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夕退了两、三步靠着墙来支撑她虚月兑无力的身体,频频地作深呼吸,藉以缓合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急涌而来的心痛。心””好””痛!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记得我好象出了车祸,车子撞上一家咖啡绾,之后的事我就全都不记得了。”他在回溯脑海中的记忆。“啊””你是接受颂白的委托前来保护我的,对吧?”
她只能点头。
他扬起一抹充满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在妳到奥斯陆来之后,才告诉你这些话,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保镳,我可以保护自己,当然,解约金我会如数支付,若是你愿意,欢迎你来寒舍作客。”
“谢……谢……你……的好意。”她艰辛地吐出,声音十分粗嘎不自然。
“你不舒服吗?”
火夕清了清喉咙,“我没事,我没事。”语调中仍有些许生硬残留。她早已经预测到这种情形了,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难受,犹如刀割一般?
韩役展模到了头上缠绕着的绷带,“我的头……我的头怎么了?”
“才刚动完手术,你……你好好休息,解约的事晚点再谈。”为了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漠视心中加剧的痛楚。
“好吧!”他闭上眼。
火夕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旋身走向门口,在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时,背后再次传来韩役展的珪音。
“四少,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停顿了半秒钟,她才回过身去,“但说无妨,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替他完成。”挂在唇瓣的笑容有些支离破碎。
“请你替我联络莎曼珊。”他紫眸中漾着无限柔情。
“她是?”不该问的,可是,她却克制不了自己的嘴巴,问题就这么由她的口
中说出。
“我的秘书,”他的笑容裹洋溢着幸褔,“也是我相恋了三年的女友。”
韩役展后面的补充说明像一把犀利的斧头劈向火夕,将她的心硬生生切开来,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更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痛苦的深渊之中。
“我会替他联络她的。”话才说完,火夕立即像是逃难般地逃离病房。
***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人敌被火夕苍白狼狈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夕,妳怎么了?”
她努力扬起嘴角,想露出微笑却是无能为力,她不曾预料到真正面对韩役展忘了自己的这一瞬间,竟会带来如此巨大且令她难以承受的痛苦。
他不仅忘了她,还冒出一个失忆前相恋三年的女友,她该怎么办?韩役展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时浮现在火夕的眼前、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刺痛她的眼睛和心。
扁看她的模样,火敌就已经明白泰半了,“他失去那一段记忆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终于,火夕又露出淡淡的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命运?火敌掀起两道浓眉,使劲地抓住她的双肩,“妳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那狗屁的命运之说了?”一定还有其它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现在无力挣扎,“放手,你抓得我的肩膀很痛。”为了支撑住伪装的坚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究竟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关于这一点他非要弄清楚不可。
“到此为止了。”哪还有她介入的余地?
“我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重申道。
火夕调开视线,“他有一个相恋了三年的女友。”依然温柔的声音揉人淡淡的哀伤。
韩役展曾信誓旦旦地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妳。”此话犹回荡在耳际。他却已经推翻了一切。她彷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泣诉,他是骗子,他是个大骗子!
“相恋了三年的女友?”火敌微怔地喃喃道,怎么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对,我还答应去把她找来。”她早知道不该爱上韩役展,却仍是不知不觉地失落了自己的心。
这可棘手了。“妳打算放弃?”夕是爱韩役展的,而他希望夕能幸福快乐。
“难道要我当第三者?”牠的声音出现微微的颤抖,她不能。
“妳爱他,而他也爱妳,你们本来就该在一起。”火敌理直气壮地说。
牠的心痛更甚,“而他现在爱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相恋三年的女友。”
火敌霍然转身,“我去找他说。”不论韩役展是否忘记这几月来所发生的事,他都不允许他辜负夕。
火夕拉住他,“别去。”
“如果他负了妳,我会杀了他。”火敌带伤的俊脸笼罩在杀气之中。
“另一个女人是无辜的。”现在的她只想尽快离开医院,离开挪威。
火敌的怒气四处流窜,“妳不也是!其它女人幸不幸褔我一点也不在乎,即使会今许多人不幸,我也要妳拥有幸褔。”
火夕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她扑进火敌的怀中,紧紧地拥住他,“二哥,我们走吧!”
他也搂住她,“夕,再等一会儿。”这是二十多年以来,夕头一遭叫他二哥。
“走吧!”她被抑住的痛苦即将破闸而出。
火敌又看了紧闭的门一眼,晚点再来找韩役展谈也行。“好吧!我们走,”
***
“砰咱:”
火敌怒不可遏地踹开病房的门,踩着重重的步伐走近病床,浑身周遭彷佛燃起熊熊的火焰,灼人于无形。“夕她回法兰克福去了。”
原本坐在床沿的莎曼珊被来势汹汹的人敌吓得花容失色。
坐在床上的韩役展伸出友谊之手,“我听幻敛说过妳是火二少,上一回在纽西兰的舞会上和你失之交臂,一直令我深以为憾。”那个舞会上他只见到了火四少。
“四少有急事吗?为什么急着回去?”
火敌无视于他伸出的手,幽合的眸子裹酝酿着风暴,“你爱这个女人?”
莎曼珊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韩役展缩回手,不疑有他地承认,“是的,我打算出院后就开始筹备婚澧。”
“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我可没有。”火敌的声音出奇地冷。
“我说过什么话?”
“不久前你还信晢旦旦地说你爱夕。这会儿却要和她结婚了。”他瞟了莎曼珊一眼。
韩役展大吃一惊,“我爱四少川怎么可能?四少和我一样是男人啊!”
“夕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火敌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火夕,“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这几个月来的记忆,你都必须为辜负夕而付出代价。”语毕,他伸手轻易地攫住了莎曼珊美丽的脖子,近乎残酷她笑了笑,“只要我一使力,她立刻就会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莎曼珊被火敌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浑身不停地发抖。
“不要伤害她。”韩役展道。
火敌的手一点一滴地缩紧,“你还是多替你自己操心吧!”
“救””命……”她发出的声音十分细小,根本传不到病房外。
韩役展拔出左手臂上的针,迅速下了床想阻止火敌,“莎曼珊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不为所动,“想用缓兵之计?”
“我真的不是……总经理的女朋友。”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是真的打算杀死自己。
“是我请她来扮演我的女朋友,和我合演一出戏。”韩役展的身体仍有些虚弱。
“你们认为我会上当吗?”火敌的声音紧绷,他的左手仍锁住莎曼珊的脖子。
他急忙说出足以说服他的事情,“我并没有忘记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更不可能忘记我是多么地深爱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