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咧开个大大的笑容,“我也很喜欢她呀!”
“你似乎没有弄懂熏所指的喜欢。”时雨双手交握,冰蓝眸子盯着他,沉缓开口。
啊?直宇一脸迷糊的来口看着他们,不知道熏雨跟时雨指的“喜欢”跟他的“喜欢”有什么不同。
“接近爱情,就像我们跟我们的爱人一样。”舞羽好心的解释。“非君莫属的感情。”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直宇眉头微皱,不明白伙伴们何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心宇的清醒,那么,所有的一切将会回归正轨。
只除了他们的生命中各自出现了另一半,圆了他们这些残缺的半圆。
“没错,时机是不对,但若是不先弄清楚,只怕日后会有大麻烦。”时雨的眸子里有着凝肃。
“大麻烦?蜜丝不会惹麻烦的。”直宇好笑的为她辨解。“她最怕的就是麻烦。”
此话一出,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觑,怎么直字会这么的白痴?
“直宇,你明不明白我们说的大麻烦不是蜜丝,而是你。”熏雨干脆直截了当的挑明。“蜜丝在你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你有没有想过?”
若是直宇对人家无意就别乱用笑容勾引人家。
“蜜丝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恐怕我连处方笺也拿不到。”直宇说到后来有些动气,怎么伙伴们对蜜丝的印象似乎不怎么好,虽然他与蜜丝的第一次见面也称不上愉快。“你们想说什么?”
“直宇生气了。”眠羽挑眉道。
“先别生气,换个方式说好了,假设蜜丝跟小眠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舞羽轻笑着问道。
“蜜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为什么?我就不值得救啊?”眠羽哀怨的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因为你有风耀会救你啊,可是蜜丝只有我,我当然先救她。”直宇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后回道。
是呀,蜜丝只有他……她是重要的人,他要保护她。诚如蜜丝曾许下要保护他的诺言一样,直宇的心意与她相同。
“假如是心宇跟蜜丝呢?”舞羽再问。
“蜜丝。”这回直宇迟疑了下才回答,不等他们再问,他径自解释道:“因为心宇身边有扬雨在呀,扬雨一出手,谁能抵挡?可是蜜丝只认识我,我将她带出来,理所当然是要先救她。”
言下之意,他对蜜丝只有该尽的责任?
“那么,你对她仅有责任啰?”熏雨追问,冰蓝眸子瞥了门口一眼后回到他身上。
“我对蜜丝没有责任感,蜜丝对我而言不是包袱。”直宇恼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旁敲侧击?难道只为了证实蜜丝对他而言是包袱?
“直宇,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是爱上蜜丝了?”舞羽声音柔和的丢下一句问话。
随和却有些粗线条的直宇有颗柔软温弱的心,他们不希望直宇太晚了解而使得才萌生的爱苗夭折。
直宇瞪着舞羽,活似她吞了颗鸵鸟蛋,他沉默半晌,才搔搔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蜜丝她……对我很重要,我只知道这样。”
他仓皇地起身,原本从容的模样因舞羽的话而消失。
爱?他没有想过,没有思考过对蜜丝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莫名情感会是爱。他对人只有重视,他没想过要“爱”人,只想过要“喜欢”人。所以他喜欢空的伙伴,也喜欢蜜丝,可是爱……
爱要怎么下定义?他不明了什么是爱,只晓得他喜欢蜜丝在身边,也喜欢蜜丝的歌声,更喜欢蜜丝的笑容,可此时,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蜜丝的芳柔唇瓣……
“哎呀呀!”舞羽望着直宇像后头有鬼在追一样跑掉的身影,“我们把小弟弟给吓到了。”
“直宇向来我行我素惯了,没想过这类的问题也是正常的。”眠羽嘟起红唇,打开一包旺旺。
“我们这群人哪一个不是我行我素?直宇是神经大条好不好?”熏雨饶富兴味的说,笑容里渗满了乐趣。
“他也到这个年纪了。”时雨冷硬的眸光放柔,有着对弟弟的宠爱。
“哼,这里我年纪最小,为什么没有直字那么得宠?”眠羽啃着旺旺,心理不平衡的说。
“因为你在这方面比直宇灵敏多了。直宇人如其名,一条肠子通到底,哪会去注意这些。”舞羽双手交抱胸前,甩甩及腰长发,注意到自己的发色。“嗯,或许我把头发染成蜜丝那种颜色会比较好看。”
“蜜丝头发的颜色可能染不出来吧?”熏雨回道。
那种像蜂蜜的发色,即使染得出来,也不自然。
“所以很多事还是顺其自然好,我们已经点醒直宇,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他跟蜜丝的事情了。”舞羽把玩着头发,甜甜笑道。
是啊,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别人再如何帮手,也只能到某个程度呀!
“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猛吃旺旺的眠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事?”
“我们忘了问直字,他何时要动基因转换手术耶!”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怔愣住了。
是呀,看直宇的样子似乎没想到要动基因转换手术,这种与性命攸关的重大事情,在直字眼中好像还比不上蜜丝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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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黄的灯光柔和地照在蜜丝半隐于黑暗的容颜上,她禁不住时差带来的疲倦,一路由机场睡回到“空”总部。
双眉微蹙,弯长睫羽颤动,尚有大半心思落在梦乡未回来的蜜丝缓然眨眼,绿眸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弄清自己是睡在床上的。
她记得……记得她是窝在直宇温暖的怀抱里的。
“嗯……”她嘤咛一声,这床有直宇的味道,她脸颊摩挲着柔软的枕头,深吸口带有直宇味道的空气,难怪她可以睡得如此熟,不受环境转变而影响。
但是……直宇呢?
她用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绿眸扫视整间房,没有人。
“直宇?”蜜丝轻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推被下床,光果的脚趾没人铺在地上的长毛地毯中,没有预期的冰冷袭来。
环视这间陌生的房间,她不知道哪边才是出口。侧耳倾听,墙的另一头传来隐约的谈话声,她走到墙边,想要听清楚是谁在外头,原以为没有出口的墙竟因她的接近而拉开一道缝隙,她全身一震,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确定它不会再动后才敢踏出第一步。
自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上,蜜丝回头一看,过了半晌才怯生生地伸出手碰触,还没碰到,自动门又拉开,她这回被它吓得连退三步,试探的指尖也急忙缩回来。
好久好久,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在她下山求学的那两年,她曾接触过这些物品,但她故意遗忘这些记忆,现在她必须要重新适应,只因这是她未来要待的地方。
回过神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廊上,一边黑暗盘据,一边光明迎人。
蜜丝没有多加考虑便走向光亮的那一头,长廊尽头是一间有着透明门以及落地窗的大房间。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房里的摆设,里面有一片好大好大的水池,说水池又嫌不够确切,倒像是结冰后的水池,透明亮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有白色的格子将之划分成长方形的箱状;那些格子的前方有好几个透明箱子,只有一个里头有人,可从她这个方向只看到那个人的脚,在那个有人睡的箱子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有着褐发以及跟直宇一样的冰蓝瞳眸,高大的身躯缩在椅子上,背微驼,脸上有着未刮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好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