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于的两道浓眉高高耸起,眼中燃起两簇炙人的熊熊怒火,吼道:“回答我的问题!”
揪住他衣襟的手似乎正逐渐增加力道,感觉虽然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还不打算动手。
这个男人和末叶必定有关系,也许是她的男朋友。
席末叶飞快地赶过来制止男子的粗暴举止,“九哥,你误会了啦!快松手。”
九哥?温栩倏地恍然大悟,对了,他就是和席霜月有一股相似的神韵,所以,自己才会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他也是末叶的兄长。
他并末立即松手,“误会?什么误会?难道他不是住在这里?”要是这男人碰了他的宝贝妹妹——末叶,自己肯定会剁了他。
她拉着兄长的手,急切地道:“先放开手再说嘛!他是我的客人。”
他哼了一声,放开手,“什么客人?”横竖孤男寡女同住在一起就会招人误会。
她先询问了温栩的情形,“真是对不起,我哥他太冲动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温栩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起了皱褶的衣襟,“没关系,我没事。”
然后,她才介绍道:“他是我排行第九的哥哥,席菊月。九哥,他是温栩。”
席菊月没作任何表示,正捺着性子等席末叶作更详细的解释。
温栩则是莞尔一笑。
席末叶又道:“九哥,是我提议他来住这里养伤休息的……”
“养伤应该到医院去才对吧!”这么一说,他更觉得温栩对末叶有所企图,而后再度逼近,“你究竟想对末叶做什么?”
天吶!糗了。席末叶在心中哀号了一声,“九哥,撞伤他的人是我,所以,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直到他的伤痊愈,他没有要对我做什么,你想太多了啦!”
她简直无颜面对温栩了。
九哥未免太高估了她的魅力、也太低估了温栩的眼光了,以温栩的条件来看,多的是比她更美丽、更漂亮的女孩等着获得他的青睐,他又怎么会看上丑小鸭似的她呢?不可能的。
席菊月又哼了一声,“最好是没有,要是他敢对你有不良企图,准要他好看!”
温栩明智地不作任何表示。
不过,很显然的,席菊月十足是个爱护、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对了,称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赶紧转移了席菊月的注意力,免得又闹出笑话来。
“霜月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和某个男人同居,”说到这里他又瞪了温栩一眼,“所以,我立刻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知道,霜月根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嘛,下次见面非得重重捶他几拳不可!
“现在你该放心了吧!你妹妹我又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我很安全的。”她笑笑地自嘲,淡淡的无奈不易察觉。
席菊月可不认同,“谁说的?在我的眼中,你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妹妹。”
她的脸克制不住地红了起来,“九哥,不要再说了……”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九哥宝贝她的心意让她的心头暖洋洋的。
席菊月脸上刚硬的线条柔和了下来,“不要妄自菲薄,总有一天会有个懂得欣赏你的美、你的好的好男人出现。”
她点点头,“嗯。”
“好了,你自己只身在外要格外小心,知道吗?”他瞄瞄一旁的温钥,“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
第四章
席菊月来去像阵龙卷风。
满有趣的!温栩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有个很关心你、很疼你的好哥哥,不过,你到底有几个哥哥?”他很好奇。
“十二个。”她回答。
十二?真是令人吃惊的数字。
“你排行第十三?”他漂亮的眼眸中闪着不敢置信,想不到会有人愿意生这么多个孩子,真可以领个“增产报国”的匾额了!“只有你一个女孩子?”
“对呀!”所以,哥哥们都很疼爱她。
毋庸置疑的,她百份之百是席家的宝贝,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宝贝。
“令堂是为了生个女儿吗?”依常理来推断应该是如此,席伯母的毅力也太惊人了,一生就是十三个!
席末叶皱皱鼻子,“你猜错了,我妈本来就打算生十二个小孩,分别以一月至十二月命名,而我是多出来的第十三个又是最后一个,所以取名为末叶。”
末叶,一个朝代或一个世纪的最后一段时期。
“不对呀!那席菊月应该叫席九月吧?”温栩立即提出疑问。
她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哈……那多土啊!当绰号还差不多!”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他不太明白。
“我哥哥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古时候农历一月至十二月较正式的名称。”她略作说明,“像菊月代表的就是九月,霜月则是十二月。”
温栩稍稍了解了一些些,不过,他可不认同“她是多出来的第十三个小孩”这种说法,应该这么说吧,她是充满惊喜的第十三个小孩。“虽然你不在令堂的十二个小孩计划中,却是上天给令尊令堂的意外惊喜,他们给你的爱肯定不少于你那十二个哥哥,是吧?”
席末叶点点头。
“那就别再说你自己是多出来的第十三个,令尊令堂要是听见,肯定会伤心的,你不会想伤他们的心吧?”他明白在她戏谑的口吻下是自卑感在作祟,也难怪了,她的确不若席霜月或席菊月那般出色……他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她来了。
席末叶的脸约莫只有一个巴掌大小,过长过多的刘海遮住了眉毛,给人一种沉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小小的单眼皮眼睛一笑就会瞇成一条线,鼻子微塌,一张普通的小嘴,综合成一张“不美”的脸,不过,却颇具一种独特的味道。
通常一个人对自己的外表不具备自信心时,便会刻意地把自己隐藏起来,竭力避开别人评论的眼光。
而席末叶就是典型的范例。
她认同他的话,从善如流地道:“好吧!我以后不说那种话了。”
温栩的眼神充满赞赏地睇凝着她,“你其实应该对自己多点信心,认清自己、接受自己、喜欢自己,然后才能令别人喜欢上你。”
席末叶默默无语。
“想不想变得出色一些?”温栩又突发惊人之语。
这种问题还用得着问吗?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出色、更美?
“可……能吗?“她不确定地问,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愈大。
她天生就是这个模样,他有办法让她变得漂亮一点吗?她是既期待又怕期待落空。
“当然,只要你愿意信任我,等我的腿伤好了,立即着手进行小小的改变,嗯?”他睨向她。
他相信只要做一点小澳变,她就会是个全新的席末叶。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先培养出对自己的信心。
“为什么?”她迟疑了一会儿。
“嗯?”他不解地扬起一道眉毛。
“你为什么要帮我?”不经心地抬起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他的视线,心跳倏地月兑了序,她赶忙慌慌张张地调开视线。
为什么这么问……她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在他的口中听到何种回答,只是自然而然就月兑口问了。
“做任何事并不一定非要有理由不可,我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作是回报你对我的细心照料好了,”他看起来也会舒服些。“当然,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我是无所谓的。”
这种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他甚少如此好心地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