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影身旁的同学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提醒道:“喂!聂书影,老师在叫你了。”
“有。”聂书影连忙回站了起来。
柄文老师好奇地问:“你不同意我的说法吗?”
什么?!她根本就心不在焉,哪有不同意的资格呢?聂书影马上回答,“没有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摇头?”他锲而不舍地问。
聂书影灵机一动,赶紧装出一脸崇拜的神情,“我摇头是因为太讶异了,老师的讲解如此精辟,真是听您一席话,胜读万卷书啊!”
“好,你坐下。”
真、真、真够恶心吧拉的了,这种话大概也只有她说得出来,不过,还真是功效显著啊!
试问:当今世上谁不爱听谄媚的话呢?答案是每个人都爱听,即使是假话也无妨,纪知雁朝她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
聂书影则大言不惭地点点头,并回以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她倒是收敛多了,除非她想再被点到名字。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下课钟响,纪知雁立即朝聂书影“飞奔”而来,“你真是骗死人不偿命,连那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真是佩服佩服!”
“不用太崇拜我。”聂书影摆了下手。
纪知雁翻了翻白眼,实在是已经忍受不了她的自我膨胀。
这时,另一名同学拿了一封信过来。
“小影,你还记得上次联谊载你的那个建中男孩吗?”
“唔!不记得。”聂书影毫不拖泥带水地说,连想一下也懒得想,“怎么了?”
她将手中的信递给聂书影,“他写了封信给你。”
“我能不能不收?”
“不能。”
聂书影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信收下,然后随意地往桌上一摆,拉着纪知雁就往外走。
“喂!喂!你不喜欢他吗?”纪知雁边被拖着走边好奇地问,其实那个建中男孩长得十分清秀,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们都太幼稚了。”
幼稚!炳!她聂大小姐大概忘了她自己也不过只有十九岁而已,并未比人家成熟多少,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
心里虽如此嘲讽,但纪知雁聪明得未加以反驳,她可不想被K,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人呢!
如果她想认识风伊文的话,还得拜托聂书影帮她介绍,所以啦!此时此刻,即使聂书影说太阳打西边上来,她也不会有异议的。
为了风伊文,纪知雁可以连人格也不要。
“你怎么不说话?”聂书影察觉到纪知雁的沉默。
“你有恋父情结,是不是?”
聂书影老实不客气地往纪知雁头上敲了一记,“恋你的大头鬼,我只是比较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
“就像伤心酒店那个老板。”纪知雁替她作了补充。
聂书影没有否认,因为她说得没错。
“可是,他好冷漠?!”纪知雁提醒道,还是“她的”风伊文比较她,像和风似的,既温柔又体贴。
“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要接近他并不容易。”纪知雁说出她的看法。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聂书影信心十足地道。
纪知雁莫可奈何地中止话题,看来书影已经作了决定,她也就毋需多费唇舌了;可是,她真的搞不懂书影的想法。
不知何时聂书影的手中已多了一些零嘴,她递了一罐饮料给纪知雁,然后自顾自地拉开拉环,仰头喝了起来。
纪知雁也不甘示弱地拉开拉环,灌了一大口,豪情万丈地道:“我们互相勉励吧!”
“嗯!”聂书影神采奕奕地应道,这就是年轻的特权,心动立即行动,不怕阻碍、排除万难地朝目标前进。
?!?!?!上课钟又再度响了起来。
聂书影的一张脸又垮了下来,先前的容光焕发已一扫而空,她忍不住嘀咕,“再这么坐下去,我们迟早都会长痔疮的。”
纪知雁一脸嫌恶地撇清道:“要长你自己去长,我可不奉陪。”
“本来就是嘛!坐太久或站太久都是不好的。”聂书影一本正经地解释。
“走了啦!”
就这样,聂书影又被纪知雁拖回教室,继续了另一场酷刑。
伤心酒店门外。
聂书影背抵着墙,不停地以深呼吸来缓和她激动的情绪。
仅此一墙之隔,只要她推开这一扇门走进去,就能看见他了,她该怎么做,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笔意在他的面前跌倒?不、不,那太不雅观了,她可得保持形象才行。
“书影,你在发什么呆啊?”纪知雁原本已经走进店里了,一转头,却没瞧见的踪迹,她赶紧又回头出来找。
“没什么。”聂书影重重地吁了口气,豁出去了!反正,她今天一定得认识他不可,“我们进去吧!”
“哦!”纪知雁应了一声,她真不明白书影到底是怎么了?好像一到伤心酒店来就会反常。
算了,只要能认识风伊文就好,他是附近几所高中、高职女学生的白马王子呢!她可得加把劲,以免到时白马王子被人抢走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
一推开门进去,聂书影立即习惯性地朝吧台望去,就见到老板的人影。
不论何时见到他,他都是那么的俊美、冷漠,似乎这世上并没有他所在意的东西;他那一双翠绿色的眸子像两潭湖水似的,令人深陷其中而不自觉,可惜,他从不曾主动和人说话;对了,风伊文也有一对相同的绿眸。
风伊文笑盈盈地走近聂书影,“两位喝点什么?”此时店里只有她一个服务生,其他人都还没到。
纪知雁直愣愣地盯着风伊文瞧,也不答腔一副标准的花痴样。
聂书影仍旧点了一杯柳橙汁。
“那么你的朋友呢?”风伊文又好气又好笑的想道,真是的,她或许没有般的胸部,但,也不至于像“咕鲁番洼地”!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得出她的性别呢?
“咖啡好了。”聂书影见纪知雁可能一时还不能恢复神智,便随意替她点了。
“OK,马上来。”
聂书影在风伊文走后,才用手肘顶了顶纪知雁,“小纪,你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我哪有?!”纪知雁回神过后,不满地嚷着。
“你那一副的模样,我哪敢介绍风伊文跟你认识,要是你以后非礼人家,那我岂不成了帮凶?”
“聂书影——”纪知雁张牙舞爪地道,“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聂书影毫不迟疑地回答。
纪知雁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可是淑女?!”
“俗女?”聂书影闻言故意打量她一番,然后点点头道:“的确是很俗不可耐的女人。”
丙然,纪知雁立即哇哇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毁谤我!”
这个样子像淑女吗?百分之百不像,倒有点像淑女的妈。
聂书影知道该如何让纪知雁的态度有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于是赶紧道:“风伊文端饮料走过来了。”
“真的!”纪知雁赶紧坐好,表现出她文静的一面。
聂书影见状,只有哑然笑。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风伊文已经走到她们的身边了。
“你们今天好像比平常的时间早了一些。”风伊文将饮料轻轻放下。
“嗯!”聂书影点点头,蓦地,感到到有人扯着她的裙子,不必看她也知道是什么人,“对了,我跟你介绍,她是我的好朋友纪知雁;小纪,他是风伊文。”
风伊文微微一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纪知雁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那么灿烂。
聂书影不自觉地又把视线飘向吧台,她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柳橙汁走向吧台,留下风伊文和纪知雁两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