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娃,看着我。”
朵娃依言,绿眸满是武装的骄傲。
“你觉得自卑吗?”水泱奇笑着说出直截了当的问话。
“不,因为那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父母没有尽到作父母亲的责任,但是我养活了自己……不,我不自卑。”
“这才是朵娃。”水泱奇给她一个吻,“你该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骄傲,不是吗?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可是……你是副总裁。”朵娃深吸口气,吞下必须承认自己配不上水泱奇的自觉,她恨这种感觉。
“是『副总裁』这个头衔让你有这个想法吗?”水泱奇再问。
朵娃沉默无语。
“朵娃。”水泱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视线交会。“我的副总裁头衔不是因为我的学历,而是因为我有能力,如果这个头衔让你有压力,我很抱歉,可是你必须追上来,而不是自怨自艾。”
“嗯。”朵娃讨厌失败,她已经有个破碎的童年,是以她希望自己往后的人生能快乐,能尽量满足自己过往无法得到的事物。
“朵娃,我只是个副总裁,你知道纽约的招牌打下来,会砸死几个副总裁吗?副总裁也是人,也会吃喝拉撒睡。”
朵娃唇角微松,忍住上扬的弧度,“你在安慰我。”
“可见我没有成功。”水泱奇倾身吻住她颤抖的唇,“嘿,girl,我会等你的,你说……五十年够不够?”
“你很小看我哦!”朵娃皱眉怒瞪。
“你真没幽默感。”水泱奇的情话悲惨的沦落成讥讽。
“我没幽默感,你没浪漫因子……”朵娃扬起绿眸,与之相视,尔后终是忘情一笑,“我们真是绝配。”
水泱奇见朵娃的笑容,先是一楞,后是回以笑容,“老天,你笑了!”
这是一句破坏力十足的咒语,朵娃瞬时收笑,恢复原有的扑克脸,绿眸满溢凶气,只闻她低声问:“你看见我笑了?”
“是啊!”水泱奇点头,咧开个大大的笑容。
“那你笑个什么劲?”
“因为我终于知道你不笑,还怕别人看见你笑的原因了。”水泱奇没有说一些表面的话来敷衍朵娃,他很真实的表现出自己的感觉。
“那你还笑!”
“我是笑你终于肯在我面前笑,而不是笑你的笑容丑。”水泱奇摇摇头,“天,你的笑容真的会破坏你这张漂亮的脸蛋。”
“你真会说话。”朵娃又赏给他一个笑容,“要是你以后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笑给你看,吓死你。”
“我想你的笑容在未来五十年都会让我受到无比的『惊吓』。”水泱奇闻言,装腔作势的摇首叹息。
朵娃捶他一拳,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声。
“你会习惯的。”朵娃与他十指交握,比对着两人手掌的尺寸,尔后小手贴上他另一边的胸,合上眼感受心跳同步的此时此刻。
“真希望我快点出院。”水泱奇叹口气。
“怎么了?”朵娃抬头看他。
“美色当前,不能人道,很痛苦。”水泱奇笑容勉强,眸色变深,流转着的光芒。
“呵呵。”朵娃轻笑两声,“我以为东方人的都比较小。”
“何以见得?”水泱奇执起她贴于自己胸前的手,细细品吻,低哑轻问:“难道你不想要?”
朵娃白晰的颊飞上两朵嫣红,心若擂鼓大响,“你……”
她吞吞口水,怎么能告诉他,那日雨天,他送自己回家时,她早就……
“你是故意的……”朵娃的话尾隐没于水泱奇凑上的唇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全身发烫。
“应该说我很有心。”水泱奇笑着纠正,乐见朵娃意乱情迷的模样,忍不住又偷吻她好几个地方。
“不行,要等你出院才可以。”朵娃很困难的推开水泱奇,“等你出院,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朵娃……朵娃……”闻言,水泱奇满腔的情感澎湃,吐出一句陌生的语言。
朵娃一听,呆住,久久不能成言。
他……他说了什么?他……他使用的是……
“果然。”水泱奇红了脸,困窘的自我检讨,“是发音还是排列不对呢?嗯嗯……”
朵娃震惊的看着水泱奇自枕头底下拿出一本初级俄语、随身听,绿眸随着他的动作愈睁愈大。
“这是什么?”朵娃手指发颤的指著书,看着水泱奇。
“语言教学书,俄语真难学。”
“你学俄语做什么?”朵娃这下肯定她刚刚没有听错水泱奇说的那句话,那是俄语的“我爱你”。
“上一次你喝醉,讲的全是俄语,我觉得被排除在外,所以我想学会你的语言。”水泱奇窘迫的解释。“反正我受伤,空闲的时间比平常多。”
“奇……”朵娃拿走他的课本与随身听,“你这个笨蛋。”
“我知道我没有语言天分。”水泱奇学什么东西都得付出很大的心力才能学成,他没有像辛起耀那样的头脑。
“我的意思是,你放着我这个现成的老师不问,问课本做什么?”朵娃凝视水泱奇,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吻,跟着轻轻以俄语吐诉:“我爱你。”
水泱奇回以一吻,环住她跨坐上床的腰。
“对了,中文的我爱你怎么说?”朵娃兴致勃勃的问。
“我、爱、你。”水泱奇点点她的鼻尖。
“我、爱、你。”朵娃这回学得很快,“比你的名字好念很多。”
“多谢夸奖。”水泱奇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奇,再念一次你的名字。”
“水、泱、奇。”水泱奇认真的念一次。
“唔,谁……泱……奇?”朵娃发不好水的音。
“水,Water。”
“水。”水泱奇闻言含笑点头,朵娃绽开一朵小小的诡笑,“水、泱、奇。”
“Bingo!”水泱奇头一次听到人家念全他的名字是如此开心。
“水泱奇……奇……”朵娃俯首吻住他笑开的嘴,舌滑进他嘴里,与之交缠共舞,引发的火焰足以燎原。
“我们……我们在医院。”水泱奇将朵娃抱压住,喘息着。
“嗯……”朵娃忙着灭火,只能以单音回答。
日正当中。
八月纽约
UN在9ll事件倒塌的大楼终于重建落成。
参与的客户有新加入的、也有回笼的,办公大楼租出去八成,为水泱奇上任后第一个圆满成功的case了
而在亚瑟的奔波之下,商业中心一案也终是找到纵火犯而结案,原来纵火犯是地主之一,因为不满自己卖出土地得到的金额比其它人低,愤而行凶。
目前商业中心正处于筹备重建的阶段。
“咦?”水泱奇参加完落成酒会欲回公寓时,途经一排旧式四层楼高的建筑,踩下煞车,望着离办公大楼不远的小鼻董店,过往的记忆涌现。
他仍记得那个雨天喝过的蜂蜜柠檬,被当成地毯踩过的事。
“真巧,朵娃也说她有家小鼻董店。”水泱奇因想起恋人而痴笑。“反正时间还早,朵娃今天好象要到骨董店去,唉,早知道该问她在哪儿的。”
心念一转,水泱奇找了个停车位,下车往骨董店去。
牛铃声于他推门时回响,店里的空调与音乐声跟着流泄而出,里头的摆势与第一次有所不同,有的骨董仍在,有的可能已卖出而递补上新的骨董,他上回坐的维多莉亚风格的椅子还在原地呵。
“欢迎光临。”店员小姐听见客人上门的铃声而现身。“咦?您是上回那位先生?”
“你是……”水泱奇看着她,不认识她,他印象中的女店员是长头发,硐在这位女店员是男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