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我们是姊妹啊,说什么原不原谅的!”
“谢谢妳。”她高兴地道。
桑柚看不过去地趋前捏她的脸拉扯,“妳真的是苹儿吗?是外星人冒充的吧!阴谋是什么?”
她拍掉他的手,“很痛耶!不要捏我的脸啦!姊,妳看哥啦!”
桑橘儿出面替她主持公道,“柚,你就别欺负苹儿了。”她第一次有当姊姊的感觉,她很喜欢这种像普通兄弟姊妹般相处的感觉。
他双手环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妳小心防着点,别傻傻地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桑苹儿的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发作,桑橘儿已经开口了──
“不会的。”
她主动勾住桑橘儿的手,“姊,那个……姊夫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能多收集一些相关的讯息总是好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看吧,开始了。桑柚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
她迟疑了会儿。“这个……”
“不能跟我说吗?”桑苹儿失望地道。
“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她老实回答。
桑苹儿了解地点头,“那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她想了想,“我还没见到他的家人……”
什么嘛!一问三不知。桑苹儿很不爽,但是为了日后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南宫圣的家,她只好按捺住,不能发作。“姊,妳还在气我,对不对?”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他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现在是医生。”她想起莫尔霍。
桑苹儿笑得超甜,“以后我有空可不可以去找妳?”
她不假思索,“当然可以。”她一直希望有个可爱贴心的妹妹可以疼宠,可以谈心。
桑柚翻翻白眼。
叶芳美则是一头雾水,苹儿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还是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第四章
一转眼,又到晚上就寝的时间了。
桑橘儿刚洗完澡,换上样式保守的连身睡衣,正坐在化妆台前梳理头发,目光不自觉地透过镜子停驻在床铺上。
虽然黑帝斯保证过,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会碰她,但是两个人这样同床共枕,感觉真的很……奇怪,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就会月兑序狂飙。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心思飘得老远,就连黑帝斯进到房间里来也没发现,直到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呃?”她吓了一跳。
他拨弄着她的头发,“不把头发吹干容易感冒。”
桑橘儿愣愣地,任由温热的风在她的头上吹拂着,黑帝斯的手有时会不经意碰到她的颈背,彷佛有微量的电流导入她的身体,引起微微的酥麻感。“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并没有把吹风机交给她,“我帮妳。”
她像是被定住,一动也不动。她以为黑帝斯个性漠然、喜怒无常,原来他也有这么细心温柔的时候。
两人之间有种淡淡的亲昵氛围在凝聚成形。
“妳什么时候开学?”他在心中盘算着。
“下个月月初。”如果同学们知道她结了婚,肯定会尖叫连连。
“月底我们要去英国一趟,妳应该还没作什么安排吧。”
去英国?“做什么?”她望着黑帝斯在镜中的倒影。
“我有个好朋友要举行婚礼。”海神的婚礼他不能缺席,而且他也想把橘儿介绍给众神国度的其他成员认识。
“喔。”她没那么忙,社交活动也没那么多。
今天下午的时候莫尔霍软硬兼施地把黑帝斯Call到医院去查看帐簿,她才知道原来黑帝斯不仅仅是圣菲尔医院的创办人,也具备医生的资格。
“梳子给我。”他关掉吹风机往旁边一搁。
她乖乖地交出梳子,脑海里忽然浮掠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人如此温柔地为她吹干头发……
最后,黑帝斯再帮她把头发梳顺,“好了,以后要记得把头发吹干。”
“好。”她顺从地应允。
他把梳子交还给她,举步走向浴室,“我还要冲个澡,妳先睡。”
等到他冲完澡腰际围着浴巾出来,桑橘儿的确是打算先睡了,只不过是睡在沙发上。
“妳这是在做什么?”黑帝斯的声音微冷。
睡在沙发上的桑橘儿只露出半张脸,“睡觉啊。”
看也知道她准备就寝了。“为什么不上床睡?”她就这么想和他划清界线?
“我……我睡这里就好。”她小小声地回答,语气却很坚定。
“我说过了,妳不愿意,我不会碰妳。”他重申。“现在,上床去睡。”
桑橘儿抿着唇摇头,态度温和却非常坚决。
他就事论事,“即使沙发再柔软,睡起来总是没有床来得舒服合适,妳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没关系。”她不以为意。
他的人格和承诺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一股莫名的火气迅速地在胸臆间窜起,“随便妳。”
黑帝斯没再多说些什么,径自躺上床。
既然她想睡沙发,那就让她睡沙发好了。
等她吃到苦头之后,自然就会改变心意。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她竟然变得如此顽固,一眨眼三天过去了,她仍旧打算继续坚持下去。
虽然沙发很柔软,但是空间很小,小到她很难翻身,只能维持同一个姿势睡到天亮,再不,就是睡到一半翻身摔到地板上去──
咚!
“唔……”手肘和都很痛!她闷哼了一声,睁开眼睛茫茫然地环顾四周,房间内黑漆漆的,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刚刚从沙发上摔下来了。
应该没有吵醒他吧?她揉着手肘的痛处,就着月光打量床上的黑帝斯。咦?床上没人!他上哪儿去了?
忽然,有抹高大的黑影逼近她,一把将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
她的反应还有点迟缓,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危险,“啊──”她才要尖叫呼救就被放下来了,接着床头灯一亮──
是黑帝斯。
“为什么抱我到床上来?”她挣扎着要下去。
他挡在她的身前,“妳睡床上。”
“我不要。”
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径自拉起她的手臂审视着,“除了手肘以外,还有撞到其他地方吗?头呢?”今天是第四天了,天天都从沙发上摔下来,手肘都已经撞出一片瘀青了。
“只有手肘和……。”她赧然地道。
黑帝斯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个医药箱来,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他挑了一罐青绿色的药膏帮她手肘上的瘀青涂抹。
那罐青绿色药膏抹起来冰冰凉凉的,过一会儿,紧绷的肌肉似乎就慢慢地放松下来了。“很舒服,感觉好像没那么痛了,谢谢。”
他面无表情地示意她转过身。
“做什么?”桑橘儿不名所以地问。
“妳的不是也撞伤了,我一并帮妳上药好了。”
吓──屁、!她的脸迅速涨红,迭声道:“不不……不用了。”别开玩笑了,她哪有勇气在他面前露啊!扁想就觉得羞愧不已。
“我是医生,妳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替病患疗伤是他的专业,虽然他不随便帮人看诊,也不会把时间花在这种皮肉伤上头,不过今天对象不同。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她摇着手。
他把药瓶放到她手里,意思很明确了,要不要抹药随她。
桑橘儿收下那一罐药膏,“谢谢。”
“好了,睡吧。”他站起身。
“那个……”
“床让给妳,我睡沙发。”面对她的顽固,他也只得妥协。
桑橘儿看着黑帝斯朝沙发走过去,然后躺了下来。“你不用把床让给我的,我……”她觉得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