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不能睡觉,现在又多了一项。”凡恩伸手握住辛起耀的手,意有所指的瞄了眼于弦歌。
于弦歌逮到他瞄往自己这边的眸子,恶狠狠的瞪回去,凡恩招架不住,只好傻愣愣的朝她咧开笑容。
“时间到了,我们得去试礼服了,小耀,你要留在这儿吗?”看儿子似乎对工地有极大的兴趣,水倾染轻问。
“可以吗?”辛起耀看的人是凡思。
“我会照顾他的。”凡恩抱起辛起耀,一大一小亲密的像父子。
“那好,麻烦你了,我们先走了,于小姐再见。”祁晴亲热的挽着水倾染,两人一道离去。
“再见。”于弦歌的笑容在她们转身后追去,记仇的转向凡恩,顾不得辛起耀在场的掐住他的脖子,“你刚刚做什么看我?”
“看你美丽又大方啊!”脖子被掐住,呼吸困难的凡恩笑兮兮的说。
“哼!”于弦歌放松手劲,拍拍自己的衣服。
今天的劝说是失败了,她再次失控,这样根本谈不好事情,下次,下次她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谈。
“我还会再来的,不把你带回去,你就等着天天看我吧!”
“乐意之至。”凡恩安适自在的笑着,望着她的蓝眸有着深切的期待。
他期待能天天看见她,这种莫名的想望让凡恩的笑容更傻了。
于弦歌生气的拂袖而去。
“凡恩叔叔,她是谁啊!”辛起耀环着凡恩的脖子,看着于弦歌的背影离去。
“她呀……是要来带叔叔回家的人。”
“回家?你的家不就在我家吗?”辛起耀早将向湛云和凡恩两人当作亲人看待,基本上,连同自己的父亲辛济清在内,三人都是他的女乃爸。
“我另一个家有爸爸。”
“哦,那你为什么不跟阿姨回去呢?”辛起耀好奇的问。
“因为啊……”凡恩逸去话尾,声音隐没在吹拂而来的风中,他注视着暗红色的休旅车消失在转角才收回视线,笑问:“小耀想不想看房子啊?”
“要!”辛起耀被凡恩抱坐在肩膀期工地前去,而他的问题,也跟着隐没在呼啸的风中。
第五章
数日后
“凡恩·林克!”
当那声吼叫自工地外传来,凡恩侧耳聆听后,不觉展露微笑,那抹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为了让于弦歌不那么轻易逮到自己,凡恩开始找地方想躲她。
“来了,她来了。”不,不对,该说是她今天又来了。凡恩在心头更正着出口的话语。
“凡恩,那女的又来了耶!”工人A闲闲的说。
“这几天她天天都来,你怎么躲,她都揪得出你。”工人B幸灾乐祸的说。
“比你的秘书还厉害。”工人C佩服崇拜的说着。
“嘘,小声一点,别让她找到我。”凡恩示意他们噤声,探头往于弦歌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她一袭浅紫色罩衫配黑色长裤,颈子系条领巾,明快又自在,戴着墨镜的面容却散发着熊熊杀气的直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吓!”凡恩有感于她气势的凶猛,卷起设计图逃跑先,但脸上的笑意明白昭告着他很开心。
“凡恩,加油!”一群看过他被于弦歌追的工人异口同声的为他加油。
“嘘!嘘!”凡恩快速通过的当口,于弦歌也紧随在后。
“别想跑!”于弦歌一边和那些工人微笑打招呼,一边大叫。
“你别一直追我啊!”凡恩回头回应,说明只要她不追,他就不会跑。
“鬼才信你!”昨天她就是这样被他骗了,才会让他溜走。
“你昨天分明就信了我。”凡恩的声音藏不住笑意。
“你还敢说,你再说!”于弦歌的脾气一上来,任天皇老子也阻挡不了她,只见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凡恩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往办公室拖去。
“救……救命啊……”不小心点燃火花的凡恩后悔也来不及的被于弦歌逮住,求救无门。
“再喊就把你的嘴巴贴起来!”于弦歌恶声恶气的吼着。
这几天,她天天报到,凡恩天天躲给她找,她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怎么担当重任?但她不管,答应了班杰明就一定得办到,否则不就辜负了她自己?
因此,她开始习惯凡恩的习性,开始学会寻找几恩,而凡恩再怎么躲也开始躲不过她的“追捕”,也开始习惯于弦歌的“追捕”。
“咖啡。”于弦歌一将凡恩推进办公室,就指定饮料,替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也将背上的背包随意丢在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
“你带了什么来?”像个仆人般被指使泡咖啡的凡恩将冒着热烟的咖啡送上,好奇的盯着背包。
前些日子她都是空手来空手回……呃……或许双手还多了一些戾气,而加害者兼受害者的他,就成了她手下的牺牲品。
事实证明,于弦歌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凡恩每天都玩得很开心。
人生哪,就是要开开心心的过才有意义。
“好东西。”于弦歌冲着他一笑,凡恩因那笑容的灿烂而微愣。
“好东西?”凡恩让她的笑容吸引,顺着她的话问,他盯着她的唇瓣,有种想品尝它有多甜美的冲动滋生。
他连忙压下那股凌驾理智的冲动,强迫自己不带的看着于弦歌。
“是呀。”于弦歌的笑容更加的明亮动人,她啜口咖啡,将背包拉开,从里头抽出一叠文件,开始翻阅,找出其中一份,丢给几恩。“这是有关于软体设计的东西,你替我瞧瞧。”
“为什么?”凡恩不知道她开始上班了,他以为她一直在放大假——在逮他回林克之前。
“因为我闲不下来。”只专注在凡恩身上会让她天天吐血气死,她干脆将生气的时间拿来看文件比较实际,是以她今天特地上公司去拿了一堆文件。
“那为什么要我看?”凡恩盯着那份文件,好似它是吃人猛虎。
他可以看懂,但他不知为何他得看。望着于弦歌的侧颜,凡恩感受到一股热潮自下月复窜升,他想……吻她,抚模她的发,嗅她的发香……
凡恩吓呆了,为自己这蠢动不安分的想法,于是他不自在的爬梳头发,试图忽略于弦歌对自己那莫名又躁热的影响力。
“因为我看不懂啊!”泰莉真是的,叫她拿文件给她看,也不是这种拿法呀,她的专长是行销企划,负责的是如何将软体以最好、最有效率的方式推销出去,而非技术开发。
不过这倒成了一个契机——让凡恩接触公司事务的契机。
想到这儿,于弦歌不由得感谢泰莉给她一个机会看清楚凡恩真正的实力。
“你负责的范围是什么?”拉了张椅子坐下,凡恩摊开的是设计图,而不是文件,使尽全力压抑自己波动的心绪。
于弦歌眼角瞄见,将被覆在设计图底下的文件拿起来盖住设计图,“替我看,跟我解说,我明天要拿去公司。”
“你在放假耶!哪有放假的人还硬要上班的!”凡恩眉头蹙起,要是他有那么多时间,老早拿来睡觉。
“我就是,可不可以?”于弦歌是标准的工作狂,闲暇时也常常为了公事奔走,是以她年纪轻轻便坐拥主管的位置不是侥幸。
她愿意付出所有的时间来为公事,爬上更高层楼,只为证明自己不是无用的存在。
“自虐狂。”凡恩移开文件,不敢看她,强要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图上。
拿了塞在耳后的铅笔在设计图上修修改改,心头盘算着一会儿辛济清来时得跟他讨论一下结构平衡的问题。
“是呀,自虐狂。”于弦歌将这个名词丢还给他,“快点替我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