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乱说——”耿深雪急了,“事情、事情……不是那样……”
“小雪,你不要说话。”耿啸天喝令。
她只得乖乖地闭上嘴。
雹啸天沉声道:“花橙,你把事情说清楚。”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花橙的话还没说完,耿啸天结实的拳头就往脸上招呼过来,他没有闪躲。
雹深雪骇了一跳,“花橙……你要不要紧?”
花橙摇头。
酒后乱性吗?耿啸天暴跳如雷,“你这个小子对小雪做了什么?”
“爸!”耿深雪使劲地拉住案亲,免得花橙又冤枉地挨了拳头。“你误会了啦……”
“啸天,让他们把话说清楚。”颜映琴比较冷静一点。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耿啸天转身坐到沙发上,仍旧瞪着他。
“小雪是为了要照顾我,所以才会彻夜未归,是我的错。”花橙把责任担下来,半边脸颊还热辣辣地。
“就这样?”耿啸天狐疑地拾起眉。
“你……你跟小雪……”颜映琴想问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雹深雪局促地澄清,“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过了一夜。”
“只是过了一夜?”颜映琴的声音微微拔高。
“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谁会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耿啸天提出质疑。“小雪的名誉就这么毁了!”
“爸,事情……没那么严重。”耿深雪小小声地反驳。
“你打算怎么处理?”耿啸天完全没把女儿的话听进耳朵里,矛头还是指向花橙。“我不会坐视我的女儿被欺负不管。”
“没有人欺负我,”耿深雪很努力地想替花橙解围。“爸,你不要为难……花橙……”
“是男子汉就出来面对事情,你对小雪有什么打算?”耿啸天咄咄逼人。
“爸……”她很无力。
“我会负责。”花橙允诺。
“嗄?”耿深雪傻眼。负什么责?
“很好。”耿啸天满意地颔首。他原本就很中意花橙,能把小雪和花橙凑成一对当然再好也不过了。
“如果你惹小雪伤心,我可不饶你。”颜映琴凶悍地轻哼。
“我不会让小雪伤心的。”他细长的眼里透着坚定的光芒。
雹啸天忽地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
颜映琴嗔忿地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事关小雪的感情,哪里好笑了?
“你越来越有盟主夫人的气势了呢!”他喜欢。
“无聊。”颜映琴啐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该回盟里去了。”耿啸天起身,“花橙,你送我一程。”他还有话要和他单独聊一聊。
“是。”花橙朝颜映琴和耿深雪道别后随着耿啸天离去。
雹深雪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她和花橙之间什么事也没有,父亲却硬要花橙对她负责、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感觉好像被硬塞了一颗烫手山芋,任谁都会不快。
他肯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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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耿深雪精神不济地去上课。
才一转进凡尔赛学院的大门,立即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堵肉墙,“唔……”好痛!她捣着鼻子申吟出声。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对不起、对不——”这个声音……怎么会!她蓦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花橙那张好看的睑孔。
他凑上前拉开她的手打量,“鼻子都红了呢!”
“很痛耶!”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撒娇的味道。
花橙剃去了脸上颓废的胡髭,恢复了以往的俊逸,出色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凉凉地道:“这个教训告诉我们走路要看前面。”
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走路要看前面,她刚刚低着头是因为在烦恼……耿深雪心下陡地一震,他……他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不生气吗?
她想不通,想问个明白却又怕破坏了此刻难得的和谐气氛,心思百转千回后,终究还是隐忍下来。“……”
见她鼻头红通通的,一句话也不说,他关切地问:“还很痛吗?”
“嗯。”她小小声地回答。
他探手模了模她的鼻子,“还好鼻梁没断。”
雹深雪的身体微微一僵,两人靠得这么近,他的气息大举入侵她的肺叶、他的碰触不经意营造出来的亲匿,在在都让她的心跳月兑序、血液加速奔流。“没、没那么痛了。”她慌乱地别开视线。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就好。”他原本只是过来看看她的情况,然后就要离开,不过她眼里的红色血丝和脸上的倦意让他有些不放心。“你昨天不睡觉跑去当贼啦?”
“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睡不好。”她心虚地道。
她都能在偌大的校门口一头撞上他的胸膛,难保她等会儿不会一头撞上学校内的大柱子。“几节课没上也不会怎么样,回去补个眠。”
她摇头,“不行,今天的课很重要。”
清澈响亮的钟声陡地响起,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我、我要去上课了。”她连忙道。
花橙迈开步伐,不疾不徐地跟上。
“你、你不用上课吗?”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他耸耸肩,“该上的我自然会去上。”
“我的教室到了。”幸好教授还没来。耿深雪迅速地进入教室,挑了最后一排的位子,把原文书和笔记本摆到桌上,一抬头却赫然发现花橙也跟进来了,就坐在她前面的座位上。
教室内的同学全都在看他们。
“你进来做什么?”她倾身向前低声问。
他理直气壮地答,“我来旁听,不行吗?”
“你……”等会儿要上的课是会计学耶!他……耿深雪睡眠不足的脑袋有些不灵光了。
但是没有时间让她思索,教授已经走进教室。“各位同学,早。”
“教授早安。”
“把书翻到五百八十页,上一堂课我们讲到……”教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
前十分钟,耿深雪还很努力地打起精神听课,但是沉重的眼皮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很快地就不听使唤,教授平板的语调成了强力的催眠曲。
支着颊,她的焦距慢慢地开始对不准、头也有些晕,意识一点一滴地被瞌睡虫侵蚀。
丙然不出他所料。花橙好笑地偷瞟着身后不停地“点头”的耿深雪,他挺直了身体并微微往左栘了几公分,完全将身后打盹的人儿挡住,免得被教授当场逮个正着。
他抽走她的笔记本,替她抄下教授写在白板上的重点。
终于,下了课,教授和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他和睡得正熟的耿深雪。
因为这间教室下节课没人使用,他也不急着叫醒她,嘴角微扬地凝视着她没有防备的睡颜。
一开始是看不惯她的逆来顺受、她任人欺凌的懦弱,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冷眼旁观她被欺负却不伸出援手,他想要看看她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她是长得不漂亮,但是她的真诚、她的善良其实更能收服人心。他探手拂开覆盖在她颊畔的一绺发丝,眼里流转着一抹温柔的光芒。
花橙坐到她的身边去,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栘至他的肩膀上,让她可以睡得舒服点,补一下眠。
教室外的蝉鸣益发地热烈,似在唱着——热闹的夏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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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深雪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呆滞。
这里是哪里?
“醒啦!”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她循声抬眼一看——
花橙!
吓!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贴靠着的正是他的肩膀,而且更让她羞窘得无地自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