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该!”
“你爱生气关我什么事,对了!那你可要多小心鱼尾纹及皱纹。”
“你闭嘴!”
饼了半晌没听见他回嘴,她抬起头。“你干么装这哀声叹气的怪模样?”他看了她一眼,再叹口气。“你有病呀!”他该不会生病了吧!奇怪,心里怎么有一点替他紧张。
“叫我闭嘴,却又正大光明骂我!好没良心!”他缓缓地开口。
“不说话你也不用装成那副连鬼都会吓死的声音及表情,好吗?”白替他紧张一场。
“可是不说话好无聊,就只能自得其乐呀!”他伸回扮鬼脸的手,她今天火药味真重。
“我看了会胃口全失耶!”瞧他自得其乐的样子,她就有火气,好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你要减肥别拿我当借口。”他又做了一个苦情小生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蛔虫?才不!我只是你梦中的白马王子而已。嗨!baby!”他做出“花轮”的标准动作,想逗樊晓兰开心。
“对!你是梦中骑著白马的大怪物!”蛔虫?她怎么越看盘中的通心面有点像虫子?她推开盘子,这次是真的吃不下了。
“你大概被人施咒,白马和怪物分不清。”不然怎么会对他无动于衷?
“你脑子才中毒,老缠著我!”他对自己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笑呢?哎!好烦哟!
“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缠著你?我连你的手都没碰呢!”槙村拓无辜地两手托腮,瞪大眼瞧著她,似乎正懊悔著自己“吃豆腐”的动作太慢。
她再大叹口气,真是遇人不淑!
稍晚,他送她回家,他问她住哪儿,她回答后,他又问:“你住几号?”
“二百号。”
“二百?”他吃惊地重复著。
“有问题吗?”
“没有!呀,到了。”他刚好停在大厦门前,他偏著头问:“对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开车好累,我想喝一杯茶再走。”
“你的身体可真虚呀!”她嘲讽道。
“对呀!你不知道呀,何况我工作了一天,眼睛疲累、大脑虚月兑、脚发软!”他扯了一堆听得她头好痛。
“好吧!”她抿抿嘴,虽不太想请他坐一下,但他好歹“鸡婆地”送她回家。
“你真好。”她的心果然很软。
“对!我干么那么好心嘛!”她事后才想起,模糊地嘀咕。
进入公寓,他看著电梯升上顶楼,眼中有一抹惊奇,却没说话,跟著她走向这层最右边的门。他眼睛瞥了隔壁的门说:“你知道你右边隔壁住的是谁吗?”
“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住在她旁边好久了,她当然知道。
“喔!是喔!”槙村拓若有所思地点头。
进去公寓,槙村拓说:“想不到你的公寓还真大!”
“谢谢!喝一杯咖啡你就得走了。”
“可以续杯吗?”槙村拓调皮地说。
“不行!要续杯去麦当劳或圣玛丽喝。”开什么玩笑,当她是7-Eleven呀!
“太小气了!”他挑了一张柔软的沙发坐下,懒洋洋地道。眼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樊晓兰进入厨房的身影。
“喔,不会呀!”她一边准备咖啡,一边从厨房丢出一句话,好一阵子她才走出来。“你的咖啡。”
他由她的手中接过一杯温热的咖啡,心中有些幸福的感觉洋溢著,却突然发现她没有与他共饮一杯咖啡。“你不喝?”
“不喝了,我今天要早点睡。”她暗中下逐客令。
“瞧瞧今晚月色美、气氛佳,适合赏景。”他努力培养气氛,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切不可错失呀!
“你不赶快喝就快冷了。”她泼他冷水。
“不会,我爱喝冷的。”樊晓兰一听快昏倒了。
“你不困吗?”她死命地瞪著他,他该不会藉机耍赖不走吧!
“不会呀,我精神很好。”他挑高双眉,嘴角微弯,眼中尽是笑意。
“可是我困了!”她快尖叫了。
“但这沙发好温暖好舒服,使我的不想离开。”他放下咖啡杯,拍拍沙发椅,对她做出个“来嘛!一起坐坐。”的三入表情。
“你一定得离开,不管你愿不愿意。”她表明态度。
“要不要赌?”他突然浮起一个笑容。
“赌什么?”看他要搞什么鬼!
“我赌我今晚不可能踏出大厦门口一步,你觉得如何?”
咦!莫非有诈?以樊晓兰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应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可是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拚大家一起来!
“可以!”她已打定主意,就算是踢、拉、拐、骗也要将他送出大厦门口。
“你输了怎么办?”他问。
“除了下流的条件外,任君开口。”她胸有成竹地狂言道。
“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何不想想你输时我会开的条件。”
“我觉得想到你输的表情会比我输时更好笑。”槙村拓笑得莫名其妙,令樊晓兰的背脊无来由有股凉意。
“何不走著瞧!”她双手抱拳,拭目以待。
“君子说话--”他略微迟疑,等待她的接话。
她又说:“三言九鼎。”
他好整以暇地又说:“小人说话--”
她马上接口:“如同放屁。”
“嗯,接的好!”槙村拓服了她,他随便说说,她还当真接了上来。
她没理他。“我先告诉你,你一定会踏出这大厦的门,就算是要我从窗口把你丢下去都行。”
“那我也明白地告诉你,我今晚不打算走了。”
“你走是不走?”
“不!”他一副老神在在。
“你真要我动手?”
“你输定了!”他又露出个猫玩金丝雀的坏表情。
“等我真把你丢下楼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恐吓道。
“你就算动手也会输。”
“你太小看我了……”她卷起袖口,表示她的决心。
“不,是你太不注意四周环境了……”他又露出一笑。
“我?你是什么意思?”她隐约之间觉得不太对劲,他笑得太奸诈了!
“因为……我不只今晚,只要是以后的每一晚我若是不想出大厦门,我就不会出去。”
“理由是……”她脑袋努力地回想她遗漏了什么,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槙村拓拉长声音道:“理由是我很幸运地住在你隔壁!”住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伊人就在隔壁,有点好笑。
“你撤谎!”这句话对她如睛天霹雳,不可能!他在骗人。
“我没有!而你欠我一个赌约,我发现我现在也想睡了,晚安,明天见。”
他对她抛个飞吻走人,她狐疑地跑到门口,却看见他对她亮出磁卡,带著一个好大的笑容开门,她张大嘴。“你怎么会住这里,那……那对夫妇呢?”
“不久前搬走了,以后请你多指教。”他对她欠个身。
她以甩门做为回答:卑鄙的小人!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对夫妻搬走了!
※※※
走出会议室,樊晓兰突然被柯总叫住。“有事吗?”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板著一张臭脸?”柯士勋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
“没什么啦!昨晚见到一个讨厌的人,害我今天的好心情全不见了。”她瞥了站在柯总旁的槙村拓。
“喔,是这样的。没事了,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了。”柯总才不介意他们那趟浑水。
“拜。”她瞪了槙村拓一眼,随即大步离去。昨晚真是气死她了!原本那对住在她隔壁的夫妇,八成是在她出国时搬走,而他是在她回国前搬好家,不然她怎么都不知道邻居换人了!
“这份程式我拿回去看,有问题我再和你讨论。”槙村拓对柯士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