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强行把你带来此地,就该知道我一定会上门来找他算帐。”他可不打算轻饶丹尼尔。
幽冥邪邪地一笑,“这一次我的宝贝总算可以派得上用场了吧!”反正闲杂人等的死活,他一概不放在心上,人命之于他什么也不是。只要给他十分钟,他就可以把这一幢别墅夷为平地,而且完全不会波及其他的建筑物。
“好主意。”御极勾起嘴角。他想,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省得丹尼尔老是纠缠不清。
幽冥开始在他的背袋中翻找。
索令京心中一凛,“不要伤及人命,丹尼尔并没有伤害我,更何况这里住的不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是无辜的。”她真的相信幽冥会那么做,只要极开口。所以,她必须阻止他们。
“你在担心他?”御极低声地问,表情淡漠,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有何想法。
“这里并不是中美洲的丛林深处,杀人是要偿命的。”深究起来,她是担心极多一些。
杀人偿命吗?幽冥轻蔑地笑出声,眉宇之间尽是阴森诡谲的气息。“哈……”这对他们而言不啻是最好笑的笑话。
杀人偿命……御极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你担心的是我?”
点点头,她是害怕他会惹祸上身。
“好,我们走。”他的嘴角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决定这一回就饶过丹尼尔。
而索令京还搞不清楚状况,究竟是什么让极改变了主意?
一旁的幽冥则是垮下脸来。因为他认为极又晃点他了,害他白高兴一场。
“过来。”御极把卸下的黑色厚手套又戴上,朝她伸出手。
她依言走近,他毫不费劲地将她抱了起来。
索令京吓了一跳,“你……你要做什么?”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免得惊动屋里的人。
他没有回答她,仅仅道:“抱紧。”而后丝毫不给她喘急的机会,他轻轻地跃上窗棂。
不会吧?!她倒抽了口气,只能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他。
他伸手抓住垂在窗外陡直墙上的特制绳子往腰际一缠,向幽冥招呼了一声,“走了。”御极就抱着她自窗棂上一跃而下。
靶觉一颗心仿佛要自嘴巴跳出来,索令京只听耳际有风声呼啸,一口气几乎要喘不过来,没一会儿他们就到达地面了。
御极放下她,“可以睁开眼睛了。”
索令京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虚软无力、不停地抖着,甚至连站着不动也办不到。
他眼明手快地勾住她直往地上倒去的身体,“就当是坐云霄飞车吧!”
待幽冥也下来后,他们一行三人便迅速离去,隐没在夜色之中。
☆☆☆
索令京坐在窗户旁,望着窗户绿油的草地,还有暖洋洋的阳光,顿觉全身懒洋洋的。
耳际不断传来御极和其经纪人洽谈未来一年的表演行程事宜的谈话声,但她并未专心听。
她自眼角瞟了御极一眼,这时的他看起来既斯文又有音乐家的气质,完全符合他指挥家的身份,而且他经常埋乎在琴房内作曲,她也不只一次地聆听过他创作出的曲子,他的确是个音乐家,但是,他那不同于常人的矫健身手又作何解释?偶尔,他会突然消失一、两天,却没有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她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好作罢。可是,她一直是耿耿于怀的。
倏地,有一条乌黑的长辫子垂落在她的眼前,是极。不知何时,他们的洽谈已经结束,而且他的经纪人也不见踪影。
她伸手抚过他乌黑光滑的长辫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你们谈完了?”
“嗯!你在想什么?”他好奇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的经纪人离去也没有察觉,他有些嫉妒刚刚盘踞她脑海的人事物。
“没,没啦!没想什么。”她迭声道,想增加话中的可信度,却弄巧成拙,反倒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有些微起伏。
他起身欲走,却教索令京拉住了他的长辫而动弹不得。
“怎么啦?”他侧过脸看她。
“丹尼尔答应解除婚约了。”她顿了下。
御极不置可否。他想是早该解除了,而且征询丹尼尔的同意是很给面子了,否则,订婚在法律上又没有任何效力的,他才不在乎。况且,丹尼尔抓走令京的帐他还没跟他算呢!
“他也对囚禁我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希望我们能够原谅他。”她是已经原谅他了,只不过也希望能得到极的认同。
“过去的事就算了,不过,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他总觉得丹尼尔的眼神有些古怪。
“可是……”她吞吞吐吐地道。
“嗯?!”他挑起眉睨了她一眼,他早该知道事情不可能完全如他所愿。
索令京小声地说:“这些年来他和我们家的关系密切,撇开订婚的事不谈,也还是朋友啊!既然已经原谅他做的错事,就没有理由阻止他上门走动,对不对?”语毕,她自眼角瞄了瞄御极的反应。
他叹了口气,“那是你们的决定,我无权干涉,只是希望你能远离危险。”
“危险?!丹尼尔不会伤害我的。”她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一心只想令他安心,殊不料说出口的话反倒挑起他的不悦。
“你倒是挺相信他的嘛!”他涩涩地道,心中颇不是滋味。
“我只是认为他应该已经放弃了。”至少,丹尼尔近日来的表现是如此。索令京想了想。
包何况……就拿那一天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将她救出的事来说吧,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悬殊的实力,他不会再自找麻烦的。
但御极可不那么认为,说是他过度担忧也行,横竖他就是不希望她太接近丹尼尔,省得又给了他可趁之机,毕竟,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我不相信他。”他直截了当地说。
她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我保证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多和他接触,好不好?”
御极哼了哼,勉强同意。
言谈间,她顺手解开他的长辫,柔软光滑的发丝披散开来,流泄而下,迷惑了她的感官。“我喜欢……你的长发。”她喃喃地说出。她觉得他的头发模起来像是上好的丝缎般光滑柔软,面且,披散在他的背部时更是好看。
御极瞥了她一眼,“既然你喜欢,我剪下来送给你好了。”
“什么?!”她没听仔细。她一直都想替他编发辫,这会儿总算有机会了。
“我说把头发剪下来送给你好了。”他话说来虽轻描淡写,却不是玩笑话。
她急急忙忙反对,“别、别剪。”
“不要?”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见它留在你的身上。”她认真地回答。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维持现状吧!他打消了剪头发的念头。
“等等。”她滑下椅子,“我去去就来。”
御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后,将目光调向窗外,他知道她的心中有疑惑,想知道他消失的两天去了哪里,但是,他不能说,他怕她无法接受,所以,只要她不问。他也绝不会主动提起。
很快地,索令京又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一把木质的梳子。
她笑盈盈地举起手中的梳子,“这一次由我来替你编辫子。”
他欣然同意,“好啊!”黑色瞳眸中的阴霾散开了去。
她动作轻柔地梳顺了他的一头长发,在她眼里他是最好看的男子。
在这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御极的思绪开始飘远了去,心想有没有可能她会接受他的另一个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