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整人?目的又是什么?就为了要看他出糗、惊惶失措的模样吗?太不合理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犹在作垂死的挣扎。
“没有助手也没有主谋者,我说的都是实话。”月飞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你的房间里还有地方可以躲人吗?”他的房间很整齐,而且一目了然。
“是没有,但是……”他不想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这和他的理念下台。“不管妳或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事情都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再追究,妳可以走了。”
她的回答是往床铺上一躺。
“妳--”这女人漂亮归漂亮,但是怎么随随便便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于礼不合,而且还带点挑逗的意味,很容易引诱男人犯罪吗?
月飞斜眼瞟向他,“我就住在这里,你要我走去哪里?”
她还要继续演下去吗?“小姐,这里是我的住处,而妳是非法进入,妳是要自己离开还是要我报警把妳抓走?”牧野有点被惹毛了,但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窄裙下露出的美腿十分性感撩人,他尴尬地移开视线,不知该看哪里才好,胸腔里的怒气莫名其妙地消去了一大半。
“我叫月飞,月亮的月,飞翔的飞。”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压根儿就不担心。“记得吗?我不是普通人,就算你报警也没用,他们抓不到我的。”
“妳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他就只能任由她恣意地闯入、扰乱他的生活?
她翻了个身,“我哪会有什么目的!奔月已经把我送给你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请你多多指教。”
“谁跟妳是一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翻身下了床。
“我要去洗澡了。”她径自走向浴室。
“喂喂……”他跟了过去。
月飞跨进浴室内,转过身面对他,大方地摆手示意,“你要进来参观吗?”
她不会是认真的吧!牧野的脸迅速飞红,“我才没有……”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还懂。
脸红了耶!她望着他轻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纯情的人。“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唷!”
哪有女人洗澡还会邀请别人参观啊?她是现代豪放女不成?!
然后,浴室的门就在他的面前关上。拜托,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耶!这个女人会不会太自在、太随意、太随便了!
听着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轻快愉悦的旋律,他也只能乖乖地等她洗完澡出来,再继续谈论她的去留问题。
他刚刚亲眼见她由一只鹰化身为一个艳丽的成熟美女,他所信仰的科学无法合理地解释她不寻常的身分,为什么一只老鹰竟然能够化身为人?
如果她真的是那种能以两种形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非人类动物,如果她打定主意赖上他不走,他恐怕就很难摆月兑她的纠缠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日子都得和她一起度过的情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势必会惹人非议,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不希望伊莉误会他和她的关系。
届时,只怕他跳进淡水河里也洗不清了。
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留下来。他心中拿定主意,等她洗完澡出来,他就要她立即离开,果决而明快地把事情解决。
不知过了多久--
“我洗好了。”月飞打开浴室的门出来,“换你。”
“妳不能--”牧野一转过身看到她,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去了。
她全身上下只用一条大浴巾围住,露出性感的双肩和雪白诱人的修长美腿,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影更是引人无限遐想。
他瞪着她卸了妆之后仍旧一样明艳动人的容颜,深邃的瞳眸中闪着不认同的光芒,“妳怎么围这样就出来了?”她若不是对男人的理性期望太高,就是压根儿不把他当男人看待。
“我没有替换的衣服。”口好干。她走去打开冰箱的门,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喝了好几口。
他的脸又红了,浑身不自在了起来。“就算是这样,妳也不能只围着一条浴巾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啊。”
“我的衣服已经脏了。”她宁愿用一条浴巾蔽体,也不要再穿著脏衣服。
“妳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他怒斥了一声,为什么她能毫不在乎地在陌生男子面前赤身?她怎么没有半点身为女人应该有的自觉啊!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是兽性的动物,禁不起诱惑的?!
“我还围了一条浴巾,又不是光着身体。”她不以为意。
就是这样若隐若现才更叫人想入非非啊!牧野撇开脸。
月飞微倾过身凑近他,饶富兴味地审视他俊脸上的红晕,“只围一条浴巾的人是我,你在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她的上半身微微往前倾,胸前的更是让他一览无遗,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尽往脸上冲,他连忙将脸转向另一边,“妳不要再靠过来了啦!我不想占妳的便宜。”
他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想不到你这么君子,不过,我都不担心了,你在紧张什么?!”
他只觉得双颊的温度不停地往上窜升,“妳--”怎会有女人如此大胆豪放,似乎一点也不将道德规范放在眼里。
看他腼腆脸红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逗他,“你不会跟我说你从没看过女人的吧?”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俊脸上的红霞更炽,恼怒地斥道:“我有没有看过女人的关妳什么事!”
月飞蓦地明了了,压低声音问:“阿野弟弟,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她怎么敢就这样大剌剌地问他这个极度私人的问题?牧野觉得脸颊快要烧起来了,“谁是妳弟弟!谁准妳这样叫我的?”
虽然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他红得不能再红的俊脸已经给了她答案。“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我就是处男,不行吗?”话一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老天!他刚刚竟然大喊自己是处男!要是被其它人听去,他肯定会成为校内的名人了!都是这个怪异的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他又怎么会失控?
而罪魁祸首却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眼中闪着衡量的光芒。
“妳在看什么?”他没好气地吼她。
月飞纳闷不已,“你长得很英俊啊,不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保持着处男之身?”
牧野清了清喉咙,“在上大学之前我只想专心念书,不谈感情的事--”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和她在这里讨论自己保持处男身分到现在的原因!
“我还以为男人都是的东西,要是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来,肯定会二话不说地扑上去,先睡了再说。”多了解他一些,她就更喜欢他一些。
“我不想为了性而性,也不想随便伤害女孩子。”话题应该就此打住,“我真的不方便收--”
“啊!”她轻呼了一声,连忙将椅子拉过来,“你流鼻血了!先坐下来。”
难怪他觉得有股温热的液体淌下。他依言在椅子上坐定。
她拿来卫生纸让他擦拭,然后帮他把衣领解开,好让颈部静脉不会受到压迫。“怎么会无缘无故流鼻血啊?你的头往前倾,稍微用力地捏住鼻翼,暂时先用嘴巴呼吸。”
还不都是因为今天的话题都太呛辣、太刺激了,所以他鼻腔内脆弱纤细的微血管才会负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