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斧不由分说地握住童纷若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你哭了?”
“你想怎么样!”她挣月兑不开他的箍制,“我才没有哭,我也不会哭。”她是育幼院里最坚强、最强壮的人,她才不会哭。
她流出的眼篮筝佛悉数淹进他的心底了。“你应该听我把话说完。”他的声音破天荒地出现温柔的踪迹。
童纷若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一脸的狼狈,“你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自尊也不让她保有?
表斧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那只是一半而已,还有后半段呢!”
还有后半段?她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他是觉得刚刚对她的羞辱还不够吗?
“好,你说我听。”既然横竖都是要伤心,干脆就一次伤个彻底,也好叫她彻彻底底地死了心。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说我对男人婆和平胸的女人没兴趣,”他可以感觉到手下的肩膀又是一僵,他无奈的将她的脸扳回来,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开始替她抹药,“可是,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既是男人婆又是平胸的女人,这大概是命运的恶作剧。”
她是男人婆。她是平胸,那又去碍着谁了吗?童纷若吸了吸鼻子,他为什么非要这样……他刚刚说了什么?鬼斧方才说的话像是影片倒带似地,一句一句在她的脑海里重新播放。
他说这大概是命运的恶作剧。
他说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既是男人婆又是平胸的女人!
难道是……她难以置信地抬起眼,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闪烁着笑意和心疼的瞳眸里,就连魂魄也要被吸引过去。
他的意思是……是喜欢她吗?这急转直上的情形顿时让她手足无措,“你是喜欢我的?”她不自觉地屏息。
“不然咧?你当我真那么喜欢替人家解决麻烦啊?”那他于脆改行当调解委员会的委员不是更好?
他的话无疑是承认他喜欢她了。童纷若的心中顿时涌人一阵狂喜,但是,下一秒又想起他说的话——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既是男人婆又是平胸的女人,喜欢就喜欢嘛,干嘛还不忘损她一下!
“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乘机损我啊?”她白了他一眼,神情里头一遭流露出属于女人的娇嗔。
“当然是喜欢你了,我可没有捡流浪汉回家的习惯,好了,把手伸出来。”他一贯说话的调调就是这样。
看吧!这会儿又把她比喻成流浪汉了,试问:有哪个男人会把喜欢的女人比喻成流浪汉的?她乖乖地伸出手,“我才不是流浪汉。”
“好、好,你不是。”鬼斧口头上敷衍了一下,瞧见她手上绷带的第一眼,就发现那是拆过又重弄的,而且缠的人笨手笨脚的。“为什么要拆绷带?”
她小声地回答,“因为我要洗澡。”
洗澡?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继续拆开绷带。果然不出他所料,她手上的伤口有发炎的现象。
“我不是说过这两天不要碰到水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可是……我要洗澡啊。”那就非碰水不可,难不成洗澡还能干洗吗?她倒是没听说过。
他板着脸,不喜欢她这么不爱惜自己。“一天两天不洗澡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不舒服……”她的声音在他的瞪视下愈见小声。
他在帮她换药的时候,故意用棉花棒在她手心的伤口上多摩擦了几下。
她忍不住叫痛,“妈的,你是故意的!”他身上一定有变态的隐性基因,但偏偏她就是喜欢上他。
表斧皮笑肉不笑地,“既然你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也就不用对你太温柔,嗯?”说归说,手上的劲道还是放轻许多。
很痛耶!“我哪有?”她不服气地反驳。
“很好,那么两天内不能碰水。”他重申禁令。
“要两天啊?”闻言,她不由得垮下脸,随即还不死心地想要讨价还价,“能不能一天就好?”
“不能。”他一口回绝。
“妈的,不洗就不洗。”童纷若重重地哼了一声。
表斧动作迅速地将她的手包扎好,若有所思地瞅着她,“你真的这么想洗澡?”其实偶尔一两天不洗也不会怎样,不过,有些人就是无法忍受,老觉得浑身不对劲,童纷若或许就是那一类的人。
“嗯。”她点头如捣蒜地表现出她心中的想望。
“既然你那么想洗澡的话……”他故意沉吟了会儿,等她接下话。眉梢嘴角都是笑意肆虐的痕迹。
而童纷若却没有发现,“怎么样?”她以为还有商量的空间,拿着闪闪发亮的一双眼睛凝望着他。
表斧一脸委屈地迎上她的目光,“那我委屈一点帮你洗澡好了。”
童纷若蹬、蹬、蹬地连退了三大步,一张脸迅速地飞红,“你、你要帮、帮我洗?”别、别开玩、玩笑了!要、要是、真、真让他、他帮、帮她洗、洗澡的话,那那那她、她不是被、被他看光了吗?
他还是很委屈,却在心中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对啊,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拜托,这也是他珍贵的第一次耶!
“不不不、不用了。”太过震惊导致她的口吃和思绪结巴。童纷若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他带笑的女圭女圭脸逼近她,“真的不要?这可是你才有的特别待遇喔!”不然他又不是泰国浴女郎,哪时需要帮别人洗澡来着?
是她才有的特别待遇!“不不不、不用了。”童纷若的脸虽然快要烧起来,心中却像是打翻糖罐似地甜蜜蜜,望着近在咫尺的带笑俊颜,她忍不住顺应心中的想法,凑上前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而后飞也似地逃离。
逃到房间外之后她才发现——刚刚那是她的房间耶!她要逃到哪里去?
糗大了……
第八章
一个星期过去,也不知道是鬼斧的身手震住了对方还是怎么的,这段时间来一直是风平浪静,对方没再采取另一波的行动,不过,任谁都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倒是童纷若脸上、身上的“旧伤”在鬼斧的用药和特别照顾下,复元得极快,几乎连疤痕都找不出来了。只是既然旧伤这个名词出现了,那么就一定有新伤,一会儿是她去替人排解纠纷,不小心捱了一拳;一会儿是KTV里又有人闹事,她无端端被卷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又打了一场群架……只是鬼斧很怀疑,真的是无端端吗?不是她严重泛滥的正义感又作祟了吗?
KTV外面,鬼斧就坐在车上等着即将要下班的童纷若,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颗心不停地猜测,今天她会不会又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念头都还在心头盘旋,他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走出KTV的大门,头低得不能再低,一张脸眼看就要贴上前胸。
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不管她再怎么磨蹭,终究还是得来到车边。童纷若认命地打开车门,一坐了进去,头却始终都没有抬起来。
“对方最近都没有再采取行动,我想他们是被你的身手吓到了,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
“为什么不抬头看我?”他轻哼了哼,心里已经作了准备,她的脸上大概又增添新的“勋章”了。
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童纷若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来。
这一看让鬼斧又是心疼又是怒火盈胸,“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眼中炙热的烈火几乎可以将人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