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风挣回来了,他早该瞧见她的身影了。
神出微微拧起两道英挺的浓眉,幽黯的瞳眸中掠过一丝无奈,"我跟她提了你在找她的事,不过,她已经预计近期就要离开台湾了。"
"她要去哪里?"他大失所望。
"我没问。"他举杯灌了一口咖啡,也将内心复杂的情绪一并给咽下喉咙。
"为什么不问?这么一来,我们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他无法理解玉皇究竟在坚持些什么,或者……在逃避什么?
"顺其自然吧,别忘了你也找不到理由留下她。"神出不忘提醒他。
"玉皇,我觉得你似乎刻意避开风挣,为什么?"他忠实地说出心中的感觉。
对于他的质疑,神出漠然的表情起了些许变化.语气也转为冷硬,"神差,你太多话了。"
"难道不是?"他咄咄逼人。
"别逾越了你的本分。"神出俊美出色的五官罩上一层寒霜。
"我……"神差噤了声,他是没有这么做的权利。
"到此为止。"他不留余地地转身迈开步伐。
"玉皇。"耳机里蓦地传来鬼使的嗓音,神出放缓了脚步。
"嗯?"
在彼端的鬼使敏锐地察觉到玉皇有些微异样,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杜保云到谷堂来了,而且指名要见你。"
"什么时候轮到我得去拜见他了?"神出语气里的愠怒已清晰可闻。
丙然,玉皇真的不对劲。"风挣在我手上。他是这么宣称的。"鬼使一字不漏地转述。
风挣?"杜保云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目前尚在了解中。"
"我即刻过去。"神出的脸色凝重,旋身走回客厅,"跟我到谷堂一趟。"
神差立即跟了上去。
纵使有满月复的苦水要吐,他仍得谨守公私分明的界线。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直到进了谷堂,瞧见鬼使匆匆地迎上前来,神差才困惑地开口,"鬼使?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以为他会趁着离开台湾前的这几天好好玩乐一番才是,怎么会窝到谷堂来?
表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向神出禀报,"玉皇,杜保云此刻就在大厅里等着。"
杜保云?他怎么还敢踏进谷堂?神差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想问个明白的冲动硬是压抑了下来。
神出不语地转进谷堂大厅,两旁恭敬仁立的皆是谷堂的弟兄,不见半个外来的人员。
杜保云单枪匹马直闯谷堂?果真如此的话,事情就不太妙了。
"玉皇,好久不见,应该还记得被你逐出谷堂的我吧!"杜保云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的打算。
"放肆——"鬼使的身形一闪就要欺上前去,却遭到神出抬手制止。
他低声嘱咐,"别轻举妄动。"
在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弄清楚之际,他必须考量到风挣的安危。
"鬼使,多日不见,你的火爆脾气还是没有改变,这样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杜保云叼了根烟,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势。
"谈正事吧,你的目的是什么?"神出也不赘言。
"玉皇不愧是玉皇,行事作风绝不拖泥带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神出跟前,傲馒地将烟往他脸上喷。"我要台湾方面的主控权,不再隶属于天堂风云,而且你们从此不许再踏上台湾的土地。"
"痴人说梦!"鬼使忍不住嗤哼。
泵且不论风挣对他们的重要程度,杜保云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掌控台湾?这种自不量力的大话也只有他说得出口。
杜保云仰头大笑,"事实很快就会证明我的话。"
神出锐利的眸光停伫在他充满挑衅意味的脸上,"果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不久前,他才像只丧家犬似的跪地求饶,如今有所凭侍,说话的口吻可就截然不同了.
答应与否就在一念之间,但……他真能置风挣的生死不顾吗?
不能。他扪心自问。
"少废话,我以为玉皇你应该不会在意将台湾这块小饼干分给小弟才是。"他的贪婪无法掩饰。
"你这么有把握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杜保云得意地瞥向他,"鬼使应该告诉过你,怪盗F在我手上.她是死是生,决定权在你手上。"
"凤挣在你手上?"沉默多时的神差终于开口,关切之清溢于言表。
"要她生或死只需你一句话。"看得出来神差很重视怪盗F,不过、他更在意的是玉皇的态度。
想不到那个漂亮的妞儿这么了得,竟然收服了两个天堂风云的核心人物。
"我要见她的人。"一点一滴的忧虑在他的心底成形,他就是没有办法丢下她不管。
全在他的预料中。"我就知道你会有此要求,那就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杜保云带着他们三个来到自宅的地下室入口,"不好意思,麻烦各位自动一点.把身上的武器都交出来,若是吓到小姐可就不好了。"
三人没得选择.只能依言而做。
"玉皇,在见到怪盗F之前,我希望你已经作好打算,不要浪费大伙儿的时间。"杜保云率先走下阶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走入地下室,神出借着昏黄的灯光瞧见一脸疲惫的风挣瑟缩在墙角沉睡。
蓦地,他的心一紧。
"小妞,该起床了,有贵客莅临。"杜保云弯腰轻拍她粉女敕女敕的脸颊。
"别碰她。"冷冷的言语像是利刃般从神出的薄唇中进射而出。
他也被自己心口窜烧的怒火烫着了。
为什么……他会感到这般生气?就因为杜保云碰了她?
风挣惊醒,惊诧地望着眼前她极度思念的身影…"玉皇!神差、鬼使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风挣。"神差想冲过去。
杜保云挡下他,紧紧地将风挣抓住,
"别急,等我们把条件谈好,她就是你们的了。"
"咳……"风挣不舒服地咳了声。
"我要你别碰她。"神出再次重申,冷飕飕的语气几乎可以将人冻伤。
玉皇……她受宠若惊地抬眼望向神出,一颗心不由得因为他话里的在乎而雀跃起来。
杜保云松开手,坐进沙发里,同时也将风挣拽进身旁的位子里,全然不将神出的话当一回事。"玉皇,我已经不是谷堂堂主了,没有必要再听从你的命令。"
"杜保云,你别太过分!"鬼使就是无法容忍他嚣张的气焰。
玉皇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难道全都是为了风挣?
显然玉皇对风挣的在乎超乎他们的想像。
"他说的没错。"神出示意他捺住性子。
杜保云志得意满地看着一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若是越在意怪盗F,他就益发地开心,看来情形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玉皇,人现在你也见到了,应该是给我个明确答覆的时候了。"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
"就算我把台湾的控制权交给你,这里的弟兄也不见得会服从你。"神出的态度冷硬。
"玉皇,你再逞强下去,遭殃的会是这个细皮女敕肉的小妞。"他挑着阴森的笑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利刃。
"玉皇……"神差担忧地趋近神出身边。
风挣抢在神出开口前道:"不要答应他。"
"小妞,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玩游戏吗?"杜保云手中的利刃二话不说地划过她的右脸颊。
"住手!"神差吼了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粉颊上多了一道丑陋的伤口,鲜红的血迅速地淌下。
神出漠然的表情坍塌了一角,"你的目是我,别为难她。"看她咬着牙不吭一声的模样,他的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