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看他一睑呆样也知道他压根儿没有防备。
??向湛云乖乖的站起来,让祁晴检查,“坐下吧。”
??她碰碰他的臂膀,示意他可以坐下。
??待他坐下,她才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喝吧。”
??“谢谢。”泛著香气的玉米浓汤窜入鼻息,暖了他吸进的空气。
??“不客气。”祁晴也帮自己买了一杯,打开来喝。“阿向,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天吧!”向湛云没有去数,只知道最近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到不可思议。
??“三天……那为什么报纸上都没有写我们在热恋呢?”难道他们做得不够明显吗?祁晴有些怀疑,但不可讳言的,这几天她很开心。
??因为向湛云的缘故,让她觉得生活又开了另一扇窗,除了家庭、学校、课业之外,又多了一样——朋友。
??她的朋友不多,有些甚至远在另一端的洛杉矶乃至台湾,而日子一久,也跟著疏远,她身边的人,全都是经过父母亲过滤的人,而她无法跟这些人谈心,生怕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成了父母眼中的缺点。
??然而,向湛云的存在弥补了这份缺憾,她可以放肆对他而不必担心自己被出卖,即使有时他们还是会争吵,但吵架也算是认识对方的一种方式吧!
??“他们比较希望看到我们分手吧!”三天,时间有点短,可能要长一点的时间才能演“分手戏”。向湛云捧转著手中的杯子,热烟顺著上升的空气不断地往上飘,终至虚无、散逸。
??“那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祁晴下意识地希望那天永远不要来。
??“祁晴女圭女圭,你说呢?”他无所谓,反正“分不分手”,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你又叫我女圭女圭!”祁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专注他自动为她取的外号。
??“不,是祁晴女圭女圭。”向湛云纠正,听她的名字听习惯,让他联想到日本的“祈晴女圭女圭”,那个只有一颗头的白色小女圭女圭。
??但显然的,祁晴十分不喜欢这个外号。
??“管他是祈晴还是女圭女圭,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只有一颗头的白圭女圭,她觉得很恐怖,活像恐怖片里的恰奇。“不骗你,小时候我妈咪送给我一只恰奇女圭女圭,然后她放恰奇一、二集给我看,晚上我吓得睡不著,就怕那只恰奇女圭女圭突然会动来找我。”(“恰奇”是经典恐怖片,最新的一集是“鬼娃新娘”。)
??“那是骗小孩子的。”向湛云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尖,“长大就该知道那是假的。”
??“我管他是真是假,总之我会怕。”祁晴觉得世上有这种片子真是害人不浅。
??“可是祈晴女圭女圭很可爱。”他掏出手帕,然后塞了团纸巾在中间,用条线将它束住,一个小小的祈晴女圭女圭就此形成。“你看,它比恰奇可爱多了。”
??祁睛盯著那怪异的女圭女圭良久,终是承认道:“嗯,它比恰奇可爱好几倍。”
??她不懂,一个简单的形状,就可以幻化成一个女圭女圭。
??“把它吊在你房间的窗口,用来祈祷隔天放晴用的。”向湛云记得以前小弟很喜欢做祈晴女圭女圭,祈望父亲能空一天下来陪他玩,而那天是晴天,纵使这个愿望从没实现过。
??“你倒挺清楚的。”祁晴将它收好,伸长腿。
??“我在日本持过一阵子。”那段不堪的回忆,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们,明明同是黑发黑眸,却感受不到一丝温馨亲和。“大学才到美国来的。”
??“我是国中毕业后就被送来美国了。”所以她的国语有腔调但不像向湛云那么破。
??看出她的想法,向湛云扬唇一笑,“我的国语如何,你可是亲耳听过,你还认为我的国语破?”
??“我在想你的台语应该是破到不行吧?”祁晴仰头,睨看他。
??“没错,我的台语破到你不知道我在说的是台语,所以我无缘参政。”向湛云自嘲地捏扁杯子。
??“台语破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的心地善良。”祁晴觉得自己似乎踩到向湛云的痛脚。
??“我只要自由。”他将杯子空投进不远处的垃圾筒。
??“你还不够自由吗?”祁晴将自己喝完的杯子交给他,他再次空投入垃圾筒。
??“不够。”向湛云大手一揽,揽过她的肩入怀,低头看她。
??“OK,我不了解,所以我们别谈了,谈些开心的事情吧!例如我们要怎么做才会吸引媒体?”祁睛看出他不愿多谈,因而开始转移话题。
??“当众接吻如何?”前几天的“意外”他很想重演。
??“那么多人在接吻,他们怎么会知道哪一对是我们?”祁晴眼里的向湛云的脸孔突然放大很多,她眸里除了他之外,再也塞不下任何事物。
??“他们会知道的。”向湛云低首覆上她因讶然而微张的唇儿,封住她欲出口的抗议,只想品尝她的美好。
??祁晴睁大黑眸,没多久即半合上眼,浓密的黑睫覆掩住她眼底流转的光芒,她柔化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祁睛不得不承认,她不但不讨厌他的吻,甚至有点喜欢。
??向湛云恋恋不舍地延长这个吻,深吻、轻啄、撷取……然后他带著鼓动的心跳以及细微的喘息贴著她的唇,不肯离开。
??“你觉得如何?”他低问,音阶降低好几阶。
??“什么?”祁晴的喘息不比向湛云来得少,她眨眨迷蒙的眼,看清他的眼眸,让他眼里压抑的激情给熨热心房。
??“这个吻啊!”他的眼睛染上笑意,微亮,也点亮了祁晴眼底的笑。
??他的手轻触她的唇,来回抚模著,两人近的连呼吸部分享了。
??“如果不是做给别人看会更好。”虽然是作戏,但祁晴觉得向湛云很入戏,入戏到引发她体内另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热潮。
??“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跟。”只是想吻你。向湛云这五个字消失在四片胶著的唇。
??“那……那我们接吻是……”祁晴双颊爬上红晕,她分不太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这几天才刚开始深入认识他,但是……
??“是什么,你自口己想,祁晴女圭女圭。”向湛云满足的微笑挂在唇边,让祁睛看了心砰砰直跳。
??“告诉我。”祁晴拉住他的手,发觉两人手的尺寸差很多,他的手掌能完全包住她整只手。
??向湛云反手握住她的,牵著她往前散步而去。
??“阿向,你赖皮!”跟著他步伐的祁晴急得跳脚。
??“呵呵。”回应她的,只有向湛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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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假的?”祁晴站在幼稚园门口,迎接每个上学的小朋友,在见著辛济清带著辛起耀来上学而非是向湛云时,有些失望。
??岂料,顶著一双黑眼圈的辛济清说出了他生病的消息。
??“真的,今天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由於省房租的缘故,辛济清和儿子辛起耀和向湛云同住一个屋檐下,虽然事务所赚进不少盈馀,但他们还是住在一起。
??“看样子很严重?”真糟,前一天不该拉他出去散步的。祁晴神情焦急的问,脸上没了笑容。
??“还好,不过这次感冒有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关系。”辛济清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几近发青。
??“你看起来也一副快昏倒的样子。”以前未曾在意辛济清早上的脸色,今天才突然发现他一大清早的脸色白得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