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极看出她的忧虑,伸过手去紧握住她的,“无论如何,都会有我陪你。”
“只是丹尼尔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一直对我很好,而我却……”她却在和他订婚不久后离家出走,她的举动必定对他造成伤害了。
“你在心疼他?”御极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使力,语调也抹上令人不易察觉的醋意。
“不,只是觉得有愧于他。”她老实说。也许丹尼尔对她的方式有些偏激,但是,他对她的好却是事实,只是她真的不爱他。
原本闭目养神的幽冥慢条斯理地撑开眼皮,幽黯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有情敌了哦!”这下子可有好戏瞧了。
御极转头瞪了他一眼,“很有趣吗?”御极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普普通通啦!”幽冥讪笑了两声,“我给你的承诺永远有效,而且对象不限,不过,仅限一次哦!”这可是朋友才有的优待。
索令京闻言,霍然转头看向幽冥,不敢相信他此刻轻描淡写的提议竟是轰炸行为,他究竟是在开玩笑或者是认真的?
接收到她无法置信的眼神,幽冥微微眯起诡谲的黑眼,“不懂吗?”就在他打算他仔仔细细地解释清楚时,有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差点气绝身亡。
“呼——”幽冥拉下捂住他嘴巴的大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稍稍喘过气来之后,他便伸出微微颤抖的食指直指御极,“你想谋杀好友吗?”
御极若无其事地迎视他责怪的眼神,“只是要你管管你那不听话的嘴巴而已。”
“你……”幽冥心想,这算哪门子的好友啊?枉费自己还不远千里的去探望他,真是不值得啊!
御极没再理会幽冥,把注意力又转回索令京身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他可不许她的心中还有其他男人。
偷偷觑了邪气的幽冥,她才小小声地道:“他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吧?”她可不希望害丹尼尔有危险。
幽冥朝她龇牙咧嘴了一番。索令京赶紧收回视线,没敢再看向他。
“你认为他的命值五千万美金吗?”御极又回复一贯的淡漠。他不喜欢她的心中老惦记那个丹尼尔,因为那其中还代表着他所陌生的过往。
嗄?她不知道人命还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她以为生命是无价的,极的话好奇怪,她不太能明白,什么五千万美金?
“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的命值五千万美金,而他并不在名单内。”御极的声音又更冷了一些。他想,就是没有人会花五千万美金聘请“幽冥鬼火”去杀那个丹尼尔,所以,她大可安心。
相处了四个月的时间,她对极的了解虽然还不够透彻,但至少,她已经能够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例如,他此刻正在生气。“好吧!我不说了。”她知道他的个性一向淡漠,即使他们相处了四个多月,她也没见过他大发雷霆的模样。
“睡个觉吧!还要很长的时间才会抵达法兰克福。”御极的表情温和了下来。
他心想,没有预兆地,她就这样闯进他的心中,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将她摆在什么位置上,原本她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会有交集,却在中美洲的丛林中相遇了,这是不是表示他们有缘分?
她目前只知道他名指挥家的外在身份,并不知他同时也是“四季盟约组织”——“冬火保全集团”旗下的幽灵组员之一,亦即是杀手。他想,她大概无法想象吧!
有朝一日,她若是知道了,她能够接受他的另一个身份吗?愈想御极的两道剑眉就愈拢愈紧,脸色也更凝重了,他知道要将她留在身边,他的秘密不可能瞒住她一辈子,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索令京闭上眼睛想听御极的话睡一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所以,她又睁开眼睛。刚好不经意地瞧见先前空姐送来的报纸,她顺手拿了起来,心想反正睡不着,看看报纸也好。
还未来得及摊开报纸,她的注意力便被头版上的大标题锁住——未开发的丛林深处数天前入夜后浮现数团青绿色的鬼火,而后传出的爆炸声之迹仍未解。
她迅速地将报导的内容看了个仔细,心中浮现了许多疑问。报上所言发生爆炸的地点应该就是卡华南族的部落,也就是她被掳走的那一天。而青绿色的鬼火飘浮在半空中也是她亲眼所见的,而且她还被吓昏了。
但那一天去救她的人只有极和幽冥,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极已经来到她被囚禁的屋子外头,那么……是幽冥所为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回幽冥,停顿在他邪魅俊美的侧脸上仅仅数秒钟便收了回来。她猜想,嗯……很有可能是幽冥所为的。
而且他老把轰呀炸的挂在嘴边,也难怪她会将他和那场奇怪的爆炸联想在一起,毕竟,在那个与文明月兑节的丛林不可能会有懂得研制炸弹的人,惟一有可能的人选就剩极和幽冥了。而如果真是他的话,他会对丹尼尔做出危险的事吧……
法兰克福机场一出海关,索令京便瞧见早已等候在机场大厅的父母还有……丹尼尔。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御极感觉到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不必问,他也猜想出来八成是她的父母来了。
御极的目光飞快地扫视一圈,立刻找到了一对应该是索令京父母的夫妻,另外他们身边还有一名斯文的男子。他……该不会就是丹尼尔吧!
御极伴着索令京走向他们,幽冥亦不疾不徐地跟了过去。
索云阳激动得眼中隐隐浮现泪光,他最初见到从中美洲送回来令京的一些随身物品,还有她亲笔写的日记时,他几乎以为她死了,也以为今生大概不会再有重逢之日,没想到……没想到她还好好地活着!
而索令京的母亲早已哭得淅沥哗啦了。于馨秀不敢置信地看着睽违四个多月,却像一世纪不见的女儿,她颤抖着双手将女儿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想藉着碰触来证明这并不是幻象。
“妈,对……不起……”索令京忍不住也哭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于馨秀仍旧抱紧她,哭个不停。在心中吟着,感谢上苍让令京平安归来……感谢上苍……
幽冥则是不感兴趣地四处看看,他对这种哭得淅沥哗啦的场面没有兴趣。
“令京,你真是太令我和你妈担心了。”索令京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才开口道。
“爸……”索令京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心中虽是有些责备,但还有更多的担忧,索云阳张开手臂紧拥着许久不见的女儿。从她失踪的四个多月以来,他们一度以为她一定已经遭遇不幸了,而老婆终日以泪洗面,他虽然较为坚强一些,却也是悲痛逾恒。
才隔了短短的四个多月不见,索令京心痛地发现,父亲和母亲都苍老了许多,白发也遽增。
索云阳的视线停顿在女儿身后绑着长辫、英俊尔雅,有着一股冷冷气质的男子,“令京,这位先生是……”他觉得奇怪,眼前的他不是名扬全球的指挥家御极吗?为什么会和令京在一起?难道他是令京的救命恩人?
她抬手拭了拭泪,“爸,他是御极,我的救命恩人。”他把她自阿玛迪的魔掌下拯救出来。
“御先生,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虽然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巧合,但是,索云阳的感激是由衷的。毕竟,若是没有他,也许他们这一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令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