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在一起。”火疆浑身抽紧,阴森的声音里湃漫着蚀骨的寒气,他以为她会明白,不让她和瓦威·赫德在一起是为了她着想。
“我们……我们是朋友。”连尹泪惊慌失措,出口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朋友?”他轻哼。她要和谁交朋友是她的自由,不要向他报告吧!连尹泪凝聚起勇气,“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火疆的眉纠结在一起。
吞了口唾液,她好似看见他浑身都燃起了烈焰,心中萌生出惧意,但是,话还是得说:“瓦威是我的朋友。”瓦威是个很好的朋友,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三哥的认同?她想不通。
不知不觉移近的火疆急躁地抓住她的双肩,“他不是好人。”他该怎么说她才会明白。
“你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说这种话?”她为自己的朋友辩解。
理智正一丝一丝地自脑袋中抽离,她为瓦威辩解的行为犹如汽油般淋在他的满腔怒火上,火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你才认识他几个月。”而另一方面,他的心彷佛也裂出了一道大口子,正在淌着血。
多可笑的事实!她居然选择相信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而不相信他,真是残忍。
吹拂在脸上的温热鼻息又镣快了她的心跳,这时才猛然发觉两个躯体靠得极近。
连尹泪挣月兑了他的箝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时间长短并不是问题。”虽然她知道他和夕是极端不同的,但是,那一张分毫不差的容颜轻易地混淆了她的眼,魅惑了她的心。
“离开他。”
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一古脑儿地将心中的感觉倾倒而出,“我知道你始终看我不顺眼,所以,不论我做什么事都得不到你的认同。”好累!一涌面上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她不顺眼?他爱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看她不顺眼?离谱。
她不给他说话的空挡,一口气又说了下去,“我会离开的,瓦威向我求婚,而我答应了。”她不想再作徒劳无功的努力。
她的话彷佛是一道雷劈中了火疆,顿时失去了所有知觉。许久许久,他才又听见连尹泪说话的声音。
“我会尽快搬离这里……”她本来还在踌躇不决中,是他促使她作了决定,这样也好,事情该有个结束了。
他知道何谓哀莫大于心死。“你爱他?”
她没有退路了,“我是爱他。”不敢眨眼是怕泪水一涌而下。
火疆彷佛被雷击成碎片。他呵护多年的宝贝就要投入别的男人怀中了,而他却束手无策。
一想到她将会躺在瓦威怀中的那一幕,他如何能甘心啊?放任心中排山倒海面来的冲动您意为所欲为——他再度捉住连尹泪,霸道不容拒绝地俯下脸攫住那一张吐出无情话语的红唇。
连尹泪吓呆了。只能直楞楞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而脑袋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
火疆恣意地蹂躏那两片红滟滟的唇瓣近乎残暴,他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一触及那两片红唇,狂烈的悸动释放了他全身潜藏在每一个细胞里的,他抱起她步向床,又再度占有了她的唇。
在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探进她的嘴里,蛮横地纠缠住她的舌的时候,她的脑袋又再度恢复正常运转。连尹泪如遭电击,他正在吻着她?怎么会这样?!而且她此刻正和他躺在柔软的床上。
“唔……”她使尽全身力量想推开复在上方占领她的唇的火疆,却毫无所获。
他任由原始的主导了他的行动,不去思考其它的事,将她的衣服下摆拉出,温热的手掌钻进衣服里贴着光滑柔女敕的肌肤游移。
连尹泪浑身僵硬如石,她的唇依旧得不到自由。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火疆终于离开她的唇,仁慈地将空气还给她。
连尹泪一连作了好几个急促的呼吸,舒缓了一下快要爆炸的肺叶,而后震惊地发现衣服的扣子已经被挑开,他的吻印在她敏感的胸前。
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泪水自眼角送出,滑落在枕头上,她知道自己的挣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索性不再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没意识地喃喃道。
火疆不想听,但是,那一声声没意识的喃喃自语像是低泣,遵固定轨道钻入他的耳朵,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轻而易举地驱散了他原本燎原般的狂潮。
褪去,涌上的是无止境的歉疚,他不如该如何面对她。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而他却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来伤害她。火疆极度地厌恶自己。
他在她的耳际低诉,“我很抱歉。”
连尹泪别开脸。
拉过薄被盖住她衣衫半褪的娇躯,火疆又低声道了一次歉,后片刻也不敢多待地落荒而逃。
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空气中张扬着寒冷,气压骤然下降直逼冰点,连尹泪在床动也不动,自她眼眶涌出的泪水却一刻也不曾停止。
她的唇上,胸前都还留着那种触感,彷佛被烙了印一般,而,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讨厌他的吻,对他的怀抱有股不出的熟悉感觉。
她的感觉完全错乱了,也许早点离开这里对彼此都比较好,是,她的心为什么如此悲伤。
***
秋火科技集团大楼,第六十二层——宿燎转述着温栩自英国传回来的最新情势,“我们已经冻结了EAM所有的资金,并且传出他们财务不稳的讯息,EAM上市的股值正跌得不亦乐乎……”念着、念着,他也忍不住为了温栩的用词笑开来。“一切情形都在计划中。”
相敖厚着脸皮搭着火狼的香肩,半假半真地邀约,“狼,要不要和我一起到英国胼手胝足地开拓疆土?”井下EAM公司是迟早的事,而他负责飘洋过海去重新整顿,并且将之导人正轨,当然还有温栩。但是,两个大男人在异国相依为命也太枯燥乏味了一点。
火狼挪开他的手,一板一眼地道:“狠抱歉,我必须保护总裁。”
“哦——太可借了。”相敖一脸遗憾,为什么燎看他的眼神彷佛想将他的手剁下来?
宿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陪你去,如何?”“你——”他惊恐地猛摇头,三个大男人朝夕相处那简直与地狱无异,“不必了,我和棚就可以搞定,你还是留在这儿运筹帷幄吧!”他的话另有含意,目光则暖昧地飘向心不在焉的火疆。
宿燎的眼中飘上一抹疑云,“三少爷他……”这个模样还是头一次看见。
火狼还来不及回答,相敖已经开口清唱了起来,“这一生为情所困……”
一抹浅浅的笑意自她的黑睁中擦过。
“啪!啪!啪!……”一阵清脆响亮的鼓掌声大刺刺地响起。
火疆淡淡地瞄了相敖一眼,漂亮的簿唇轻轻地一开一合,“很好听。”
“谢谢!我就知道三少是最有‘耳’光的人。”相敖沾沾自喜。
宿燎合上资料夹,好整以暇欣赏他—步一步地踩进地狱之中。
“埃塞俄比亚很需要这种歌声来捎除痛苦。”火疆正经八百地提出。
“啊?!”相敖的下巴差点掉到胸前。三少不会打算把他外放到那鸟不生蛋的边疆地区吧?“我们集团在那儿没有关系企业。”呼!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