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
“嘘,别说话,跟着我。”伊森没想到行踪这么快就暴露,水蓝那家伙在做什么?
他拉着她抄小路跑回别墅,将她安置在花园的隐密处。“你待在这儿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
“伊森?”蒋冰彤因他透着危险气息的警告而显得有些害怕。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待着别动。”伊森匆匆交代完,一个闪身便潜入别墅内。
蒋冰彤则是不安的环视四周,忐忑不已的等着伊森。
另一方面,伊森一潜人别墅内,马上稳住气息,冷静下来,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从未出门似的优闲。
黑色轿车缓缓驶人别墅,从里头走出好几个身着黑西装、戴墨镜的人,躲在暗处的蒋冰彤看得心惊胆颤,不知道伊森会发生什么事。
“终于找到你了。”一进人别墅,为首的黑衣人便朝坐在客厅里的伊森露出笑容。
“找我有什么事?”伊森从容不迫的起身面对他们,无视于他们手中的枪。
“夫人要我们带你回去,风扬。”为首之人拿着枪指着伊森,有礼的说出他的目的。
“我认识的夫人那么多,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伊森态度怡然,唇边的笑容不变。
“住口,你敢对夫人不敬!”黑衣人之中有人看不惯伊森不在意的态度,火大的叫。
“我就是这样,你想如何?”伊森挑衅的看着他们。
“稍安勿躁。”头儿制止手下一时冲动中了风扬的圈套,风扬的身手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易容术高明。四方之中,就风扬和水蓝的身手甚少显露,予人莫测高深的压迫感。
但是当风扬出现在夫人面前时,夫人就为他那种难以捉模的特质所迷惑,就连任务结束也还对他念念不忘,并且动用所有的情报网,为的就是再见风扬一面。
这名年仅二十却拥有高超易容术且莫测高深的年轻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掳获了夫人的心。
“风扬,你忘了蔷薇夫人,你上一个合作的对象了吗?”
“我有个奇怪的习惯,一旦任务完成,便会自动忘记所有和任务有关的人事物。因此你说的什么蔷薇夫人,我不认识。”伊森泰然自若的坐下,摊开手无辜的表示。
“你……”自认为自制力高人一等的头儿也都快被伊森撩起怒火,他勉强压下脾气。
“总之,我们是奉夫人之命来请你去她那儿做客的。”
“如果我不去呢?”开玩笑,那个什么夫人的打从他为了任务抵达的头一天,就毫不掩饰她对他的“性”趣。他要是答应去做客的话,只怕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头儿一个暗号,所有人全举起枪对准伊森,却未见伊森有丝毫的惧怕。
“讲不过别人就动手,这样不太好吧?”伊森安之若泰的神态救他们觉得自己手上拿的似乎是玩具枪。
“废话少说,你要命还是要跟我们走?”
“当然是要命啰!”他双手抬起做投降状,起身。
他们动作迅速的包围住他。伊森微抿唇,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以手肘撞开他身边的两人,再以两个俐落的回旋踢撂倒身后的人,踢开他们的枪,只留下一把自己用,和头儿对峙。
“情况有变,你还想要请我去做客吗?”伊森悠然自得的笑问。
“当然。”头儿十分讶异于风扬的身手,头皮开始发麻。
“头儿,我发现这个女的躲在花园里。”此时,守在外头的手下捉着蒋冰彤进屋。
伊森的脸色霎时大变,头儿捕捉到伊森的变化,认定蒋冰彤是胁迫他就范的利器。
“情况有变,现在你还想要拒绝我们夫人的邀请吗?”头儿学着伊森的语气说话。
伊森眸里的笑意尽失,森冷的寒意直射头儿,“放开她,她跟这件事无关。”
蒋冰彤看看伊森,再看看那名黑衣人,最后看向倒地的人,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得出来情况危急,于是决定自救。她趁勒着她的人注意力不放在她身上之时,使出柔道的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再将他勒昏。
可是当她解决完他时,头儿以着迅捷的速度把枪抵上她的太阳穴,伊森则因距离的关系失去契机。
“离我们远一点。”头儿勒住蒋冰彤的脖子,枪依旧抵着她的太阳穴,一边提防她再次使出过肩摔。
“我说过,她与此事无关。”伊森的笑容敛起,严正凌厉的眼神散发出窒人的气息。
风犹如海啸,狂佞而富杀伤力。
头儿见了伊森的转变,更是不想放开蒋冰彤这个保命符。
“别……别过来!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头儿恐慌的叫着,拖着蒋冰彤往门口退去。
“你以为惹火了我,你还会有命离开吗?”伊森如鬼魅般冷酷的话语飘入头儿的耳朵。“四方的规矩是任务完成后绝不再与委托人有所瓜葛,你们犯了规,该罚。”
连蒋冰彤也感受到伊森可怕的气魄。
“砰”的一声,蒋冰彤只觉大腿一痛,整个人软了下来,头儿一见蒋冰彤受伤,连忙推开她。“砰”的又一声,子弹穿过肩头,头儿如树木般笔直倒在蒋冰彤身旁。
“回去告诉你们夫人,我完成任务之后唯一要的报酬就是要她别再找我,如果她不能遵守约定,你下次有洞的部位就不会是肩膀。”
头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狼狈的领着手下离开。
蒋冰彤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等阵仗,虽然不至于昏倒,可是不稳的气息说明她的惊慌失措。
“没事了。”伊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抬头看伊森恢复常态的脸庞,一阵安心袭来,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他的臂弯中。
失去意识的她不知道伊森怀抱着她,柔声地诉着:“没事了,冰桶。”
林宣逸自回忆中抽身,整间办公室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唯一的光源是已快燃烧到尽头的烟。
他看着烟,没有开灯的打算,想让自己在黑暗中沉淀一下思绪。
她的笑容不见了,那样着浅浅梨涡的笑、有神且清澈的黑眸,曾经毫不掩饰地雕镌在他的心板上,现在都消失无踪。
他有能力劝服她接受手术吗?有吗?
凝视着自己的手,他发现它们正轻微地颤抖着,连带地,那烟的红光也跟着轻轻地晃动。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关承羿修长的身影带着回廊的光亮透入,“林,你找我吗?”
柔和的嗓音彷若抚慰般令人安定。
必承羿伸手找到灯的开关,不一会儿,办公室大放光明。
林宣逸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回来了?”
“我想你也该回来了,所以查了下出入境纪录。”他为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怎么会知道的?”林宣逸从没提过“蒋冰彤”这个名字,何以关承羿会知道她就是他挂念八年的人?
“我当然不知道,是干妈告诉我的。八年前你亲手毁了蔷薇夫人的组织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是醉生梦死的吧?干妈就是在那时候知道你思思念念的人儿叫蒋冰‘桶’。
我费了一点时间找这个人,没有人符合这个条件。但当我和小翎接到蒋冰彤出车祸的消息时,她也在场,当场就连起所有的关键。”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晓得原来蒋冰彤跟林宣逸有这么一段过往,为了帮助好友,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别以为他不知道关承羿这家伙为了转移关冷月执意要他和石翊翎补行婚礼而牺牲他的事情。在到日本出任务之前,他都快被亲娘和三位干妈烦死了,始作俑者竟然还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