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你反对什么?”
“政治婚姻。”
火却的眼中带笑,轻轻托着情中MLU模型遥控战机光滑的机月复,“但是,他们两人若真心相恋便不在此限,对不对?”他正…步一步地将火疆逼入绝境。
火疆不回答。如果泪儿爱上了他以外的男人,自己真的能够潇洒地退出,献上诚挚的祝福吗?能吗?我能做得到吗?他不停地在心中逼问自己,反反复复,反反复复,而答案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不能。
是的,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在爱了泪人十二年之后,风度潇洒,豪迈不羁的任由她投进另—个男人的怀抱,他会不计代价地将她留在身边,没错,不计代价的留住她。
面对火疆的顽固,火却也只能摇首轻叹,他不明白疆这种闷骚的性格是从何而来,四胞胎当中也只有疆如此古怪,连说话也嫌烦。明明就爱惨了泪儿。却因为寡言和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令泪儿完全体会不到疆的爱,反倒以为疆是极度讨厌她这个外来者。
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蠢到极点的事呢?“不过,另一方面我也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像抱着爱人似的小心翼翼抱着MLU模型遥控战机,在说话的同时,目光也飞快地掠过屏幕上泪儿和一名俊男子谈笑风生的模样。
火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样也看见了那一幕,无异议地附和,“我也相信。”
声音之森冷彷佛来自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笑容和火却彷佛是一体的,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懂得笑的艺术的人了。“其实我们都一样希望泪儿可以找到好的归宿,所以,爸和妈才会公开露面举办这一场舞会。”
在火家,泪儿是最受宠爱的,真可渭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即使是拙于表达情感的疆也以他自己的方式在爱着她。
“是啊!”火疆再度附和,亦不自觉地伸手抚上机身。
他的确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泪儿能够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而她的幸福归宿则和他息息相关。
火却的视线投注在火疆抚着机身的手上,责难地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煞有其事般。
火疆有懂没有懂,“什么?”他有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不然,却为什么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啊!“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我还是你的亲大哥啊!”火却悲痛的神情活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没去当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
说得很精采,不过,他老兄什么时候娶老婆了,他这个弟弟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我没有。”他才不会对却的老婆有非分之想。更何况,能让他有兴趣的女人,普天下只有—个——连尹泪。
火却没好气地指指他的手,“还说没有,你正把你的手放在我老婆高耸的胸部上这象话吗?”
斑耸的胸部?!火疆不解的目光缓缓移至自己的手上,触及那MLU模型遥控战机,机身后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却的老婆是指那架飞机。
“你……”他差点吐血。
又被却耍了一次。火疆愤愤地缩回手,自己太过于大意了。
***
火夕斜倚着墙壁,炯炯有神的目光时时刻到都追随着泪儿娇小的身影东飘西荡,对于许多美女的邀舞,他始终是笑着婉拒。他可没忘记自己今晚的职责,他是泪儿的护花使者。
倏地,他的目光被另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所吸引,黑色的瞳眸中闪过些许讶异。
舞会上的每一个男人都对泪儿趋之若惊,惟有这个高大威猛,眼神凌厉的男子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一切,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不想得到泪儿的青睐吗?这倒是不寻常的。火夕在心中想了好一会儿,视线也一直停在那名高大威猛的男子身上,直到被逮个正着。
火夕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淡谈的笑,而后毫不迟疑地举步。
“你好,我是火夕。”他朝陌生男子伸出手,言行举止间再自然不过,而且亲切随和,令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撤去对他的防备。
男子看着他额上的火焰纹印许久后才响应,“久仰四少的大名,我是韩役展。”
他的确是早就知道冬火保全集团的总裁名叫火夕,惟—没有料到的是——火夕竟然是如此的年轻。依他的猜测,火夕大概不超过二十五岁。
韩……韩役展?!这个姓氏和名字听起来有十足的中国味道,不过,这人一头耀眼的金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国人。“恕我冒昧,你是亚洲人吗?”走近之后,他才发现这人不仅高又健壮。
扯了扯嘴角,释出一抹笑意,韩役展改以一口纯正的国语道:“我是混血的中国人,父亲是挪威人,母亲是台湾华侨。”
“你的国语说得真好。”火夕也改以国语和他交谈,能够受邀来参加这场舞会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父亲是挪威人,母亲是台湾华侨,那么他的姓是来自母亲喽!“你似乎不喜欢舍妹?”在他提到父亲时,紫罗兰色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些许复杂,难以理解的神色。
韩役展莞尔一笑,“令妹是个少见的美文,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可是你却没有向她邀舞。”他没有道理连这项摆在跟前的事实也没看见。
韩役展自服务人员的托盘上取来两杯鸡尾酒,将其中一杯递给火夕,“她对我而言太年轻了。”以一般男人的体型而论。
火夕的身材太过于单薄了,五官太漂亮,因而缺乏了男性的阳刚味。
不过,他不敢低估这个看似斯文且优雅和善的火夕,毕竟,冬火保全集团在他的领导下于短短的三年之间迅速壮大是不争的事实。
“太年轻?!”火夕忍不住轻笑出声,“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你今年贵庚?”
看不出来这人还挺有良心的,不像某些不知康耻的老贼,明明就老得足以当泪儿的爸爸了,居然还厚着脸皮展开追求,真是无耻。
“二十八岁了。”他轻啜了一口鸡尾酒。
目前他仍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兴趣攀权附贵,即使权势再大也吸引不了他。
“你并不老。”这是火夕由衷的话。
“谢谢!”啊!他记起来了,韩役展是韩氏机构的总经理,也是最有可能继承总裁之位的人,而且据说他还是挪威国王的私生子。
第四章
沉依涟停下切割食物的动作,以纸巾拭了拭嘴角,“泪儿,你觉得胡笛王子人怎么样?”一连好几天,胡笛王子都派人送来一大柬九十九朵的红玫瑰,而此刻佣人捧进餐室来那一大柬玫瑰花苞也该是胡笛王子的杰作吧!
连尹泪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胡笛王子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对我也很温柔……”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火疆粗鲁地打断。
“不适合。”他的语气隐含着即将爆发的怒气,那一大柬玫瑰花苞真是碍眼极了。
此话来得有些突兀,火家的大家长——火群、沉依涟和连尹泪皆是一愕,只有火夕地勾勒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连尹泪怯怯地瞄了火疆一眼,三哥好象又在生气了,但是为什么呢?她想不透。
沉依涟颇是好奇地将视线挪至一向借言如金的火疆身上,“疆,你会这么说总该有个理由吧!”心底深处候地掠过一个模糊的感觉,快得令她来不及多加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