她仍是瞭解他的,只是現在的他,她除了感受到陌生,還是陌生。
她允諾住到他家,是因為她知道她沒有籌碼可以對抗他,沒有辦法離婚,她仍是他的妻,在法律上她站不住腳,只能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條件去和他談,但是這個決定是對或是錯,如今她卻迷惘了。
賭對了,她終究可以順利的和他離婚。
可是萬一她錯了呢!那豈不是自討苦吃、深陷其中不得脫身?
在這麼溫暖的氣候下,她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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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午后。
宋凡妮走出轎車內時,張眼見到的是一幢藍白相間的洋房。
尾隨著司機進門,正迎視著有一張笑意連連的臉的婦人,她上下地打量著自己,似乎對自己也很滿意似的點點頭后,才愉快地開口道:“小姐,歡迎妳回家,我是少爺母親的管家叫莊嫂,他母親怕他在臺灣不適應飲食,特地要我來照顧他。”
“您好,今后還要多麻煩你了。”
“才不會呢!不過妳這身子太瘦弱了,我得好好幫妳補補,讓妳長些肉才好,否則下一代的蒙特芮怎麼來呢?”
宋凡妮一時羞赧了臉,對這麼親切的老婦啞口無言了。
莊嫂微笑著。“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呢!夫人一直交代我要好好照顧妳,妳就別跟我客氣了,看需要什麼儘量跟我說,好嗎?”
“呃……謝謝!”宋凡妮立即對這個從未打過照面的婆婆興起好感。在美國,她從沒見過任何一個蒙特芮家族的人,沒想到婆婆竟還吩咐管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令她感到有些汗顏。
莊嫂拍著她的手,慈祥地道:“妳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知道嗎?”
“嗯。”這個莊嫂人很可親,立即讓她撤下緊張的防備。
“來,我帶妳四處走走,以后妳就可以自己隨意逛逛。”莊嫂熱心地拉著她道。
而在莊嫂的帶領下,她參觀了全部的房間。經由莊嫂的口述,她才知道這裏原本是她丈夫的母親、她的婆婆蕭雪的產業之一,而她婆婆得知詹士要來,這才把這幢房子轉送給詹士,所以現在是詹士的房子了。
看來她的婆婆是個很古道熱腸的人,不由得讓她期待起未來能有和她見面的一天。
“小姐,妳和少爺的事情我聽夫人說過了,雖然你們一直沒碰過面,但我們夫人卻曾看過妳呢!”莊嫂突然開口。
“怎麼可能!”
“妳當然是沒印象了,她只是遠遠地瞥過妳罷了!事實上,她很想見你們,但在當初少爺和蒙特芮家族的人都鬧到斷離血緣關係,她自然不好意思拉下臉去見妳,否則你們早見面了。”莊嫂說話時,還不免對少爺當年的任性行為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