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哇呜——哇呜——
“以前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现在它正在制造高分贝的噪音,戕害大家的耳朵。”她建议他,“也许你可以考虑带它到兽医那儿做结扎手术。”
她也在考虑要让月泱做结扎手术,免得它出去乱来,制造出更多的流浪猫问题。
“不。”他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
不?她的好涵养正一点一滴被磨掉,“那么你最好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我在想,一个星期前宝宝不是有跳到你家阳台外抓门吗?它应该是喜欢上你的猫了。”他对自己的推论有信心。
“就算它真的喜欢上我的猫好了,那又怎么样?”她索性直接问他。他不会要把那只宝宝嫁到她家来吧?
“其实我一直在等适当的机会、合适的对象,好让宝宝怀孕生子,不晓得温小姐是不是愿意出借你的爱猫?只要交配过后,宝宝应该就不会再叫春了。”顿了一下,他随即又道:“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的爱猫做白工,等小猫咪出生之后,看你要一只还是两只都可以。”
“我不要小猫咪。”她没事干吗养那么多只猫咪来折腾自己。
“那你是不是愿意把你的猫借给我?只要一天……呃,半天就好。”
“我考虑一下。”语毕,温遴径自转身走下楼梯。
身后宝宝叫春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楼下,在门内的月泱耳尖地将温遴和楼上那个欧先生在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开什么玩笑,要他和宝宝交配?当他是种猫啊!
他又不是牛郎,哪能随随便便跟个没有感情的对象亲热,而且还有人在一旁观看,他可没兴趣当AV男优。
“月泱。”温遴一打开了门就对上月泱谴责的目光,咦,谴责?一只猫怎么会以谴责的眼神看着她,是她想太多了吧!
它不可能会知道欧先生提出什么请求的。
哇呜——哇呜——哇呜——楼上的宝宝似乎有无穷尽的体力无处发泄,只能以嚎叫来抒发体内强烈的渴望。
这种魔音传脑的酷刑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她皱紧眉头把大门关上,但是那一阵一阵的魔音仍旧像剑一般锐利地穿透门板,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耐性。
她试着不去在意,脚跟一转走回卧室打算睡个回笼觉。
月泱跟在她的身后,无声无息地走进房间内。
他在思考着该怎么向温遴表达他的不满和他的意愿,这件事没得商量。
温遴爬上床用棉被将自己盖了个密密实实,但是她仍旧可以听见楼上宝宝的叫声,难道她连要好好睡个觉也不行吗?
“可恶!”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与宝宝制造出来的噪音对抗,但是经过半小时之后依旧无法入眠,她不得不宣告投降,忍无可忍地坐起身,再度下床被上睡袍,上楼去按欧先生的门铃。
“温小姐。”
温遴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想请问一下它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
欧先生怔了怔,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吧。”他以前也没遇过这样的状况。
还需要一段时间?她连半小时都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了,她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形还要再持续一天、两天,或者更多天,她肯定会先神经衰弱。
看来要让宝宝住口最有效而且迅速的方法就是让它如愿和月泱在一起。
不过,有件事她得再跟他确认一次,“你保证将来会好好照顾那些生下来的小猫咪?”她可不希望制造出更多的流浪猫问题。
欧先生允诺,“我保证。”
“好吧,我把猫借给你。”反正月泱也没有什么损失嘛,只要出一点力就能替她解决问题,它应该不会介意才是。
笼子里一白一银的波斯猫僵持了近一个小时之后,一只推手探进笼子里,想助它们一臂之力。
“喵——”月泱不客气地朝着欧先生龇牙咧嘴。他不敢相信温遴竟然就为了小小的噪音问题,而要牺牲他的贞操。
看月泱那充满敌意的凶狠模样,欧先生只好打捎帮忙的念头缩回手,由着它们两个去自由发展。
“咪呜……”好帅。宝宝娇羞地望着面前英挺的身形,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月泱隔着一段距离冷冷地直视她,一语不发。
我想和你生养一窝我们的孩子。宝宝侧着脸羞怯地跨向前。
月泱立即退了一步,“喵……”我不可能和你生孩子的。他毫不留情地灭绝它的希望。
为什么?宝宝深受打击。
我不会随随便便和谁生孩子。他不会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骨血而随便找个对象来当他孩子的母亲,他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爱。下一代不单单只是生命的延续,更是爱情的结晶。
是因为我不够漂亮,所以你不愿意和我交配,对不对?宝宝呜咽地问。
不是那样的,你很漂亮,只是我不爱你,所以我不会让你生养我的孩子。月泱温和地跟它解释。
爱?那是什么?它不懂何谓爱。
对动物而言,发情期就是最原始的生物本能和繁衍下一代的职责,如此而已。
他知道很难跟它解释清楚爱的定义,索性就略过。所以你最好死了那个心,别再对我抱有任何希望,另外找寻你的对象吧。
呜……宝宝伤心地低呜着。
月泱转身打算走向笼子的另一端,忽然想起温遴眼睛下方一直还没淡去的阴影,跨出去的脚又缩回来。还有,你能不能、安静点?别再发出那种吵死人的叫声。
虽然温遴不是个好主人,准备的食物都不合他的胃口;虽然是她先对他不仁,要他用雄性本能来换取她的安宁,他却不能对她不义。
她的黑眼圈让他有一点……心疼。
欧先生一直待在笼子旁边,静静地注意着笼子里的动静。
第一个小时过去,宝宝和月泱就只是在原地僵持不下,是他将手伸进笼子内要帮忙撮合它们才打破僵局;第二、三个小时过去,他就只看见它们对峙着,一个咪呜过来,一个喵过去,就像在对话似的,只是他完全听不懂它们的猫言猫语。
最后它们就各自趴在笼子一边,不再有任何交集,就这样一直耗到傍晚,他才终于死心了,从笼子里抱出月泱,下楼去还给温遴。
“搞定了吗?”休息了一个下午,温遴的精神显得好多了。
欧先生遗憾地摇头,“它一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也不肯让我帮忙,我想你家的月泱似乎看不上我家的宝宝,所以只好算了。很抱歉拖了那么久的时间。”
“没关系。”她一点都不介意,但是她随即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宝宝和月泱没有交配成功的话,那是不是表示接下来宝宝又要开始叫春了?一想到这点她就开始觉得头痛耳呜了起来。“那宝宝……它不会又要开始叫了吧!”咦?可是现在很安静啊,为什么?
那真的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宝宝以前很安静乖巧的,会这么吵真的是第一次。”而这一切反常的行为似乎都是从它见到月泱之后开始的。“不过刚刚让它们单独相处过后,宝宝就没再叫了,或许是它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吧。”说不出个具体的原因来,他就是觉得温小姐的猫不是普通的猫咪。
“希望如此。”
“那我不打扰你了。”
温遴抱着月泱返回屋内,低头认真地审视起怀里的月泱,她偶尔会在他的眼底瞧见一抹不寻常的犀利光芒,就像此刻,她就真的觉得他的眼神里有责怪的意味在,仿佛她出宝了他似的……“不过就是贡献一点精子、一点力气,很简单埃”她一定是昏头了,才会这么认真地跟一只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