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管御夏倏地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她和他什么时候亲密得足以用“我们”这个称呼?她是她,而他是他,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她又再度看了看壁上的时钟,都已经一点多了,为什么爸还没回来?
“御夏,你还在吗?”房里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她该不会已经睡着了吧?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唱催眠曲吗?
不然,她还能上哪儿去?管御夏闷闷地瞟了窗户一眼,总不成叫她从窗户跳下去吧!
“御夏、御夏,”倚敬辰索性在她的房门口坐了下来,打算坚持下去,不轻易放弃。“真的,我和她们分手很久了,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又会来找我。”他当然知道她们每一个都很想当上倚家三少女乃女乃。
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对着一扇门解释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的这个举动还真有点傻瓜的味道。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若是在以往,他是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早在我知道你去倚氏集团应征的时候,就应该向你坦承一切,可是,我很担心你会把我赶走,所以,才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什么时候起他也懂得害怕了?
避御夏跳下床,在房内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走过来又走过去,她下想再听倚敬辰的任何解释,他也毋需向她解释什么,那都是多余的,但是,他的话却依旧一字一字地钻进她的耳朵里,盘踞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能再听他的话,不能让自己的心软化,她的生命里不应该会和他这种男人有任何交集点,纵使他很温柔、很体贴,看起来很诚心,她还是不该和他有任何关系,最好远离他。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好象裂开了似地,正缓缓地淌着血,隐隐刺痛着?是为了他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的确是很花心,交过数不清的女朋友,但是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对她诉说心事似乎是再自然不过了,事情一经说出口,倚敬辰才猛然惊觉他自己的心意,她的身形早已经侵蚀了他的心,“如果过去可以改变,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专情的人。”
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使已经成为过去式,任何人都抹煞不了的,且说得愈多,他愈觉得自己没有希望。
避御夏锁着眉头,死瞪着那扇隔绝自己和他的门,彷佛她的目光可以穿透厚厚门板,直接瞪着倚敬辰。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那似乎应该是情侣间才会出现的对话,他干么对她说?
不能再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胡扯下去了,管御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去打开门。
“倚敬辰,你不需要跟我说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或许她有一些些自欺欺人,那又如何呢?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或者我该尊称你一声副总裁?”
连名带姓的叫他?这表示她是真的生气了,他该怎么做才能令她消气?
“御夏,我诚心地跟你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你原谅我好不好?”碧绿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懊悔不已,企盼地锁住她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倚敬辰大喜。
“嗯。”
见她点头,他又迫不及待地道:“我保证我不会再欺骗你了,绝对不会。”她能够原谅他真好。
动不动就说保证,她真不知这能够相信他几分,他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如此?
“我已经原谅你了,那么你也可以走了。”管御夏绷着脸,不苟言笑地道。
走?“你不是原谅我了吗?为什么又要赶我走?”他的一下子又从云端Down到了谷底,看来他高兴得太早了。
避御夏淡淡地笑,有些嘲讽地道:“我是原谅你了,但是,我们家请不起你这个身价非凡的副总裁。”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她还是没有真的原谅他。
“你没有原谅我,对不对?”她的模样、她的语调、她的举止再再都明白地表现出他在她的心里根本无足轻重,她根本巴不得他快滚。
“我说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爸大概也会支持我吧!避御夏忖道。“更何况,你也该回去处理公事了,不是吗?”
毫无预兆地,倚敬辰就这么单刀直入的说了,“我喜欢你。”他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他不相信相处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她依然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还是她真的如此无情?到了分离时刻,即使只是朋友也会有一丝依依不舍,不是吗?
她极力掩饰住他那句话所带来的震撼,板着脸冷冷地回道:“这并不好笑。”
他究竟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句话?
倚敬辰愕住了,是他说得不够认真吗?不然,为什么她会以为他是在说笑?“我是认真的。”露出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说喜欢一个女人,而……“我承受不起。”语毕,管御夏便打算当着他的面把门给甩上。
倚敬辰眼明手快地抵住门,一闪身进入她的卧房里。
“你要干什么?”她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慌张,她无法推测他究竟想做什么,这会儿,家里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倚敬辰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把管御夏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避御夏被迫抬起头来和他瞪视,“这是我的卧房,请你出去。”
仅仅是这么望着她,他的心底就兴起一股想摘掉她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深深地吻住她的冲动……一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已经把念头付诸行动了。
“啪!”管御夏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她喃喃地道,“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那是她的初吻啊!
“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比较漂亮。”
第八章
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自从管御夏被倚敬辰夺去初吻以后,他也离开管家将近一个月了,为什么她还不时会想起他深情温柔的绿色眸子,他做家事的笨拙样子和每天晚上他为她泡的热牛女乃?
即使白天在公司,她可以面无表情地做好秘书分内的工作,无视于他的嘘寒问暖和鲜花攻势,但是,夜晚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脑海里便会无法克制的想到他迷人的笑脸,认识到了这么久的时间,她的印象中似乎从没儿过他生气的样子。
况且就连失去战友的父亲也不时会询问倚敬辰的近况,她根本不可能和他撇清关系。
倚敬辰的影子就像空气一般充斥在她身边的每一个角落,紧紧地吸附着她不放,一吸气一吐气间触及的仍然是他。
若要完完全全和他撇清关系,除非她不用呼吸也可以活下去。
她不否认他是好情人,但也是个非常花心的情人,她知道自己的条件不错,不过,她还不至于会高估自己的魅力,自不量力地想终结他的花心。
虽然有他陪伴的感觉很不错,可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情网中而无法自拔,她玩不起他的爱情游戏,与其日后再来伤心后悔,何不现在就不要开始,倚敬辰给不起她要的天长地久。
“小夏,你睡了吗?”管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沉稳中夹带着一丝担忧。
听到声音,管御夏一古脑儿地自床上翻身爬起来,“爸,有事吗?我正准备要睡了*-!”声音里有抹来不及掩饰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