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望着那淡紫色的身影隐没在宾客间,心思各异的啜饮起手中的香摈。
@@@
“咦?”水倾染拿着盘饼干自厨房出来,环视众宾客,突然发出一声疑问。
“怎么了?”她身边的辛济清偷了块饼干给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吃,听见妻子的疑惑,因而问道。
“怎么男女傧相都不见人影?”水倾染问的是男演相凡恩·林克与女傧相于弦歌。
辛济清跟着环视所有人,也没发现他们的踪影,脸色微变,喃念:“糟,该不会是……”
“怎么了?”水倾染见丈夫脸色不佳,遂问。
“刚刚我和班杰明聊天聊了下林克最近的概况,没有注意到弦歌就在附近听到我们的谈话。”若是让凡恩和于弦歌已稳固的情感生波,那他可真是罪人一个。
“聊到什么让弦歌生气的事吗?”水倾染好奇的问。
于弦歌和凡恩两人的相处模式看似女强男弱,实际上是凡恩懂得与个性刚强的于弦歌相处,一个刚、一个柔,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只能说他们两人会相恋是出乎意料却又是极为契合的。
看似不配,然而经过相处后,却又觉得能网住凡恩心的,非于弦歌莫属。
她衷心祝福他们,希望他们成为向湛云和祁晴之后步入礼堂的一对。
“我们说到于家和班杰明设下的局,被她听到。”
“弦歌不知道这回事吗?”水倾染也变了脸色,以于弦歌的个性,若是知晓这事……
“不知道,凡恩没有告诉她。”辛济清在无意间坏了好友的好事,愧疚非常。
“那怎么办?”
“我去找他们,你挡一下。”
“嗯。”水倾染也不希望见到于弦歌和凡恩因这事有了嫌隙。
即使手段不光明,但结局是光明的啊!
“小耀先陪着妈咪,替爹地打退坏人,爹地去找你凡恩叔叔。”
今儿个是祁晴的婚礼,即使规模小很多,但一些重要的不得不请的客人们还是占满了整幢屋子和庭园。
不少未婚的客人对担任招待的水倾染表现出追求之意、弄得辛济清紧迫盯人,一刻不敢稍放。
“好!”辛起耀挺起胸膛,一手拉着母亲的裙摆,一手拍着胸脯保证。
辛济清在妻子耳边轻轻一吻才离去。
水倾染羞红了双颊,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对满室的“见证人”。
“阿水。”祁晴趁空挤了过来,偷了块饼干果月复。
“小心口红掉了。”当新娘很可怜,为了维持美丽,婚礼当天都是得饿肚子的。
“我饿死了,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怕晚上就得让阿向一个人独守空闺。”祁晴意犹未竟的又偷了块饼干吃下。“对了,弦歌跑哪儿去了,刚刚换礼服的时候她不在。”
“阿济去找了,连凡恩也不见了吧!”水倾染将托盘放下,朝几个宾客颔首示意,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搀着祁晴往新郎官向湛云的方向去。
“好像是,他们小两口不会是躲到暗处去情话绵绵了吧?”祁晴充满妒意的想。
她这个新娘都没时间跟新郎官好好的恩爱一番,男女傧相竟然相偕失踪。
呜……她也好想这么做。
“搞不好。”水倾染将新娘交还给新郎。
“在聊什么?”挽住祁晴,向湛云脸上满是喜气,笑兮兮的问,一边同宾客们颔首。
“怎么样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好好的聊聊跟吃东西。”祁晴依着向湛云,两人眸眼相凝,情意缭绕,向湛云俯首亲吻她耳后柔软,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娇笑连连。
“两位,别在我儿子面前做不好的示范。”水倾染牵着儿子,不知将目光置于何处才好。
“我们今天是主角,不多演一些给别人看,怎么行?”向湛云笑道,“对了,阿济怎么没在你身边?”
若说今天有谁不开心的话,就属辛济清了。打从婚宴一开始,他就忙着站在爱妻身边打退前来搭讪的人们,捍卫他的“家庭幸福”。
“凡恩跟弦歌两人不见人影。”水倾染笑笑地婉拒前来邀舞的男士,拍拍尽忠职守保卫自己的儿子的头,边回道:“阿济去找他们。”
“凡恩适才脸色不太好的走开后就再也没回来。”向湛云伸手替祁晴拂开发丝,两人视线交缠,柔情流转。
“哦?”水倾染漫应一声,即被人拉到一旁去充当对房子的建造有兴趣的客人的说明,将这事儿丢到脑后。
@@@
“该死的!你老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身着粉紫色缎面礼服的女傧相于弦歌气愤的朝身着黑色礼服的男傧相凡恩大吼。
所幸他们两人身处的是房子后方的僻静温室,鲜少人烟。
“知道什么事?”凡恩一头雾水的看着于弦歌。
适才还站在向湛云身边,下一刻即被于弦歌以眼神示意来到这儿,站都还没站稳,于弦歌劈头就来这么一吼,吼得他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装!”可恶!就是这张无辜的脸孔,骗得她晕头转向,连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赔了进去。
太可恶!太可恶了!
“装什么?”凡恩凝凝心神,微微一笑,看着于弦歌像在看闹脾气的小孩。
于弦歌盯着凡恩,咬着下唇,大口深呼吸,缓缓平息心头的怨气后冷道:“班杰明和我爷爷跟大哥做的协议你有没有参与?”
啊!糟!凡恩一听,只有在心里头喊糟的份。
这事原本就打算一直瞒到不能隐瞒为止,他料想应该还能再瞒个一、两个月,没想到……
“说啊!你有没有参与?”于弦歌看着凡恩,他的表情无疑是肯定了心头大半的猜测。
她多希望自己不曾听见班杰明和辛济清的谈话,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沉醉在爱河里的女人,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以为自己终于走出阴影的人!
可她就是听见了,听见班杰明同辛济清谈起怎么把她和凡恩两人绑在一起卖了的事!
她好气!气得她巴不得没认识过这对父子,气得她立刻找凡恩求证,更气得她热泪盈眶。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家里人放弃叫她相亲,让她跟凡恩交往的缘由是看中与林克集团的利益交换。
她和凡恩……都是棋子!
“重要吗?”凡恩不答反问,见于弦歌强忍着泪的模样,心疼的上前想拥她入怀,却遭到她的推拒。
“重要。”于弦歌气冲冲的回答。
“我知道这件事。”凡恩坦承,没有意外地见着于弦歌那双明眸里的火气更旺。
“你!你你你!”她气结的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凡恩,除了“你”之外,吐不出任何话语来。
“弦歌,我是知道,但我没有参与。”凡恩握住她发颤的手,不让她抽回。“我们之间的情感稳固比老头们在背后要什么花样,都来得重要不是吗?”
“不!都很重要!你明明知道我最痛恨人家欺骗我的!班杰明骗我没关系。可是不该连你也一起瞒我啊!”于弦歌气的或许是凡恩的不坦白吧!
假如凡恩坦承,或许她不会如此生气。然而,当他一承认自己知晓,她却又不希望凡恩坦白。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我宁愿不说出口。”凡恩拍拍她起伏不定的肩背,柔声道。
“你太可恶了!”于弦歌挥开他抚慰的手,又气又难过的背对他。
凡恩望着她背对自己的背影,见她难过生气,他也不好受啊!
他上前搭住于弦歌的肩,轻声在她耳边说:“是,我是可恶,可是我可恶是为了留住你,我可恶是为了不让你生气,我可恶是为了…”
“你少给我耍嘴皮子!”于弦歌打掉凡恩渐行渐进的手。“我早该知道你是班杰明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得他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