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她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决定好的事。
这倒也是,沉依涟的视线调向沉默的连尹泪,“泪儿,你想不想到美国去?”
“我……”在火疆的注下,“不去”两个字怎么也不肯乖乖地自喉咙吐出,连尹泪“我”了许久,仍是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她完全无法想象和三哥一起生活的情形,脑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我已经把一切的手续都办好了。”他的询问只是形式罢了,不具备任何意义和效力。
“我……我……”她还在苟延残喘,三哥不是讨厌她的吗?为什么要带她到美国去?
此刻她的怯意和不安正呈倍数增加,一点一滴地渗透到每一个细胞里,简直令她想尖叫。
“你得和我去…”他接下她的话,狂猖霸道的口气一如他额上的红色纹印。
别开视线,她勉强凝聚起所剩不多的勇气,硬是把拒绝的话吐出,“我不去。”
“为、什、么?”冷冷的语调犹如冬天刺骨的寒风教人忍不住一阵瑟缩。
止不住的慌乱迅速地罩上她的心,“梅……我想上梅西大学。”而这一急之下兢出了乱子,梅西大学根本不是她想念的学校。
“是吗?”他的表情高深莫测,过长的刘海不动地垂在眼前。
她硬着头皮点头,“嗯!”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退路吗?
火疆自沙发里起身,踱向门口,再度丢下一枚炸弹,“小芬会陪着你的。”言下之意是指这趟美国之行绝不可能取消了。
“我……”话才说了一半,火疆临去时的回头一眼,又瞪掉了她所有的勇气,只能把其余的话全都到肚子里去了。她真恨自己的胆小。好恨吶!毫无预警地,决提般的泪意攻陷了她的眼睛,泪珠迅速地在眼眶中成形,滴落。
沉依涟大惊,移近连尹泪的身边,心疼地伸手拥着她纤细单薄的肩膀,“怎么哭啦?着真的是那么不想和疆去美国,就别去了吧!我来和他说。”好歹他还得卖她这个老妈一个面子。
连尹泪拭去滑落的泪水,硬是将其余来不及宣泄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不能再给妈昧添麻烦了,更不能让妈咪为了她和三哥起争执。
“妈,这件事交给我吧!”不知何时来到起居室的火夕开口,声音和照如春风,令人通体舒畅。
“夕——”如果说有哪个地方是她想去的,那么一定是有夕的德国。
火夕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跟眶微红的连尹泪走出起居室。
火群兴味盎然地搓着下巴,原来……呵呵呵……夕也看出来啦!
沉依涟猛然发觉,“群,刚刚疆他居然破天荒的说了一长串的话耶!”这可算得上是火家的奇迹之一,罕见的程度不下于她生四胞胎的机率。
“没错,由此可见疆是多么地在乎泪儿了。”火群责无旁贷地给妻子一些提示,毫无疑问的,四个孩子里头会最早定下来的铁定是疆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伯是委屈了纤细敏感的泪儿,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受得了疆那闷葫似的性格,希望她能明白疆内敛的感情。
疆在乎泪儿……沉依涟眩目结舌,恍遭电击一般,“难道……”因为太过于吃惊,以至于无法完整地将意思表达出来。
当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他当然明白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你那个‘难道’。”
“疆……喜……欢……泪儿?”沉依涟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只怕再没有其它事能令她更吃惊的了。疆居然是喜欢泪儿的。
火群笑着回答:“正确答案。”顺手拉起她,“待会儿约了人一起打高尔夫,你来不来?”有夕在,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嗯?”她没听清楚他的话,满脑子都是疆喜欢泪儿的念头。
“一起打高尔夫?”自从却、敌、疆、夕分别接掌四季名下的四个集团后,他就轻松多了,不再有任何事需要他操劳费心,他的生活再惬意不过了。
“好啊!”她应允。
不过,她的思绪依旧丢不开疆喜欢泪儿的讯息,疆这一回着实令她跌破眼镜。
但是,疆和泪儿?!一抹不赞成的神色跃上沈依涟依然出色的脸庞,她不认为他们是合适的一对,疆那臭小子——***
连尹泪低着头走在火夕身边,乱糟糟的思绪无从解读起,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为什么要带她走的人不是夕?!
火夕握住连尹泪的手,走向凉亭。
“夕,我——”她蓦地抬头。
火夕包容地一笑,伸手拂开一小绺不安分的发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先听听我的意见可好?”他额头正中央那四簇霸道狂猖的红色火焰纹印在此时似乎也显得温和许多。
她看了他俊美的容颜半晌,才点点头。
见她点头答应,火夕才又道:“这一次是难得的好机会,田他主动想要亲近你,关心你,将你带人他的生活中,你正好可以乘机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夕说得好象很有道理,“可是,我怕。”对于无法预测的未来,她有很深的恐惧和无助。
“怕什么呢?有疆在啊!”火夕的眼彼流转,有抹浅浅的笑意在酝酿。
就是因为有三哥在,她才怕呀!“三哥不喜欢我。”连尹泪小小声地说,有股不受控制的抽痛和心酸蔓延上心间,她已经很努力了呀!
火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什么他要带你到美国去?”
她默然。
火夕的脸上挂着笑,轻易地看穿了不善掩饰的连尹泪,“你知道怎么连络我,如果疆对你不好,我就去接你,嗯?”
“嗯。”她总算安心了一些。至少还有夕。
火夕斜靠着雕楼华丽案的柱子,目光落在正捧着一大束花前来的佣人身上,又有仰慕者送花来啦!这是今天的第八柬了。“有人送花绘你了。”
年轻的女佣自花束的边缘偷偷地瞻仰火夕迷人的风采和翩翩的风度,一颗心在胸腔内小鹿乱撞,心跳声犹如鼓声一般大。
“莉亚,谁送花给小姐?”火夕的记亿力一向很好,认人是他的专长之一。
“佛瑞克先生。”莉亚的蓝眼中窜人一摄光芒,一颗心也因为四少记得她的名字面雀跃不已。她将花递给连尹泪,而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连尹泪颐手将花搁置在凉亭的长椅上,似乎一点也没有一般女孩子收到花时的喜悦。
“不高兴吗?”火夕微偏着脸打量她。“这么多的商业锤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她轻轻摇头,“他们中意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和‘四季盟约组织’的关系,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淡谈的语调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没有夹杂多余的感受。
“不要看轻你自己,即使没有‘四季盟约组织’,你依然是迷人的女孩,这一点谁也不能抹煞。”火夕的态度温和却坚定若盘石。
“谢谢。”她很感激。
一绺不安分的发丝垂至火夕的跟前,更是为他俊美的脸庞增添一丝诱人的气息,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傻丫头你道什么谢,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
连尹泪的目光锁定在火夕那张魅惑女人心的俊俏脸孔上,流露出些许她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析求,“你下午就要回德国去了吗?”
“有事需要回去处理。”他看到了她眼中无言的拆求,可是,却不能有所响应,否则,难保不会被疆的妒火烧灼得面目全非。事实上,也该多给他们一些彼此适应的时间,“闲杂人等”都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