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是不是除了责怪,还带点……不安?!
思及此,她把眼泪收回去,漾开一个超甜的笑,刻意亲昵的喊他名字,“薰、薰……”
他微窘,“怎样?是CD跳针吗?”
他脸又红了,她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意,“薰、薰……”
他瞟向她,“你什么时候有大舌头的毛病了?”但她喊他名字时的语调和声音,轻柔甜腻得诱人。
居然说她大舌头,那改口叫别人的名字好了。“黑川……”
刺耳极了。“叫他滚远一点。”
“那……薰……”
“嗯。”
“我也是。”
荻原薰的眉头揪紧,语气不善,“就这样?”
“就这样啊,你不是想听‘我也是’?我不是说了,好啦,明天见,掰~~”花漾作势要推门下车,心里则是笑到岔气,之前老整她,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哈哈~~
“等一下。”
“又怎……”右手腕被抓住,她回头,右侧一道黑影迅速逼近,她的唇被密密实实地覆住,他的脸在她眼前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刚开始只是舌忝吻,接着他的舌撬开她的贝齿,交缠住她的粉舌,属于他的气息大举入侵她的肺叶,掠夺了她的呼吸。
车内的温度骤然窜升了好几度。
他舌忝吮啮咬她的唇瓣,顺应心底的想望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都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这一吻让气势逆转,荻原薰又占上风了。
他的嗓音低沉,将她更往胸膛揽近,“下次不可以只说‘我也是’,知道吗?”
还喘不过气的花漾,红着脸点点头。
“明天的工作几点结束?”
她的唇红红肿肿,声音也哑哑的,“拍摄工作一大早就开始了,大概两三点就会结束。”皮肤底下的血液仍然滚烫不已。
“我去接你。”
“好。”持续呆愣状态,还回不了神。
“下车吧,我看你进门再走。”早知道一个吻这么好用,他早就下手了,说到这……荻原薰倾身,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但这次是轻柔、蜻蜓点水式的。“想我,只准想我,想听演唱会我下次带你去。”
“好。”她又点了点头才下了车,“开车小心。”
“嗯。”他抬抬下巴,示意她进屋里去。
她挥了挥手,才转身走向门口。
荻原薰看她进了门才发动车子离去。
这个晚上,花漾一直持续“皓呆”的状态,不管山本洋子问什么,她都只有嗯、喔、好,不管Miu-Miu怎么在她脚边摇着尾巴撒娇,她还是只会嗯、喔、好。
Miu-Miu只能神情哀怨地看着自顾沉思的她,感叹为什么主人今天都不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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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频频拭泪,面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却还是止不住扑簌簌往下掉的眼泪。
Miu-Miu站起来,温吞吞地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对于主人的情形早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她吸了吸鼻子,顺手又抽了一张面纸。
Miu-Miu伸完懒腰,原本想窝到主人的腿上去,却被“面纸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缩回前脚,趴回沙发上。
自始至终,花漾的视线都胶着在电视上。
小千,对……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电视传出的男声,带了愧疚、抹上痛楚的嗓音会让人胸口闷闷地疼痛着。
瑞树……女声则是绝望地哭着,说不出话来。
“呜呜……”花漾跟着啜泣出声。
随着她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哭声,电视荧幕啪嗒一声忽然一片漆黑。
“咦?!”花漾愕住。停电吗?不对啊,电灯还亮着。
“面纸架”有些火大地道:“不过是电视剧,有什么好哭的?不要看了。”他决定还是要跟各家编剧“约谈”一下,写喜剧不行吗?为什么老爱写些害爱哭鬼喷泪的剧情?
“面纸架”心情不爽中,而且“它”有个骇人的名字——荻原薰。
花漾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你不觉得小千很可怜吗?她那么爱瑞树,结果瑞树还是决定回到初恋女友美弥子身边。”想到就难过,瑞树怎么能这么狠心!
“再可怜也只是演戏,况且真正的感情遇到三角难题,不是谁可怜就可以解决的。”他冷冷的下定论。
她抹抹泪,“人家说戏如人生啊,那我问你,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形,会怎么做?”本来她问得认真,但在瞧清眼前的景象时,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人高马大、长相凶恶的薰陪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修长的腿上还搁着一盒HelloKitty的面纸,那画面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他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败给你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情绪的转换之快让人咋舌,但这样比较好,虽然她哭的样子很惹人疼惜,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甜甜的笑容。
她还是别让他知道自己发笑的原因比较好,免得他以后不陪她看他口中的“芭乐剧”了。
她嘟着嘴撒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是瑞树,你会选择谁?”她很想很想知道,但绝不承认自己有可能是在吃还不知道是谁的醋。
“我不是瑞树。”他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所有情况都可能不一样。
废话!他当然不是瑞树,但这家伙为什么不正面回答?简直可疑到了极点。“我是说假设你也遇到相同情形的话,你会选择美弥子还是小千?”语气加重。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八卦嘴伊达廉说过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听,剩下的那句叫做——多说多错,而他信。
“为什么?”
他斩钉截铁地道:“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话别说得太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一百多年前的人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以后人类可以登上月球啊。”她有些动怒了,哄哄她也不行吗?
他靠向椅背,斜瞥了她一眼,“过来。”
“不要,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花漾这次不仅嘟着嘴,眼眶也红通通,眼泪蓄势待发,“你就不能想一下吗?回答一下又不会怎样。”
像他说的,不过就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他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他……他的选择会和瑞树一样?
也就是……如果他的前女友回来想和他重修旧好,他会旧情难忘,之后旧情复燃?
她知道那样的情形不一定会发生,她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但因为他的态度反而让她无法释怀。
察觉到她不寻常的安静,他叹了口气,“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的选择?”
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过来。”伸长手臂把她往怀里拉,一个使劲,她的头已经能靠在他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轻语,“其实我……”
他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冬天很冷,他的体温很暖,她开始不想知道答案了,又或许该说她其实不是不想知道,只是更害怕他的答案会落实她心底的不安。
“真的不想知道?”难得他改变主意要对她甜言蜜语一番。
她摇了摇头,喜欢他怀里专属他的味道,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那就这样吧,珍惜现在这份安心的感觉,干嘛为没有的事担心。
轻吁了一口气,像要加强信心,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他的前女友早就嫁做人妇了,根本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她干嘛在这里胡思乱想、自寻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