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纪知雁拗不过她,只好顺她的意。
聂书影摇晃了一下杯中的饮料,在心中盘算着,既然倚时寒没来的话,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趁早回家休息的好。
她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名清秀的男孩朝她走来,那名男孩一直来到她身前才停下脚步。
“聂同学……”
聂书影闻声抬起头来,待看清来者之后,她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认识你吗?”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姓聂。
“我是许昱贤。”男孩的脸上迅速地掠过一丝失望,随即消逝不见,“我曾写信给你。”
她记起来了,是他!可是,他怎么在会出现在这里?
聂书影僵硬地一笑,“你陪女朋友来参加舞会吗?”该死的倚时寒,都是他害的,不然,她也用不着单独面对他了。
“我……我是来找你的。”许昱贤的脸微微一红。
真直接!聂书影耸耸肩,“找我有事?”她向来不喜欢把关系搞得太复杂。
“你……呃……你……”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脸就又红了。
这倒是挺害羞的,这是聂书影给他的评语,和倚时寒一点也不像。
“嗯?”她睨了他一眼。
“你……你……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对不起,我有事正打算离开。”聂书影给了他一个软钉子,其实他若聪明些,就该明白她没有回信的原因——她不打算接受他的追求。
聂书影喝光怀中的饮料,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快步地朝门口走去。
许昱贤紧张地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即将步下台阶之际,他慎重地问:难道你真的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
聂书影的脚步一顿,旋身面对他,近乎冷酷地道:“我就要结婚了,所以,你别再花费心思在我的身上。”语毕,她立刻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
许昱贤呆立在当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来他是没希望了。
见聂书影愈走愈过远,许昱贤仍旧站在礼堂的门口,一动也不动,他从没谈过恋爱,为什么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子却连一次机会也吝于给他?他的恋情未免结束得太快了。
但是,聂书影根本就没喜欢过他,没有开始,何来结束呢?
倚时寒一直远远地跟在聂书影后面,暗中保护着她。
那个男孩是什么人?他和她有什么关系?
说不在乎,可全是自欺欺人,不然,他的心情怎么会因一个年轻男孩接近聂书影而跌至谷底?
倚时寒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前头只身独行的聂书影,只见她时而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时而仰头望着夜空,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弯,照这等情形看来,她好像还不打算回去。
巷子是一条钻过一条,行人也愈来愈少,而走在前头的聂书影似乎毫无所觉。
倚时寒低咒一声,难道她不知道单身女人最好不要在晚上穿越这种人烟稀少的巷子吗?尤其她身上只穿了一个件淡紫色的小礼服,更显得她秀色可餐。
倚时寒强忍住胸口几乎沸腾的怒意,他气她的大意,更害怕她可能会有的遭遇。
丙不其然,此时从巷子黑暗的底部窜出两名青年来,一左一右地困住了聂书影的去路。
刹那间,倚时寒好像瞧见了梅儿当年被围困住时的倩影,霎时,他的呼吸因此而猛地一窒,当年他来不及救梅儿,但是,现在他不会让聂书影再受到伤害,绝不会。
两名青年涎着色迷迷的笑脸凑近聂书影,他们大概是被色欲冲昏头了,所以才没注意到在阴影处,有若天神一般的倚时寒,还有那犹如利剑般的眼神。
聂书影没有大声尖叫。
耙情她是吓得失了魂不成?倚时寒渐渐地移向他们三人所在之地,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傻了眼。
聂书影动作利落地闪过那两名男子,并且乘机各偷踹他们一脚。
“姑娘我可不是好惹的。”她清脆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更显得清亮,她那目光在瞧见倚时寒时闪闪发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倚时寒伸手一拉,将聂书影带至身后护卫着。
“你是谁?竟敢插手管咱们兄弟的事,活得不耐烦了吗?”说着,他们两人皆自背后抽出一把开山刀。
倚时寒连眉毛也不曾扬起,他生平最厌恶的即是这种游手好闲的混混,常为逞一时之快而伤害无辜的人。
聂书影一见对方亮出了白晃晃的开山刀,一颗心便提到喉头处,差点跳了出来,俗话说:“双手难抵四掌。”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刀呢!而倚时寒什么都没有。
“我们各自摆平一个。”她横跨一步离开他的背后,准备和他并肩作战。
倚时寒一伸手,又将她拉回身后,并且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这两个小瘪三他还不放在眼里呢!
聂书影嘟着嘴回瞪着倚时寒,她是要帮他?!他怎么可以这么……
蓦地,她自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个挥舞着开山刀冲过来,“小心后面。”
倚时寒迅速回身去应付那两人。
聂书影紧握拳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的打斗,她那个模样似乎是随时准备冲上去助倚时寒一臂之力,不过,她显然是没那个机会,因为倚时寒三两下就把那两个小混混给打趴了。
她松了口气,却扭头就走,不理会才为她打完一架的倚时寒。
“小影,小影。”倚时寒急忙迈开大步追了上去,“等等我。”经过刚才的事,他突然发觉自己早已经爱上她了。
聂书影对于他的呼唤恍若无闻,他一定去过学校了,可是,他却不肯现身陪她跳一支舞,思及此,她的怒气陡地又升高不少,心中的委屈也更甚。
倚时寒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回过身来面对他,不料,却看见她的眼眶里早已蓄满的泪水。
他着实慌了手脚,认识聂书影那么久,他只见她哭过一次,他一直以为她是活泼、快乐的,所以,她的泪更令他心疼。
“别哭啊!”在这一刻,倚时寒的冷漠全都消失不见,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如今布满忧虑,冷峻的线条早已柔和许多了,他这个样子可会令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跌破眼镜。
他有些僵硬地将聂书影搂入怀中,并且轻拍着她的背,“乖乖哦!别哭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聂书影依偎在他的怀里,贪恋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呵护,鼻端充斥着他特有的气息,她更坚定了永远不放他走的决心,更无法忍受他的怀里可能拥着另一个女人的念头。
“你为什么哭呢?”倚时寒好奇地问,他想了好久,仍是想不出个结果来。
这一问倒唤起聂书影的记忆了,使劲地推开倚时寒,怒冲冲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当我的舞伴?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连一支舞也不肯陪我跳?”
“不,不是的。”
“不是?”聂书影嗤之以鼻,“不然,你的原因是什么?”
倚时寒不知如何开口说出他的感觉。
“说不出来了吧!”聂书影希望他能反驳,随便说些什么都行,就是不要沉默不语。
难道他真的那么讨厌她?聂书影的脸色刷地一白,他这算是默认了,他真的讨厌她。
这个事实令她的心像针在扎般的难受,在此时此刻她不想再面对他,一转身便拔腿狂奔,把倚时寒远远地抛在后头。
倚时寒一愣,她怎么走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呢!莫非……她误会了?
他立即追了上去,可是,这儿的路他一点也不熟,半晌之后,他就已经失去聂书影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