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左司离开后,原本挂在关晨希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如果他知道她将要进行的计划,恐怕会气得跳脚而且频频诅咒。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不得不那么做,她得早些适应没有左司的生活,学着放弃不属于她东西。
毫无预兆的,一连串的歌词窜入她的脑海中:学不会放手,就不会快乐,懂不懂?卸下你昨日哀愁,早就说过你把爱情看得大重,爱自己更多,找一个理由,够不够?你可以笑着骂我或是什么都别说,也许哭过笑过,只有自己懂,我想没有承诺比得上沉默沉默的守候,我说算了吧!朋友,愈爱愈寂寞,还不是一场空,当爱走过,何妨痛痛快快把泪当酒;算了吧!朋友,愈爱愈心痛,还晃是一场梦,当爱走过,让我陪你陪你话说从头……
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左司,那她只好改变自己。
“嗨!晨希姐。”聂书影推开门走进来,在瞧见床上的Baby时眼睛一亮,“哇!天啊!好可爱的Bdby,我能不能抱一下?”她一脸希冀地望着晨希。
只要有小影的地方就一定有倚时寒,这是不变的定律,她真羡慕小影。
“当然可以。”关晨希笑着说。
聂书影轻柔地将Baby抱在怀中,高兴得不得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抱小Baby耶!“左司呢!”倚时寒颇是好奇。
孩子已经出世了,他想知道左司究竟决定怎么做,难道真的和晨希分道扬镳?任何人都看得出晨希深爱着左司的事实,除了那个盲目的笨蛋,他嗤之以鼻。
“他先回去了……”关晨希顿了一下,鼓起勇气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倚时寒讶异地挑了挑眉。
“当然没问题啦!晨希姐。”聂书影不假思索地替倚时寒答应,然后才回头看向他,“你会帮忙的,对不对?”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不过他一向很难拒绝小影的要求,“我能拒绝吗?”
“不行。”聂书影霸道地否决了。
倚时寒认命地提出问题:“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和Baby能不能暂时借住在你家?”
倚时寒知道关晨希指的是伤心酒店三楼——他和小影的小天地,但是为什么呢?左司会同意吗?他很怀疑。
必晨希又道:“我不想让左司知道我的去处,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
聂书影率先附和:“OK,没问题。”
是啊!有何不可呢?倚时寒忖道。该给左司那个傻瓜一剂猛药了。
“你想把孩子据为已有?”
必晨希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层哀伤的阴影,“我不想再见到他,当他找到一位保姆时,我会把孩子交给他。”噢!不,她想见左司,只是她怕感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恨左司?”由爱转成恨的可能性不小。
“这只是他和我之间的一项交易,我们各取所需,何来憎恨之说?”她强迫自己冷血地回答倚时寒的问题,她不会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她死心了,没有了爱情,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只要给她一些时间,也许将来她可以笑着献上她的祝福。
不知怎么地,泪水突然溢出聂书影的眼眶,不停地滑落,晨希姐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血,那般坚强,没有原因,她就是知道,当初或许不该将左司和层希凑成一对。
倚时寒心疼地让小影靠着他的胸膛,只要能让小影停止流泪,任何事他都愿意做。
“小影,你怎么哭了?”关晨希强颜欢笑地道,天知道她有多想放声大哭,“放心吧!我和Baby不会打扰你们很久的。”
聂书影才不是为了那个而哭泣,“我不是那么……我觉得是我们害了你。”
“别说傻话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关晨希斩钉截铁地道。
倚时寒试去聂书影脸上残留的泪水,“你陪着晨希,我去办出院手续。”
聂书影点点头。
如果这还不能令左司哥有所觉悟,那么他将会失去晨希对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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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晨希不见了,还有他的儿子。
她居然带着儿子趁作不注意的时候离开?只留下一张可恶的纸条,上面写着:左司: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无意毁约,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独处,当你找到保姆的时候,我会将孩子交还给你。
晨希纪左司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仍向墙壁,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晨希的下落就像石沉大海,一点讯息也没有,没有人知道晨希到哪里去了,他几乎将T市的每一寸土地给翻过来了,可是还是找不到她。
他想让自己承认,她和其他女人没啥两样,同样工于心计,就和丁羚一样;但是在他的心底深处,却对晨希的话深信不疑,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独处。
可——她为什么不要他的陪伴?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锵”的一声,手中的酒杯被他失控捏碎,碎玻璃扎了他满手,鲜血正汩汩的自伤口流出。
纪左司只是漠然地望着手心的伤口,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仿佛受伤的是别人的手,血,一滴一滴的流下。
“砰”地房门被粗鲁地打开来。
“左司,我想……哦!你受伤啦?”倚敬辰原本要说的话在瞧见纪左司手上的伤口时中断,复又瞧见地毯上的碎玻璃,心下已明白大半了。
“放心,死不了的。”
“这个我也知道。”倚敬辰笑嘻嘻地,“其实你不用再浪费时间找她了。”
两道锐利如刀的目光倏地射向倚敬辰。
倚敬辰不以为意地在椅子上坐定,还大刺刺地跷起二郎腿,“只要你赶快找到一个能够照顾Baby的保姆,我想她就会把孩子交到你手上了。”
纪左司恍然大悟,他自始至终只急着找到他们母子,而没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不过,我很怀疑,她会见你吗?”
“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倚敬辰笑意不减地斜睨着纪左司,“丁羚去过公司找你好几次而且还带着乔伊,全公司一下的员工都在猜测你和她的关系,晨希一定也知道了,你怎么跟她解释?”
“她没问,我也没说。”纪左司耸耸肩,事实上,他也曾想向晨希解释,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啊——”倚敬辰错愕地瞪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告诉她关于丁羚的事?”
“没错。”
倚敬辰翻了翻白眼,难怪晨希会毫无预兆的突然消失,老天,难道他不知道情人眼中是容不下一颗沙子的?他已经可是预见左司悲惨的未来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不会打算和丁羚破镜重圆吧?”如果左司的答案是Yes,那他会考虑用木棍打昏他算了。
纪左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他想丁羚大概不会再来找他了,在他冷酷地打破她的幻想之后,她应该不会再作无谓地努力。
倚敬辰起身自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找到他所要的镊子,粗鲁地抓过纪左司受伤的手,仔细地将扎进皮肤里的碎玻璃一片一片取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虽然你的父母翘掉了,你也不能任意虐待自己。”倚敬辰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居然说得出这么有学问、有意义的话,世界上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了。
将玻璃碎片完全挑出后,倚敬辰清理了一下镊子放回医药箱里,他的工作结束了。
半晌之后,只见纪左司手上原本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全都不见了,连个小小的疤痕也看不到,如果不是他的手上还残留着血迹,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刚才受了伤,这是每一个人狼都拥有的急速复原能力,但是银子弹所造成的伤口例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