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那个人?”水倾染不太确定的问。
好奇怪,怎么会有人名字叫“那个人”,这人的父母亲很有趣也很古怪,要是她有孩子,绝对不会取这种名字,中规中矩的就好,不必太特别搞怪,只要听来顺耳……
水倾染眼前浮现辛起耀的笑颜,肿得发痛的眼眸一敛,想着今晚得和辛济清好好谈谈。
“不是,我的名字叫凡恩。”凡恩闻言,正视水倾染,将她从头到尾、从前到后仔细的打量了一次,“你……你的名字叫‘水倾染’吧?”
他猜想着各种可能性,最后选择相信不可能中最为可能的一项——眼前的人是与辛济清的妻子长得很像的女人。
“嗯。”她点点头,想起锅里正在煮的浓汤而转身看顾。
这浓汤是辛济清煮的,她只负责弄热变成大家的早餐。
“你真的叫水倾染?”凡恩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正经,有些不信与质疑。
然后,他开始想这段日子他到底忽略了什么,以致于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会现在才知道?
“真的。”水倾染头也不回的说。
“那你为什么会不认得我呢?”凡恩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的背影,在脑海里与六年前的身影结合。
她是水倾染没错,但她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不太一样。
水倾染保持沉默,倒是冷着一张脸下楼来的辛济清冷道:“因为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有低血压的他,一早起来说话便是这种冷冷的语调,但水倾染还是受影响的缩了缩肩膀。
“早啊,阿济!”凡恩笑着同他打招呼,“原来这就是我需要知道的事呀!”
指指水倾染,凡恩笑容扩大,“恭喜你哕!”
“多谢。”辛济清冷中带寒的道谢。
再怎么迟顿如凡恩也知其中的内情不如他眼下所见的如此简单。
“早餐吃什么?”凡恩笑笑地转移话题,反正他会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不急着知道一切。
而他有眼睛,看得出辛济清与水倾染之间气氛吊诡的引发人的好奇心。
“浓汤。”水倾染拿了盘子盛好浓汤,一一将之端上桌,“还有吐司、果酱……”
“阿水,我都看见了,谢谢。”凡恩笑着打断水倾染端上的丰盛早餐。
“大家早。”揉着睡眼穿好衣服的辛起耀也下楼来,一见凡恩,整个人霎时清醒,“凡恩叔叔!”
mpanel(1);“乖。”凡恩一把将辛起耀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阿济,今天就让我送小耀去上学吧。”
“嗯,麻烦你了。”辛济清半死不活的声音传来。
“爸比没睡好吗?”辛起耀敏感的问,今天早上他的声音听来特别的低沉幽冷。
“还好,你不必担心。”撑起一个笑容,辛济清疲累昏昏欲睡的说。一件沾有人体温的披肩落到辛济清的肩头,他有些意外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水倾染,水倾染避开他的视线,“上楼去睡吧,时间到了我会叫你。”
辛济清心一动,但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包着她的披肩上楼去。
水倾染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界,才收回眼眸,对着看着自己的辛起耀和凡恩笑笑。
“怎么了?快吃呀。”
“嗯。”一大一小听话的点头,拼命吃,交换的视线就像是有了预谋的两个孩子一般的不光明。
水倾染轻轻悄悄地上楼,将主卧室的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望去,见着双人床上的小山。
得知主人仍在睡梦中的她,有些庆幸、有些失望的进房,庆幸自己不必面对清醒的他,也失望自己必须面对熟睡的他将他叫醒。
她无声无息的站在床沿,看着熟睡的辛济清,突然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样子,紧张的心情被尝新的意念给掩盖,让她放下心来仔细打量他。
他,严格说起来没有凡恩的俊帅、没有向湛云抢眼,跟他们比起来,他是一个安静却不容人忽视的存在,也是一股安定的力量,在他身边,会很安心……
喜欢……我喜欢学长……
学长!水倾染瞪大眸看着辛济清卸下防备的睡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碰触他,但她及时清醒过来,顿住那不受控制的手。
想唤醒他证实内心突现的称谓,却又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学长。”她将这个名词含在嘴里喃着,感觉胸口闷闷的,眼眶热热的,她深吸口气,硬是压抑住想哭的冲动。
“我在想什么啊!”水倾染敲敲自己的头,要自己别胡思乱想。
她用力闭上眼睛,镇定心情,微弯身才想要叫辛济清,后者却在她靠近时突然睁眼,她呼吸一窒,不顺地咳起嗽来。
“你还好吧?”背上的轻拍伴随着低沉的问话而来,让水倾染平缓身心的不安定。
“嗯。”隐含着泪的眼眸抬起,落人辛济清没有戴眼镜的深幽黑眸中。
她身子一颤,感觉有股电流流窜而过,辛济清面无表情的抄起披肩给她,“你怕冷,披上吧。”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是一样,对寒冷的天气没有免疫力,却又深爱冬天的寒冷。
水倾染接过披肩,披上,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深吸口气,感觉心愈来愈平静。
“上班时间到了,早餐我替你热了一份在桌上。”水倾染盯着辛济清抿紧的唇,想起昨晚他亲自己的那一幕,心有些刺痛,脸儿却爬满红晕。
“谢谢。”辛济清的声音渗入些许暖意,连他的眼也柔了许多。
水倾染猜想这是因为他睡迷糊还没有清醒的缘故,但就是舍不得别开视线,有些侥幸心态的唤着,“阿济……学长……”
辛济清一震,诧异的看着她,“我的名字,你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你……”水倾染指指自己的唇,红着脸说:“下楼之后想起来的,辛济清,你的名字是辛济清,不过亲近的人都叫你阿济。”
“还有吗?”辛济清戴上眼镜。
“没有。”水倾染一见他戴起眼镜,心底冷不防升起一抹寒意,有些难过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天气冷,别忘了穿暖些。”
说完,水倾染逃难似的想离开这间房,但辛济清叫住她,“等等。”
闻言,水倾染顿住身子,咬住下唇,转过身来面对他,想着他还要说什么,但总料不到一句好话从他口中说出。
“有时候我会以为这是一场试炼,你给我的试炼,你想测试我对你的心。辛济清看着水倾染的眼眸满是情感,她却莫名的想要逃离。”六年……好长的试炼。
““我……”没有。水倾染说不出否认的话来,“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辛济清沉重的叹气,像负有多年沉疴的病人。“你什么也不知道。”
他好累好累,想找个暖柔的怀抱依靠,而这个依靠,只有一个人拥有。
“我昨天想到一个问题。”水倾染将原本要在今晚与他谈的内容说出来“小耀他……他是不是我儿子?”
辛济清挑眉,无言的看着她,她感受到他无言却外显的气势,有些畏怯。
但她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因为……因为我觉得跟小耀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我不会解释,但是……但是……”
“别再说了!”辛济清喝斥一声,截断水倾染的话。
水倾染听话的住口,想叫他“阿济”也不是,“学长”也不是,叫“辛先生”
他一定会更生气,叫“辛济清”又太疏远……
扁是怎么叫辛济清就弄得她头昏脑胀,不想因为一个称呼就火上加油。
“你想知道什么?”辛济清瞪着她,神情复杂的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