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风的!”眠羽说不出任何话来与面前这位白痴沟通。“我不穿裙子!”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不穿。”裙子碍事又难穿,穿了只会妨碍她行动的灵活度,她可没有舞羽那种就算穿着日本和服也可以动作自如的本领。
“那意味着你要待在家里,不和我一起去参加晚宴罗?”风曜挑眉微笑问道。
“我是你的保镖,怎么可能不出席。”有没有常识啊!哪有保镖丢下雇主一个人在家纳凉的?
“可是……”风曜“疑惑万分”的看着她,“你说你不穿裙子呀!”
“我穿不穿裙子跟我出不出席晚宴没有关系。”这个脑袋空空的风曜!
“当然有关系。”他斜睨她一眼,好似她才是白痴。
“有什么关系”眠羽双臂交抱,金眉皱起。
“你是我的保镖,当然得随时待在我身边。可是如果你不是我的女伴,就不能跟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能?”眠羽就不相信穿裤子跟穿裙子的差别这么大。
“因为这次的宴会是宇宙中已开发星球的首烦宴会,为防有人乘机暗杀或闹事,所有的保镖及武器皆会被留在另一个场地,而整个宴会场地的设计是由高透明防弹防辐防炸纤维制成,除了大门之外,没有任何出入口,出入的人皆会经过严密的检查。”风曜说到一半,眠羽的脸色已经铁青得很难看。“而与会之人规定穿着正式礼服,因此,假如你不是我的女伴又坚持不肯穿裙子的话……我看你还是别去的好。”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可能还没到会场就会被人阻在门外。
“你为什么不早说?”眠羽怒气冲天的吼道。这个时代最可恶的是,人们仍是将女性的正式服装规定为裙装居多,尤其是这种全宇宙性的会议与宴会。
“你有给我机会说吗”风曜被她这么吼还是一脸的笑容。
“你去死算了!”她的怒气凌驾于理智之上,一个箭步冲上前即对他施展拳法。
“喂,喂!”风曜一边躲一边笑,“保镖打雇主合理吗?”
“哼!我管你是谁!”眠羽气恼的停步,怎么她都打不到风曜呢?难道是她下意识手下留情吗?
不!不太可能吧。虽然她和他之间的关系转变良好,但她还是不可能会手下留情的!眠羽否认着心中泛起的异样感觉。
“怎么,不想打了?”风曜笑着走到她面前,“决定要同我去参加宴会了吗?”
眠羽挥开他的手,狠狠的瞪他一眼,捏紧手中的衣服,越过他身旁时,还报复性的用衣服毫不留情的扫了他一把。
风曜没有完全躲开,扫到“风”尾的他只是笑意盎然地摇摇头,拉好身上的黑色西式晚礼服。
在等了一会儿之后,风曜开始起疑心。
怎么换个衣服换那么久?
他上前敲敲眠羽的房门,“小眠,你换好衣服了吗?”
房内没有回应,他再次敲敲门,“小眠,你在里面吗”
里头沉寂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眠羽的声音,“别进来。”
“小眠?”风曜听出她的声音有异样。
“叫你别进来!”眠羽的声音更急了。
这下子风曜可顾不了什么男女分际,取出一张磁卡往门缝一刷,锁立即被打开,他急忙冲进去,只见眠羽正努力的要把拉链拉上,可是不小心夹到头发,痛得她只能以体操选手后弯腰的姿势想要将头发和拉链分开。
“天啊!”风曜忍着笑上前要她别动,没两下便将头发和拉链分开,然后帮她把拉链拉好。“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明明是短头发还可以缠住拉链?
“痛死我了!”眠羽瞟他一眼,示意风曜要是敢笑出来,她绝对给他一顿“粗饱”。
“怎么会缠在一起的?”风曜替她揉揉快被扯下来的头发和疼痛的头皮。
“我怎么知道!”眠羽凶巴巴的回答,因他的手劲而舒服的合上眼,可是嘴里还叨念个不停,“我就说不要穿什么裙子嘛!这种连身裙最难穿了!害我弄个老半天好不容易穿上,结果头发被缠住,很痛耶!都是你!选什么连身裙嘛!”
“是是是,女王,你说什么都对。”风曜忍笑忍到快内伤了。相处之后才发现眠羽相当孩子气,可是一遇到正经事却反应迅捷,下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同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变得好笑了。“舒服吗?女王。”
“嗯!”眠羽重重点下头,露出憨憨的笑容。
“那请女王坐到梳妆台前让小的为你服务如何?”风曜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好。”她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他整理她那头乱发。
风曜灵巧的手将她的金发全往后梳,将红色发尾部分弄翘定型,前额的刘海往右旁分,配上眠羽姣好的面容,雪般的肌肤,冰蓝瞳眸及身上的鲜红礼服,看来就像一团引人自投罗网的美丽火焰,深知其性格与外表相符的风曜也不由得被她吸引,成为一只扑火的飞蛾。
“好了。”风曜的声音低了好几度,手指穿过她虽定型但仍柔软的发丝,俊美面容满是笑意。
眠羽张眼见到镜中的自己,发出一声赞叹,“风曜,你的志愿是不是当发型设计师啊”
他对镜中的眠羽摇摇头,拿起口红帮她不怎么需要上唇膏的唇瓣轻刷下,以滋润色,“抿一下。”
眠羽依言照做,她对这种装扮的事情最不拿手了,舞羽还常笑她不是女人。
“小时候常替卧病在床的母亲梳头,装扮。”风曜的母亲身子很弱,在他七岁时,一次输血的过程中不小心染上爱滋病,那时的医学还不像现在那么发达,她死的时候他才八岁。
“我很抱歉。”眠羽察觉出风曜哀伤的神色,她常在那群夥伴独处时见到,他们之中,除了直宇比较幸运有位好心的博士父亲外,其他人的父母不是病死早夭,就是被那些制造他们的博士以残忍的手段杀死,当然,她自己也是。清澄的眸子染上一抹仇烈的血红,但她飞快地掩去。
不晓得为什么,她不希望再见到风曜初见面时的模样。总觉得现在的风曜才是真正的他,不是风罗森认为的好儿子,也不是外人认为的冰酷帝王,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有冷有怒,有嗔有癫,有狂有笑,融合两个极端的风曜,才是真正的风曜。
风曜一愣,好一会儿才柔漾笑容拉起她,为她套上长及手肘与晚礼服同色的手套,并拿来尖头同色高跟鞋让眠羽穿上。
他绅士地微弯腰伸出右臂,“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一同赴宴吗?”
眠羽露出一朵晶灿笑靥,挽住他的右臂,“当然,先生。”
一对璧人即踏上宴会主办人特地为贵宾们准备的银河特快车。
风罗森和管家夏平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夏平。”风罗森轻唤道。
“是的,老爷。”夏平恭敬地挺直腰。
“你不觉得以往的日子就快回来了吗?”风罗森肯定地笑笑,虽然阿易已经不在,安琪也与曜儿解除婚约,但是有眠羽在啊。
那个善良的保镖天使……
夏平拘谨的脸上也浮现笑容,“是的,老爷。”
银河特快车化作天际的流星,风罗森衷心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宴会的会场设在引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月球上。
以着宇宙中最奇妙特殊的纤维制成的透明场地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如发光体。
“不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太主的星星好美喔!”眠羽曾经上过月球一次,那次旅行还是心宇硬将大伙从繁忙的工作中半拖半拉出来才成行的。除此之外,她没有离开过地球,只因他们都忙得没空去探索整个广大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