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竟然长了一圈胡子,而且长度都有十公分左右,敢情储水虐待他,连胡子都不让他刮?看到这样的邵司肇,谢婧瞳完全没办法将他和那个有洁癖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我没有走出实验室,就不刮胡子。”邵司肇尴尬的笑了笑,“这样才能逼自己赶快做好,赶快去找妳。”
他情不自禁地在谢婧瞳脸上啄了一下,有她在身边,他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粉红色的幸福。
谢婧瞳一愣,抬手抚着他吻过的脸颊,心里漾着暖意,唇角也不由得上扬。“我还以为你跟哪个女人逍遥去了。”
“这辈子除了妳,没有任何女人能让我有这种念头。”邵司肇边说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这三个月来,为了赶上进度好早点回去看谢婧瞳,他没一天睡饱的。
“你根本没有反省。”谢婧瞳其实心里甜丝丝的,但还是佯装无奈的叹息。
邵司肇闻一言,急切的反驳,“谁说我没有反省?我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一直在想,我是哪里错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要妳不生气,妳觉得我有什么错,我说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承认。”
谢婧瞳看着邵司肇,但笑不语。
邵司肇怕她又生气,连忙说:“我真的有反省。”
谢婧瞳叹口气,轻抚他的脸颊,心疼的说:“我不知道你事情一做就是三个月,早知道我就让你多玩几天。”
“我以为可以很快完成。”会花那么多时间,也在邵司肇意料之外。
当没办法见到谢婧瞳的空虚萦绕心中,他就好几天没法集中精神好好工作。
那种空虚与小时候和她分开,必须做到她爸所说的“消失”下同,这次让他好难过,每当想起谢婧瞳就寝食难安。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所以就放我一个人在台湾眼巴巴的等着?要不是我来美国找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这个前夫跑哪里去了。”谢婧瞳笑道。
她知道,能在邵司肇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有多困难,若不是刚才他吻了她,她会以为他又在跟她开玩笑。
“怎么会不知道?!我一直在实验室啊!”
邵司肇天才的回应,教谢婧瞳又傻眼了。
“你啊……”她无奈地苦笑。
见到邵司肇不解的表情,她倾身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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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安那州纽奥良
“肇,你没有带现金和信用卡吗?”谢婧瞳挑高眉头,问着一旁无辜优闲的男人。
邵司肇两手一摊,“我出门向来不用带钱的,连信用卡也不用……”
谢婧瞳取出皮包查看现金,只剩一千美元。
那天她趁着储水昏迷不醒时,将邵司肇带离实验室,因为怕储水追踪邵司肇的车子,因此他们偷开储水的红色宾士,成了完全跟公司与储水断绝联络的逃兵。
这辆车是储水跑遍欧洲,花了好几个月才找到,又在欧元上涨后多了十五万美元的汇差才买到的限量车款,是储水的宝贝,因此一旦发现他的宝贝爱车不见了,难保不会报警,深怕被当作偷车贼的他们,一路上根本不敢休息。
他们开车来到纽奥良,马上把储水的爱车用联邦快递寄回福尔特,然后优闲的走到杰克森广场,进安东尼餐厅,享受这几天以来最丰盛的晚餐。
结果,现在他们才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情,邵司肇又犯了同样的错误,由于走得匆忙,加上邵司肇的没常识,所以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现金和信用卡,反观谢婧瞳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所有的钱和证件都在福尔特的饭店里,没带出来。
所以当他们花完仅存的一千美元后,还是得认命的回到福尔特。
“这次是暂时出来休息的。”谢婧瞳忍不住笑了。
邵司肇被储水照顾得太好,连要带钱出门的习惯都没有,相信储水这家伙一定是有预谋地让邵司肇离不开公司,好控制他的行动。
若不是知道邵司肇的性向,她一定会怀疑他与储水之间有什么。
“不要,我不要回公司。”邵司肇拚命摇头,“被关在公司三个月了,我不想再回去,我现在要休息。”
“我们不回公司,也得回饭店拿钱和证件,你想被当成偷渡客吗?”谢婧瞳安慰他。
“只是回妳住的饭店吗?”邵司肇看她点头,才松了口气。“这样我还可以接受。”
虽然他是公司老板,决定权在他手上,但答应储水要完成实验在先,储水的确有理由生气,也有理由把他逮回去再关在实验室里,所以他根本不想回去。
再说,遇到谢婧瞳也不是他预料中的事情啊!谢婧瞳跟实验,自然是谢婧瞳比较重要。
“我们先玩个过瘾好不好?”谢婧瞳难得愿意来美国找他,要是没办法陪她,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们两人身上的钱加起来只有一千美元,怎么玩个过瘾?”谢婧瞳想,这一千美元还是留着找交通工具回福尔特比较安全,免得两人“流落异乡”。
“跟妳在一起就很好,我们留一百元找辆车回福尔特,九百元省吃俭用可以用很久。”邵司肇突然牵住谢婧瞳的手,将她拉近身边。
走在人潮汹涌的波本街,邵司肇直觉来错地方,路上的摊贩、街头的艺人吸引了谢婧瞳的注意力,但吸引他的目光的却是路上那许多拿着酒瓶,正意图不轨的瞄着他们的醉汉。
“可是我们两个没有证件,也没办法租车呀!”他们身上没有证件,要回福尔特,除了大众运输工具,就只能靠这双脚了。
“妳陪着我走就好了。”邵司肇笑这。
“走?!”谢婧瞳面露诧异。“要从这里走回福尔特?”
怎么可能走得回去?他们开车来到纽奥良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走回去……要花上好几个月吧!她光这么想就脚软了,不是她不肯陪他一起傻、一起耍浪漫,而是要从纽奥良走回顺尔特……也未免太夸张了吧?真的……不是她太现实……
“妳不想陪我?”邵司肇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能多陪谢婧瞳几天。
“不能租车,你又想走路,干脆去买辆脚踏车,我们一路骑回顺尔特好了。”唉,如果邵司肇要这样玩的话,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面对天真的邵司肇,谢婧瞳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他什么叫作“现实生活”,如果用这样的方法玩,他可以得到快乐,又不会耽误她回台湾的时间,就陪着他也好。
说到底,她还得感谢储水把邵司肇保护得密不透风呢!思及此,她不禁莞尔。
“我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所以你想怎么玩就随你怎么玩吧!”
“真的?”邵司肇喜出望外。
“不过储水浪费了三天,加上你又开车花了三天,所以我的假期只剩下三个星期。”
“哼,这个储水,我回去一定要海扁他一顿。”邵司肇翻了个白眼。
谢婧瞳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好像不只是天真而已,说他是不知世事的太少爷,可是他又比谁都会计较,若不是她已经先扁了储水,储水损失的可能不只是宝贝爱车失踪几天而已。
“你会生气?”她怀疑的问道,她一直以为他没什么神经,要是他懂得什么叫生气,天应该要下红雨了。
“说不会妳相信吗?”邵司肇走到甜甜圈摊子前,盯着各种口味的甜甜圈,想吃,口袋却空空的。
其实邵司肇不是不懂现实,只是不愿维持清醒太久,如果可以轻松过一天,又为什么要逼着自己保持清醒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