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宇此刻还白目地跟在他的后面不停碎碎念。
“老板,就算你想跟纪小姐约会,也要找个比较温馨浪漫的地方才对吧,像这种给死人住的地方会把女孩子吓坏的啦!”
已经走到驾驶座的饶哲,不耐烦地瞪他一眼,顺手抛了一串车钥匙给他。“你的车我先开走,等你把我的车加满油后,再开回我家。”
“咦咦?”莫寒宇接住钥匙,闻言傻眼。
饶哲狞笑了一声,“别忘了要小心驾驶,若我的爱车有任何损伤,我唯你是问!”说完,他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正准备再罗唆几句的莫寒宇本能地握着老板丢给自己的车钥匙,这才回神大叫,“喂,老板,做人不可以这样,这里是墓地不是五星级饭店啊,我好心给你送油来你不能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追了几步,但车子已经开远,莫寒宇气得跳脚,指着饶哲消失的方向将饶氏祖宗全问候了一遍。
“该死的饶哲,少爷我求学时期就被你欺负,出社会之后还要供你使唤,你这个没良心的狗屁学长,我为你做牛做马整整七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对我这么心狠手辣又无情无义,咳咳……”骂到最后,还很没出息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发现四周一片冷清,夜晚的冷风呼呼的吹着,远处的树叶还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阴森得令他背脊发凉。
莫寒宇哭丧着俊脸,这才无奈地拎起一旁的油桶开始帮车子加油……
第5章(2)
上官柔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吵醒的。
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她感觉这一觉睡得很漫长也很香甜,而且还作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记得昨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雨,她和饶哲去了墓地,他想亲她,被她拒绝,他虽然很恼怒,却没再勉强。
后来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她现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是他抱她回来的吗?
呆呆坐在床上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半点印象,她决定放弃将脑细胞浪费在想这种事上。
梳洗过后刚出房门,就看到楼下莫寒宇和约翰两人正在客厅叙话。
见她慢悠悠往楼下走,正绘声绘影讲着什么的莫寒宇双眼一亮,很八卦地跑过来,“纪小姐还记得我吗?”
她在心底对他做了个大鬼脸,别说记得,她和他从小就很熟。
“莫先生……”她装得生疏地回答。
“叫什么莫先生,叫我小莫就好。”他笑得很暧昧,故弄玄虚地冲着她眨眨眼,“你和我家老板已经开始交往了吗?”
“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嘿嘿,我昨天晚上已经亲眼见证过了。”莫寒宇抬手,手指上晃着一串车钥匙,“虽然老板的浪漫细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能了,但偶尔去墓地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约会也不错,至少不必担心Kiss的时候被打扰。”
上官柔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这家伙到底在说啥?
“不过我家老板真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男人,昨晚你靠在他怀里睡得那么香,他就嫌我这个超级电灯炮碍眼,狠心地把我一个人留在墓地与阿飘做伴。”趁饶哲不在,莫寒宇忍不住偷抱怨。
约翰受不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抢过他手中的车钥匙,“这是少爷让你送回来的吧,送完你就可以走了。”
“我和纪小姐还没聊完天……”
“纪小姐很忙,没空听你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老板昨晚抱她的时候,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那小心呵护的模样说有多情圣就有多情圣,怕她冻到还给她盖衣服,喂……喂!你别推我啊,我还没说完呢,喂……”
约翰把莫寒宇赶了出去。
回头,他无奈地看着脸红红的上官柔,“那小子就会疯言疯语地乱说一通,真是没一句正经话。”
上官柔默默点点头,心里有些怪怪的,就像一团被猫玩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怎么理,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想暂时摆月兑混乱的思绪,想转移话题,可说出口的话却又与饶哲有关,她下意识问起饶哲的行踪,约翰却促狭地瞧了她一眼,才告诉她饶哲早饭也没吃,就匆匆忙忙去公司上班了。
本想接着问约翰,昨天他为什么会像发疯了一样,却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没什么立场饼问他的私事,最后也没再问。
可没想到这问题的答案却从意想不到的人口中知道——
今天放学的时候,司机李叔居然迟了整整二十分钟,得知她在校门口等了许久,李叔拼命道歉,不停地解释他迟到的原因。
原来他儿子在学校里闯了祸,老师要找家长谈话,但李叔的妻子回娘家,所以他只能亲自出面。
回去的路上,李叔不停地抱怨他那十八岁的儿子有多不争气,从小到大他们夫妻为了儿子操碎了心。
“他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他就成熟懂事了。”
李叔叹息地摇摇头,“十八岁不小了,少爷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公司独当一面了……所以说人和人真是不能比,比过之后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没想到李叔对饶先生很了解?”
她可不认为饶哲真有他说的那么好,那家伙有才华归有才华,可缺点也是不少,像是他有花名在外,而且还仗着有钱有势,嚣张霸道为所欲为,曾经有人私下形容,他简直是上流社会中的一大败类。
前面开车的李叔笑了笑,“我从二十四岁的时候便在饶家当司机,少爷可以说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虽然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少爷的为人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提起饶哲,李叔口中尽是对他的欣赏和敬佩。
李叔说饶哲小小年纪便已经会说多个国家的语言,各种乐器他也非常精通。
饶哲的爷爷还没去世时,十分疼爱这个孙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饶哲带到身边拿出去献宝。
“我要是有这样争气的儿子,作梦都会笑,真不知道老爷和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不在意少爷,偏要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坐在后座支着下巴的上官柔不解地挑挑眉,“老爷、夫人?李叔说的是饶先生的爸妈吗?”
李叔又叹了口气。“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老爷和夫人虽是少爷的父母,但当得实在是很不称职,这两个人,从小就没替少爷带来多少快乐与关心,总推说工作忙便把少爷一个人丢在家里。如果真的是因为工作关系忽略了少爷倒还有情可原,可他们……”
李叔有口吻有些不平,“他们是拿工作当借口,找机会自己过逍遥日子,绯闻闹得满天飞,害得少爷成为同学们眼中的笑柄。”
上官柔听得很震惊。
对于饶哲的家庭,她虽听过许多传闻,却不明白真实情况,认识他的时候,他父母都在国外,相聚甚少,有时候一两年也见不到一面,他也鲜少提起他家的事。
若不是李叔今天多说了几句,她也不会知道原来他父母貌合神离的情形真如媒体报导那般夸张。
李叔说,饶哲的父母在外面各自有好几个私生子,而他之所以能稳坐饶氏老大的位置,除了他的本事,靠的就是当年他爷爷饶老爷子的遗嘱。
难怪饶哲的父亲在饶氏的职权会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低,看来老爷子很有先见之明,料准了饶家在他百年之后定会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