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刀有毒!”他之前竟然忘了要先察看刀子是否有毒,太大意了!不过好在的是,他已先点了她的穴道。若早知他们下毒,一定不会饶过那些盗匪。
冲出去拿他在马月复间的袋子,离家在外的他一向会带些草药用品,现正好派上用场。顺手在溪边取了水又生了个火,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的伤口,不大但是深,拿起刀子在火上烤了烤:心忖:她昏迷了也好,否则他一定会狠不下心的,想着刀便向她发黑的伤口而去。
半晌,凌云二处理好上官枫肩上的伤口,大松一口气。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解毒粉——这是他认识的一个名医、也是他的好友赠予的,洒在她的肩上。走到溪边洗净了手,又回到屋内。见她仍是昏迷着,在火中又加了些木材,使屋内温度不至于太低;这时,他才想起来也许她醒后肚子会饿。若有其事地交代坐骑“追风”看好上官枫,才安心的去张罗晚餐。
“追风”不是一匹普通的马,是匹训练有素的千里马,相当有灵性,只要有陌生人近身,它还会发信号给他。凌云二抓了一些草药,也捉回几只野免,采些野莓和药草回来,喂“追风”吃饱后,让它在溪边喝水、休息。
进了屋,望着上官枫,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把煮好的药放在一只碗中,端进屋内。
坐在床缘,他试着拍拍她的脸。“枫儿,起来了,吃药了……”用手试试她的额头,却发现是火烫的。该死!八成是太晚替她点穴才让毒液蔓延了出去,赶紧端了盆溪水,将手巾放人冷冽的水中一会儿,才把毛巾拧乾搁在她的额上。
几个小时后,上官枫仍在昏迷之中,也没有办法喝下药汁。最后,凌云二没辙的把药含在自己口中,低下头,朝上官枫的嘴喂去……
见到她喝下药,他比较放心,至少她会好的较快,尤其在她抵抗力最弱的时候。见火堆已变小,他又赶紧到外头捡了不少木头储放,再加了些许的木头让它能燃烧整夜。
一整个晚上,他反覆地把变成温热的毛巾更换。到了翌日清晨,她热烧还是不退,而且口中呓语不停。
但他只能无助地继续喂她喝药,不断地在身边细心地照顾她。
第四个晚上,明日,若是她再高烧不退,她的性命便岌岌可危,那他势必得带她回京里;但这儿离京城少说也要一天,快则也要半天,加上她又在昏迷当中,且还带伤,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了,也不敢赶太快。真是糟糕!偏偏她的身子又薄弱,不似男人的强壮,这场病可难挨了!情况相当不乐观!
凌云二望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心中好怜惜,他低下头把他的脸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道:“枫儿,赶快好起来,我不愿看着你受一丁点的伤,知道吗?我喜欢带着好奇、带着笑意的脸蛋。”
望着她,凌云二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虽然认识才半个月,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可不轻!以往也碰过不少女子,但从没有一个可以像上官枫让他又担心又想捧在手中呵护着,她的淘气、活泼、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引着他……
“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论你要求什么,我都会答应的!知道吗?枫儿……”
二更天时,凌云二坐在床缘打盹。他也累坏了,这些天他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不曾好好睡过觉。
“嗯……”
听到声响,凌云二猛然坐正,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耳边传来阵阵的雨滴声。之后,他才听到上官枫微细的声音,大脑才清晰了起来。
“怎么了?”他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不要!”上官枫甩掉他的手,正在作噩梦,还不时的呢喃。
凌云二赶紧抓住她的手。“别动,你的伤口才刚愈合!”她意识昏迷,只觉难受,忽冷忽热!
糟了!她的热度又高了!现在天气又更差,外头的雨从午后就一直没停过,使温度更低。
这种破屋就算他生了整天的火,仍可感到寒冷的气息。和她搏斗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静下来,但体温仍是高得吓人!再这样下去,就算救活她也会因高热过么而把头脑烧坏!
看着窗外倾泄而下的雨势,眉一皱,下定决心,他褪掉他的衣物走向床,也解开她的衣裳……小心的不碰到她的伤口处,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蛋。“枫儿,我不准你就这样不省人事!我不准!你听到了没……”
第五章
清晨时分,阳光闪入窗内,昨天的大雨此时已消逝的无踪无影。
一间破屋的床上,有着两条人影。快清晨时,上官枫申吟了一声,她想伸手按住疼痛的头,但身体好累好冷,本能地往里面缩,又昏睡过去。
良久,她不知被什么声音吵醒,费力的睁开苦涩的双眼,头还是有点昏,但比之前好多了!集中注意力,她看到一个好陌生的东西——一个胸膛,还是光溜溜的,她不解。
抬起头,再把视线望向那人的脸,她知道他是谁了,是“林”云二嘛!
但……他为什么在她身边呢?而她又为何会在这里?还有,他竟然没有穿衣服!真是个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没穿衣服!
再望向他的脸,觉得他似乎老了些……呃!也不是,只是邋遢了些。瞧!在他的下巴处都冒了些青髭,若是再长长了些,大概就是一副像未进化的大熊模样,有着一堆的络腮胡及胡须!头发像狗窝,是不怎么像她所认识的“林”云二,以前他都很体面的。
唔,他的睡容好可爱,头发若再长点就像个姑娘家。这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暗自偷笑。
几日下来因疲累而睡个半死的凌云二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给吓醒,迅速的睁眼一看,看到上官枫张大眼,嘴边不知在笑什么的脸庞,四天下来着急她病情的心,总算得以放松。“你可醒了,我差点以为你不会醒了!”
“咦?为什么?”她怎么了吗?
他瞄了她一眼后,眼睛直瞪她的脸,伸手探她额头。“嗯……太好了,你的烧退得差不多了。”
“烧退了?咦!我有发烧吗?”她伸手探着额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觉得头有点昏。
“有!”凌云二起身,拾起一旁的衣衫一一着衣。
她看到他一丝不挂的背,才知道他不是半果,而是全果的耶!此时她应该尖叫,再不然羞死人的撇过脸才是,但她却只是羞得低下头!受了这么多年被逼着学的礼教,她终于有一点吸收进去了,还知道要低下头,但她的眼睛又忍不住地偷瞄他几眼,宽肩、果背……
呀!没有了!因为他已套上衣杉了。哎呀!可惜!低下头来掩饰她刚才偷看他穿衣的举动,不经意的瞄到自己的身子,她大叫:“呀——”
凌云二马上转过身,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大事。“你怎么了?”
“我……你……呃,我们……”她紧裹着毯子,他没穿衣服就算了!但怎么连她也没穿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把腰带系好走到床缘询问。
她的脑袋这时才又想起她之前的“重大发现”,问:“你为什么趁我睡着时,偷月兑我的衣服呢?”
她可发现了!害他之前眼睛都不敢“乱瞄”。“你发烧四晚迟迟不退,我怕你脑子烧坏才出此下策,试着帮你退烧。”
“是吗?”她尴尬地红透了双颊,不敢接触他的眼神,只因为她想到他碰过自己的身子了;其他的千金碰到这种状况,不知会有何反应呢?昏倒吗?可是她是从不会因惊吓而吓昏的耶!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