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棕发青年走进来,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迅速地离去。
“爸,您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啊。”。棕发青年即为霍德恩族的下任继承人——大卫﹒霍德恩。
“这教我怎么能不生气?咱们霍德恩家族底下恁多的成员,竟然连一个模特儿也杀不了,传出去象话吗?”艾蒙﹒霍德恩犹怒不可遏的低咆。
大卫﹒霍德恩较为冷静,说出心中的推敲,“御宅里肯定有古怪。”虽然他说不出究竟何处古怪,但是,他坚信不疑,因为他可不相信他们所派出去的二十二名手下都是草包。
经儿子这么一提,艾蒙﹒霍德恩的怒气稍稍消去了一些,“难道我们不除去阿玛迪了吗?”
“不急。”大卫﹒霍德恩不疾不徐地道。“我们要杀他不必急在这一时,既然御宅里有古怪,在里头杀不了他,我们就等他走上伸展台的时候再下手。”
“好方法。”艾蒙﹒霍德恩击掌道。他怎么没有想到?肯定是一开始就被刺杀受挫给气昏了头,而导致无法冷静地思考。
“的确是个好方法。”另一个附和的嗓音突然响起。
“谁?”
“什么人?”
霍德恩父子俱是一惊。
一抹蛟龙似的身影穿窗而入,微卷的发丝随风飞扬,呈现出一张俊美而冷峻的脸庞。
是阿玛迪!
“只可惜我不爱被人算计。”阿玛迪阴恻恻地开口,声音揉入令人打颤的冰霜。
大卫﹒霍德恩的目光扫过他头上缠绕的白色绷带,而后来到他手上的一对短矛,不禁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手上的短矛可以挡得了子弹吗?”无知的野蛮人就是无知的野蛮人。
“死的人送上门来了。”艾蒙﹒霍德恩也笑了开来。这可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你们要搞什么两大家族结盟是你们家的事,不关我的事。我讨厌有人干扰我的生活,够清楚了吗?”阿玛迪犀利如刀的目光射了过去。
“克莱儿她喜欢你。”阿玛迪是自己娶克莱儿的障碍,非除去不过。大卫﹒霍德恩的眼闪过一抹杀气。唯有他死,克莱儿才会真正的死心。
“她要喜欢我是她的事,我对她没兴趣。”阿玛迪冷冷一笑,冷若冰霜的嗓音掺入一丝不耐。
“你以为今天还能全身而退吗?”艾蒙﹒霍德恩狞笑了起来,杀机陡地浮现眼中。敢只身前来,该说他太笨呢?还是自信过了头?
阿玛迪讥诮地弯起性感的薄唇,“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不以为他们挡得住他。
“这可由不得你!”大卫﹒霍德恩的手探向腰际的枪。
阿玛迪深不可测的眸子里精光一闪,一抹几乎淡不可辨的笑跃上嘴角,“是吗?”
看到阿玛迪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艾蒙﹒霍德恩笃信阿玛迪只剩死路一条,要杀死对方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他目瞪口呆,当场傻眼了。怎……怎么可能?!
就在大卫﹒霍德恩自腰际拔出手枪举起时,阿玛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一枝短矛,神准地穿透大卫﹒霍德恩握枪的手臂,然后直直地插入墙壁之中。
“啊——”一声惨叫出自大卫﹒霍德恩的口中。他的手臂被钉在墙壁上,血流如注。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艾蒙﹒霍德恩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只见阿玛迪的身形一闪,欺近艾蒙﹒霍德恩,手中的另一枝短矛架上他的颈窝,“我说我讨厌有人干扰我的生活,够清楚了吗?”
艾蒙﹒霍德恩的视线紧紧盯住颈窝上锐利的短矛,声如蚊鸣的回答,“清……楚。”
一旁申吟声断断续续地自大卫﹒霍德恩的口中逸出。
“也就是说你们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对吧?”阿玛迪轻笑一声,充满诡谲的气息。
性命掌握在他手中,他们父子俩没有说不的权利。要不,他会很乐意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
“对,对。”艾蒙﹒霍德恩别无选择的承诺。外面的人都睡死了不成?刚才大卫惨叫了一声,怎么没半个人前来一探究竟?
艾蒙﹒霍德恩骇出了一身冷汗。
阿玛迪离去时一如他来时迅速,无声无息。
“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啊?”艾蒙﹒霍德恩边使劲想要拔出短矛,边大吼大叫。
而大卫﹒霍德恩已几乎快痛晕过去。
外面无人响应,门却被打开来。
“他们都睡得很熟,你是吼不醒他们的。”火夕一派优闲地跨进房间里,身后跟着御极。
“你是谁?!”大卫﹒霍德恩拔不出短矛,只能故作镇定的看着两人。
“冒昧来访,请勿见怪,敝姓火名夕。”温和的语调让人通体舒畅。
“你是冬火保全的总裁!”艾蒙﹒霍德恩浑身一震,多少名商政要想见他一面都无法如愿,而自己却在这种情形下见着了他的庐山真面目,真是讽刺啊!可见,整栋宅子里的人肯定全都被摆平了。
“我是。”她的唇畔露出一抹笑,“冬火保全已经接下保护阿玛迪的任务,若是再有人意图对他不利,就是与冬火保全为敌,还请三思,霍德恩先生。”
艾蒙﹒霍德恩默然。和冬火保全集团为敌是很不智的,除非他有赔上整个霍德恩家族的心理准备,否则,还是打消杀阿玛迪的计划方为上策。
“打扰了。”火夕和一径保持沉默的御极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第八章
法国巴黎
“听说你的额头受了伤?”一走进房里,农夫就目不转睛地打量阿玛迪的脸,伸手欲拨开他挡住疤痕的卷曲发丝。阿玛迪挡下他的手,“已经拆线不碍事了。”
农夫坚持要看,“让我瞧瞧。”
只不过是一个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看就让他看吧!阿玛迪主动地将前额的卷发往后拨,露出额头上已拆线的伤痕,嘴上嘀咕,“没啥好看的。”
“见鬼了!”农夫瞪视着他额头上的疤痕,“老弟,脸蛋是模特儿身上的重要商品之一,你难道不能有一点当模特儿的自觉吗?”
“只是个疤而已,不必那么大惊小敝。”他的淡然里掺杂了一丝心浮气躁的不耐。
只是个疤?!他还真敢说,那个疤至少缝了将近十针。“找二少帮忙好了,只消动个小手术就行了。”
动手术?就为了去掉他额头上的疤痕,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一点,他想都不想地立即反对,“不必了。又不是姑娘家,干么在意这一个小疤。”放下前额的发丝,他以指为梳拨弄了一下,“用头发遮住就行了。”他的烦躁更是彰显于神情上。
农夫仔细地打量一番之后,才勉强同意,“也只好这么办了。”忽地,他的眼中有抹光芒闪了闪。
“看什么?”他没好气地闷哼。
“你的脾气有点暴躁哦!”农夫笑着指出。
“我本来就是如此。”阿玛迪不理会他的笑。
“是吗?在我看来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农夫又是一笑,眼中闪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阿玛迪的性情是有些淡漠、狂妄、霸道,但不是暴躁,而此刻,他浑身流窜的郁气让人无法忽视。
阿玛迪懒得理会他,径自将行李提到衣橱前搁下,转身进浴室去洗了把脸,就当农夫不存在似的。
一抹坏坏的笑在农夫的唇畔绽放,“老实说吧!你是欲求不满导致心情烦闷,没错吧?”
“关你什么事!”他嗤哼一声。
“咱们是好朋友嘛,我当然得关心你喽!”农夫说得煞有其事般,热络地搭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