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奇迹出现,她和恩恩大概没有办法活著离开巴林王国了。
“你根本就是没血没泪的魔鬼!阴她又气又惊恐,想要破口大骂却又辞穷。“你……”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被她碎尸万段了。
“国王陛下,康瑞集团的总裁已经到了。”另一名侍卫趋前禀报。
麦吉德摆了摆手,吩咐身旁的侍从,“晚上就把他们两个处理掉。”既然已经确定了萨凯尔的身分,当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是。”
麦吉德随即转身离去。
盛夏出声叫住看守她和恩恩的士兵,“他刚刚说了什么?”
士兵将麦吉德的命令翻译成英语,“国王刚刚下了命令,晚上就要处决你们两个。”
晚上处决?盛夏如遭电殛,绝望紧紧攫住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她不想死,她还没好好孝顺报答父母亲,她还没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波赛顿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而且恩恩才六岁,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她和恩恩只剩下几个小时能活了,这辈子她从不曾这么接近死神过,她只觉得全身开始发冷。
“姑姑,你会冷吗?”恩恩察觉到她的颤抖,站起身,张开双臂环抱住她。“这样有没有比较温暖?”
“嗯。”盛夏将脸埋在恩恩小小的胸膛里,抽痛的心让她的声音泄露出一丝颤抖。她从不曾如此深切地体认到自己的力量竟然这么薄弱,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保护恩恩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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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恭喜我吧。”麦吉德走进办公室,拍拍好友的肩膀。
坐在沙发上的安格,康瑞搁下酒杯,抬眼打量他。“看你的心情这么好,莫非是……逮到那个小表了!”
“没错。”
“那的确是值得恭喜的事。”安格,康瑞将桌上的两个酒杯都斟满。“打算什么时候处决他?”
“今天晚上。”他也知道有其他亲王不认同他,在暗地里设法要找回萨凯尔,让他复位。
不过,他会彻匠灭绝他们的希望。
安格,康瑞举杯致意,“过了今晚,往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干杯!”
“干杯!”麦吉德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有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痛快。
从今以后,巴林王国的王室历史将由他和他的子子孙孙改写。
“‘BAR山庄’目前的进度如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快要完工了吧?这半年多来,他一方面忙著处理政事,一方面忙著派人去抓撒凯尔,无暇顾及其他。
“工程进行的很顺利,即将完工了,再等人员培训结束之后就可以正式开幕营业了。”巴林的第一座赌场BAR山庄肯定会为他们带来巨大的财富,也会为巴林王国带来另外一笔可观的收入。
站在一旁的秘书立即将手中的一叠报告书递上。
安格,康瑞将那一叠报告书交给麦吉德,“有空的话可以看一看。”
麦吉德将那一叠报告书随手住矮几上一放,“看不看都无所谓,我相信你办事的能力。”他们非但是同学,还是姻亲。
他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认识安格,他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安格还将妹妹介绍给他认识,极力撮合他们,这一路走来,他也为了他的事出钱又出力。
“父王、父王。”人末到,声先到。
“哈特王子,您别跑哇!”
“哈特王子,小心点。”
“哈哈……你们追不到我!”得意的笑声清脆地回荡在皇宫里。
门被打开来,一名十岁大的小男孩踢著足球跑进来,“父王,你答应过要陪我踢球……舅舅!”他惊喜地扑向安格,康瑞。
安格,康瑞接住他,掏出手帕来替他拭汗。“看你都跑得满身大汗了,累了吧,休息一下。”
苞著他的两名侍从也都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国王陛下。”
“你们先下去吧。”麦吉德摆了下手。
“是。”两名侍从退了出去。
“我不累。”小孩子总是有用下完的精力。
安格·康瑞微笑地看著他,未来他的外甥将会是巴林王国的国王。“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和你父王一起陪你踢球。”
“真的吗?!”哈特大喜过望。
“当然。”安格,康瑞月兑下西装外套,卷起袖子。
“太棒了!”哈特欢呼。
“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斜睨著他。
炳特点点头,“嗯。”
一切都在他们的计画之中,再完美不过了,麦吉德又替彼此倒了酒,举杯,“敬我们美好的未来!”
第六章
她不是没想过要带著恩恩逃跑,但是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监牢的门始终没打开过,她和恩恩能够活命的机会正随著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掉,她的神经紧绷,情绪也益发地焦躁不安了起来。
每次外面一有声响就会让她瞻战心惊,她不知道死神的使者何时会到,她和恩恩无路可逃、无处可躲,只能坐以待毙。
他们会用何种方式来处决她和恩恩?会是残忍王极的斩首吗?盛夏恐惧得手脚不听使唤,全身僵硬。
她几乎要被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煎熬给逼疯了。
“姑姑,警察伯伯什么时候会来救我们?”天真的恩恩仍然抱持著希望。
“快了,我们……要耐心地等喔。”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她和恩恩真的非死不可,至少,请让恩恩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盛夏在心底诚挚地祈求。
忽然,两名穿著传统服饰,包著头巾的男子跟著那名看守的七兵走进来。
盛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瞬间凝结成冰。
士兵上前将牢门打开,低头钻进监牢里要将盛夏和恩恩推出来交给那两名男子。
她抱著恩恩,在一跨出牢门的瞬间就拔腿狂奔,但是才跑了几步就被逮住了。
他们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人便将恩恩抱了过去。
另一人抓住她的手臂,粗鲁地推著她向前走。
“姑姑……”
“把恩恩还给我!”她连最后一丝逃跑的机会也被打碎掉。
盛夏体内的最后一点力气彷佛也悉数被抽离,眸子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来。虽然不愿、不甘,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认命了。
她不再反抗,也没有力气再反抗。
他们带著她和恩恩经由皇宫的秘密通道定了好长一段路,来到一个空旷而隐蔽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刑场。
他们要在这里处决她和恩恩吗?盛夏的身体仿佛被定住,无法移动分毫。
忽然,抱著恩恩的男人缓慢而轻柔地低语,她手上的钳制却突然松了开来。
怎么回事?她想不透也不敢轻举妄动。
会不会下一秒钟她就不再有任何感觉?身后?地响起一个声音——
“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到惊吓了。”声音里盈满歉意和不舍。
字正腔圆的国语,还有她熟悉的嗓音和语调——是波赛顿!安了心之后,原本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盛夏全身虚软地跌坐在沙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落,怎么也止不住。
波赛顿几个跨步迅速地来到她的面前蹲下,“你没事吧?”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依稀瞧见那个抱著恩恩的陌生男子正一脸关切地看著自己……盛夏胡乱地擦去眼泪,怔了怔。“你……”
“我是波赛顿。”他赶紧声明。
是波赛顿的声音没错,但是……“你的脸?”
“我戴了面具。”他伸手撕下脸上那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俊美的容颜立现。盛夏向前紧紧地抱住波赛顿,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浮木。“我好怕……我以为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