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孙亦晨扬起满意的微笑。“来就来,说不定我还能贴身采访,得到一篇独家呢!”
她踏着自信的脚步,走上人行道,迎向朝阳。
然而,孙亦晨并未料到,在这篇报导刊登后,真正的影响远超乎她所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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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尼斯
邵司礼果着上身坐在健身房内锻炼胸肌,不过分纠结的肌肉随着平稳的吐呐起伏,古铜色的肌肤缀着几滴汗水,一边健身一边听特助原植柳报告关于他的新闻。
这是他在音乐界闯荡多年来一直没放弃的习惯。
“……甚至女人于邵司礼的生命中只是陪衬?以笔者追踪邵司礼多年的感想,笔者并不怀疑邵司礼的性取向,只是怀疑在邵司礼眼中,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的存在吗?一如神话中的那西塞斯……”原植柳念至此,逸去话尾,似笑非笑的看着邵司礼,等着老板的反应。
但等了好一会儿,邵司礼没有停下运动,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原植柳无奈的挑眉,耸耸肩准备把手中的资料全部丢掉。
邵司礼似乎算准了时间,就在他要放手将资料丢人垃圾筒的那一刹那开口。
“怎么不念完?”
“我怕念完之后我会变成箭靶,还是老板您自己看吧!”原植柳将报纸递给他。
“太长了。”邵司礼瞄了眼报纸。
“请翻到第二十七版。”原植柳提醒老板,再次递出报纸。
这个报社老板可真愿意花钱,用了半版刊登这则新闻,还以邵司礼半身侧躺在蓝色沙发上的最新广告照片为衬,整个版面配置得整齐干净,用心可想而知。
邵司礼拧眉接过,看了一下。“我不是自恋狂。”
原植柳愣了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但等他体会邵司礼这句话的含意时,差点笑了出来。谁不知道邵家四胞胎以自恋出名,因为嫉妒对方与自己相同的脸孔而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这种话从邵司礼口中讲出来,实在特别好笑。
当然,原植柳没那个勇气真的笑出来,只好清清嗓子道:“礼,我要你看的不是照片,看一下内文,拜托。”
邵司礼扬起眉,摊开报纸看内文,愈看眉毛扬得愈高,漂亮的黑眸最后落至作者的名字:孙亦晨。
沉默了一会儿,邵司礼扔掉报纸,站起身,拉过毛巾擦拭汗水。“我三天后要见她,将她的底细一并送来。”
“三天?!”
“怎么,嫌时间太充裕吗?”邵司礼瞄他一眼。
原植柳闻言,马上道:“不,恰到好处。”
开玩笑!三天……光从法国飞到台湾时间就差不多了,还找人哩!
“还不去?”邵司礼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原植柳骇了下。
“我走了,我走了。”原植柳连忙应声,带着宛若被老板看穿心中碎碎念的心虚,飞也似的离开健身房,为自己的未来叹气。
那篇报导分析得犀利透彻,几乎可说是句句属实,若非他很确定那名记者孙亦晨跟邵司礼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纠葛,甚至有可能是邵司礼抛弃了人家。
尤其报导中说:邵司礼从未爱过任何女人。这句话真是该死的百分之百正确!因为邵家四兄弟都是不折不扣的自恋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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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台北
孙亦晨在贩卖冰淇淋的摊子前排了好久的队,终于把冰淇淋给等到手,正自愉快的享用之时,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彪形大汉,以及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
这两人一左一右,正好将她能逃走的路线给堵住了。
“你们……有事吗?”
“你好,孙小姐,我叫原植柳。”斯文男子笑容可掬的递出名片,孙亦晨回以一笑接过,随意往口袋塞去。“我家主人久仰大名,想请你一叙。”
闻言,孙亦晨一愣。
即使这名叫做“原植柳”的男子礼貌周到,她仍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开玩笑,她孙亦晨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可是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有人忽然“久仰”她的大名,还请她一叙咧!
“我没空。”孙亦晨转身想走,但那名彪形大汉一个跨步便拦住她的去路。
“孙小姐,我家主人诚心邀请,希望你别拒绝。”原植柳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家主人是谁?我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孙亦晨微微皱眉,很不高兴被人用这种半强迫的手段“邀约”。
“我家主人你也很熟悉,若是孙小姐请不动,就别怪我们使用其它手段了。”原植柳说这话时,脸上仍带着笑容,可是语气间的威胁不容忽视。
孙亦晨考虑许久才说:“也好,你家主人在哪?”
“我就知道孙小姐是个明理的人。”原植柳手一摆.“请跟我们来。”
明理?鬼才明理!若非衡量现状她是绝对逃不掉,她才不会乖乖就范呢!
孙亦晨瞥了眼原植柳,边吃着玫瑰冰淇淋,边迈开步伐跟着他走向街旁一部停留许久的黑色轿车。
一上车,孙亦晨坐定位,待车子缓缓行驶后,她才有心思打量身旁那名原本就坐在车内的男子。
他身穿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长裤,蓄着长发,戴着墨镜,正在翻阅文件,丝毫没有因她被强塞进车里而转移注意力,仿佛车厢中依然只有他一人,她并不存在。
孙亦晨瞄了眼文件,发现上头全是她这些年来对邵司礼的报导,她顺着男子执着于文件的修长手指往上看至他的脸庞,暗暗猜测此人的身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孙小姐,久仰。”男人忽然微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摘下墨镜,露出俊美的五官。
天啊!孙亦晨一看清楚他的模样,马上知道原植柳口中的“主人”是谁。
“邵司礼……”短暂的震惊过后,她脑中不由得浮现罗杰的警告。邵司礼该不会真的是看了报导后跔来找她算账吧?“你……你……”
“有人说,记者的笔能够让一个人誉满天下,也能让一个人恶名昭彰。孙小姐,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真有这个本领的记者。”尽避语气十分的冷酷讽刺,但是邵司礼低沉的嗓音、优雅的腔调,却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唱歌,也让孙亦晨不由自主的愣了好一会儿。
“呃……多谢夸奖。”孙亦晨全身的神经都呈紧绷状态,她盯着邵司礼的一举一动,深怕下一秒他便会从车厢里的某个地方取出枪来让她一枪毙命。
似乎看穿了孙亦晨心中的害怕,邵司礼微微一笑。“我是文明人,不是黑手党。”
“谁相信……”孙亦晨的低喃一字不漏的传人他耳中。
“现在你在我的车上,你也只能相信我了。”邵司礼取出两个水晶杯,各倒了半杯酒,一杯递给她。“放心,是冰酒。”
孙亦晨这时根本无心品尝美酒,她连接过杯子都不敢,满心只想着要如何月兑困。
邵司礼似乎也不在意她没有接过杯子,迳自品尝着冰酒。
“你想干什么?”半晌,孙亦晨受不了沉闷的气氛,率先开口。
“只是想跟你聊聊。”
“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哦?”邵司礼睨她一眼,眸中的冰冷让她不由得一颤。
孙亦晨看着他优雅品酒,内心的惶恐直线飚涨,脑中倏地浮现一个念头——快逃,不然会被杀!
危机意识涨到最高点,孙亦晨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车门便往外跳,在一段搏命演出后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