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完帐后,她立即快步走向车子停放处。
她一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
农夫没有再跟过去,只站在原地等着,她要驾车离开此地势必非经过他的身边不可。
不一会儿,左攸然驾着车子出现,她无意停下。
原本打算当作没看见直接驶过他的身边,却不料农夫横揣挡住她的去路,令她不得不停住车子。
他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她按下车窗,“还有事吗?”
“你逃不开我的。”他瞅着她笑。
“你不觉得你太狂妄了吗?”她迎视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对你客气是因为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不是对你有意思,更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对花心的男人没兴趣,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很清楚。”他领首响应。
“那么再见了。”她打算踩下油门。
他探手抓住了她的方向盘,“等等。”
她别无选择,“又怎么了?”
“我听清楚你要说的话,你也该听听我要说的话吧!”礼尚往来呀!
这倒是合理的要求。“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她挖了挖耳朵。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一向都能得到我要的。”他不疾不徐地预言,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到底是哪边做错?为什么会让农夫打定主意跟她杠上?
“你……”他真以为他自己是神?左攸然极力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开始从一数到十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之后,她胸中的气闷才消褪了一些。
她在做什么?农夫一脸纳闷地望着在数数儿的左攸然。“你在算什么?”为什么数数儿,又为什么只数到十八?
她特意露出甜美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地为了她的笑颜失了魂。“问候你家祖宗十八代。”她的声音格外甜腻。
说的话却和她的表情形成极端强烈的对比。
问候我家祖宗十八代?农夫微微一愕。
她趁他微微一愕的短暂时间挥开他的手,脚也猛踩油门,车子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飞射而出,远远地把农夫丢在后面。
农夫好笑地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老爷车喷着黑烟呼啸离去。
一、二、三……十七、十八,原来从一数到十八就是在问候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啊!
这是最新的骂人方式吗?
好一个完全不脏字的骂人方法!
看来她并不符合一般人对东方美女的印象ˉˉ温柔婉约、柔情似水、储蓄矜持……她还挺辣、的嘛!
有趣极了!
第三章
如果能够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全都是梦,她会毫不迟疑地拿把大榔头敲昏自己。
偏偏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虽然自从那一天共进午餐之后,农夫一直都没出现。她是觉得很高兴啦,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人虽然没出现,他送的花却快要她的住处、模特儿经纪公司的办公室。
换言之,所有人都知道夏火国际集团旗下首席男装设计师ˉˉ农夫在追求她的事。
就连她学校的同学也知道,真是无力啊!
“攸然、左攸然!”
左攸然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老师正在瞪着自己,所有学生也都望着她,“老师,我……”她想得太入神了,忘了现在还在上模特儿铁训练课程。
“既然你无心上果,那就不用留在这儿了,去吧!”金发的罗伯是出了名的严厉。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她诚心地认错。
“也许你认为你得到了夏火国际集团旗下首席女装设计师弓箭的赏识,即使不再接受训练怨无妨。而且,现下连男装设计师农夫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从此你的前途无可限量。”若真是那样那就枉费他对她的教导了。
从她在弓箭的服装发表会上崭露头角之后,就有更多的工作找上门来,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老师,我从没那么想过,对不起……”
“今天的课你不用上了,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杲还想继续学习,下一回记得把心带来。”罗伯把话说完便不再理她,转过身拍了拍手,“好了,大伙儿继续刚才的练习。”
“是。”
眼见没有转圈的余地了,左攸然只好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
都是那个花心大萝卜害的!要不是他送她那么多花,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她也不会烦得无法专心上课。
“攸然。”还未走出大门,有人叫住了她。
“怎么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你……不舒服吗?”是刚被任命为她的经纪人伯娜特。
三天后有另一场服装发表会,攸然要是病倒了不能出场,那可就麻烦了,对方是特别指定她的呢!
左攸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刚刚分心被逮个正着,所以就被老师赶出来了。”
“罗伯老师的要求一向很严格,当然无法容忍有人上课心不在焉,你以后千万别再犯了,要是他决定不再教导你,那将会是你的损失。”罗伯是最优秀的老师。
“嗯。”她也知道。
正事说完了,接下来是朋友间的逼供。伯娜特忽地语气一转,“为什么心不在焉?”
她斜睨了伯娜特一眼,“你是明知故问的吧!”她已经够郁卒了!别再寻她开心。
伯娜特笑笑,“是为了农夫的事没错吧。”要是攸然等等听完她说的话,肯定会更气。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当别人跟他一样有钱又有闲不成!”她来法国留学虽然有奖学金,不过还是得为生活费打拚啊!
“你不喜欢他吗?”伯娜特嗓音带笑。
她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像他那种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吗?”不管别人怎么倾心于他,她就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他英俊。”伯娜特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左攸然嗤之以鼻,“英俊又不能当饭吃。”
“他多金。”伯娜特又道。
“他有钱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他很温柔。”
“他的温柔是一种毒药,想死的人请便。”她没兴趣。
伯娜特极力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大多数的女人都希望能被他看上,就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并不包括我。”更何况变凤凰只是电影情节罢了,她很实际,不爱作白日梦。
像农夫那种花心的男人,若要他对女人专一,不再拈花惹草,恐怕只有等他“不行”的时候吧!
伯娜特终于忍不住笑邮声来,“呵,看来你真的对他很感冒哦!”
“呼ˉˉ”她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别再谈他了。”
她已经够烦了,不想再听到有关农夫的事。
“还有一件事。”
“这是最后一件了?”她已经无法再容忍更多了。
“嗯。”伯娜特点头。
她放慢步伐,“那你说吧!”
“刚刚花店又送来一大束玫瑰花,办公室已经放不下了,所以,我把花拿到你的车上。”她笑着说。
又是玫瑰花!真是够了!左攸然的脸皱成一团,他到底想怎么样?
想用玫瑰花把好埋起来吗?真是!那些都是钱耶!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嘛!“我知道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举步之前,她又回头问:“没事了?”
伯娜特点头。
她快步地走向停车场,打开车门时发现伯娜特还跟在她身后。
不待左攸然开口问,她便主动说明,“我想知道你待会儿要去哪儿?”她是左攸然的经纪人,确切掌握她的行踪是必要的。
她忍不住了,“去找农夫把事情说清楚。”
伯娜特频频颔首,“是该说清楚。”不过,届时会是谁被谁说服……嗯,很值得期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