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道格拉斯是打错算盘、踢到铁板了。
“也不是这么说,我只是感到很惊讶。”她是最希望兵安然无恙的人啊!只是心中还残存些消不掉的疑虑。
“当时你应该留在原地看完一切,这样也就会看到尼克﹒道格拉斯的脸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他海扁了他一顿。
任何事情不到最后是无法下定论的,变量无处不在,就像人的好坏要等到盖棺的那一刻才能论定。
看到最后?当时她的心都碎了,哪还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你真的没有……”她不太确定。
“我不是同性恋。”二十多年来,他头一遭如是说。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只爱男人的同性恋,经过脉脉的努力,还有那一天晚上的证实,他再无疑惑了。
兵终于亲口说了,他不是同性恋!她等这句话等了好久,此刻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此刻江脉脉又泪盈于睫,这一次是因为高兴。“你是喜欢我的?”她希望能够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的心被你偷走,也只能喜欢你一个人而已。”笼罩多年的迷瘴一旦消散,他的心就清明了起来。
所有的迷惑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兵的心……“我会好好收藏在这里,”她伸手贴在胸口上,“这辈子都不会还给你。”
“那就别还。”他也不打算收回。
“那……表哥呢?”
“他还是我最爱的哥哥。”是啊!箭和他永远都是兄弟,这一点是今生不会改变的事实。
他探手轻柔地拭去江脉脉脸上的泪痕,将她拥入怀中,“还哭啊?”她的眼泪令他心生不舍。
她摇摇头,双手悄悄地环上步兵的窄腰,一直以来犹如飘浮在半空中的感觉终于落地踏实了。
幸福的感觉比醇酒更醉人。???弓箭和慕放歌度完蜜月回来了。
“兵啊!脉脉的痴情总算是感动你了,看到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真令我高兴,着实也放下心中那一块大石。”弓箭温和地笑着。
这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嘛!
步兵看着慕放歌依偎在弓箭身旁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刺眼,忍不住大跨步地走过去,硬是从中间将两人隔开,“步老头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和他见一面,他想当面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哼!”谁要他多事来着!
慕放歌故意要气他似地,坐到弓箭的另一边,状似亲热地挽着弓箭的手臂,眼神充满挑衅的意味,彷佛在说:哼!怎么样,箭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是我的丈夫。
他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
杯箭好笑地纠正他,“他不是什么老头,他是你的爷爷。”兵的心里明明就已经原谅步行云,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哼哼。”他又轻哼两声。
农夫在一旁看热闹,轻松惬意的很,“兵啊!你的恋兄情结该解开了吧!要不,会让人误会的,更何况你已经有脉脉了呀!别老是缠着箭不放。”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步兵不客气地白眼伺候,“关你屁事!”
箭是他的哥哥,他要缠着自己的哥哥谁敢说话。
杯箭轻易地将步兵的注意力拉回,“说谢谢是大见外了,毕竟你是我的弟弟,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过在礼貌上,我倒是应该去拜访一下步爷爷。”
“我没意见。”
江脉脉则是笑看一切,没有开口。
她早有预感兵的恋兄情结怕是没得救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分得清楚爱情和亲情就好。
不知足者,时时苦海;能知足者,处处逍遥。
脉脉还是男装打扮。
农夫的眼中忽地光芒大炽,嘴角有抹坏坏的微笑,他一手搭上江脉脉的肩膀,另一手则放在她平坦的胸前,“脉脉,还记得贝儿吗?”那个给她个人资料的女孩。
贝儿?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认识她吗?”或许是扮男生习惯了,她不觉得农夫的手搁置在她身上有何不妥。
吓!他的那只狼手放在哪里啊!
步兵恶狠狠地瞪着农夫大胆该死的手,“移开你的狼爪,不然我会把它剁下来喂狗。”
脉脉就不能有自觉一点吗?虽然她现在假扮成男人,但终究是个女人啊!别被登徒子轻薄了去犹不自知。
农夫笑笑地举起手,“你一向不是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啊!包何况脉脉现在是假扮男人呢!”呵呵呵!吃醋啦。
步兵依然余怒未消,“狡辩!就算她现在假扮成男人的模样,可实际上她是个女人啊!”而且,还是他的女人,“你是知道内情的人,明知故犯更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哎哎哎!你说得太严重了吧!众目睽睽之下,我能对她做什么事?”原来兵的醋坛子也不小嘛!
自外头进来的火敌懒洋洋地丢出一句话,“你模了人家闺女的胸部,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
有二少在太危险了!他还是收敛一些,还来不及开口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火敌又道:“也许农已经觊觎脉脉多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敢模人家的胸部,要是没人在的时候呢?兵,你还是防着点比较妥当,有道是『家贼难防』啊!”
闲言一把刀,听得人心焦。
她可急了,“事情不是这样的,农夫大哥没别的意思……”
“二少,你别害我啊!”每一次遇上二少,事情就会失控。
二少根本就是混乱的根源,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受害?难不成他和二少天生八字相克?
步兵的俊脸迅速蒙上一片骇人的阴霾,“你在打脉脉的主意吗?”声音里的温度陡降。
他难得显露的占有欲让江脉脉的心中甜蜜蜜地。
原本他的用意只是要让兵打翻醋坛子,没想到被二少这么一搅和,他的麻烦可大了!
“天地良心啊!脉脉喜欢的是你,而我这人是很识相的,怎么可能动她的脑筋嘛!”
虽不满意,但可接受。“下次你再敢轻薄脉脉试试看。”
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人能大方慷慨。
农夫吁了一口气,好险!
火敌戏谑地笑笑。
江脉脉赶紧将话题扯开,“农夫大哥,刚刚你说的贝儿是谁?”
“就是给你个人资料的那个女孩。”他重新唤醒她的记忆。
啊!她初吻的对象!“为什么提到她?”心底有股不祥的预感缓缓地蔓延开来。
“前几天在一家PUB遇到她,”可惜脉脉不是真男人,不然就可以来段艳遇喽!
“她在找你,显然是对你很有意思。”
不会吧!她在心中哀号了一声,这是她最不想遇到的情形。???贝儿一直对江脉脉纠缠不清,她的热情直叫江脉脉吃不消。
这一天,步兵说什么都要陪她来赴贝儿的约。
“墨,你为什么都不打电话给我?”贝儿一见到江脉脉,立即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飞奔过去。
步兵冷眼瞧着她越来越接近。
她张开手臂就要抱住江脉脉。
江脉脉笑得有些僵硬,“我……我最近比较忙一点。”
他拉开江脉脉,不客气地打直手臂将贝儿阻隔在一臂的距离外。
她困惑地瞧了瞧步兵,“为什么挡着我?”而后,她的眼睛一亮,认出步兵的身份,“你……你是夏火国际集团的首席调香师步兵!”
“嗯哼。”他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他在她身上嗅到一股熟悉而强烈的味道……是“瑰梦”,他所研发的香水之一,不过她似乎不太懂得用香水的技巧。
她兴高采烈地道:“我爱死『瑰梦』迷人的香味了。”她是“瑰梦”的爱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