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压根儿听不懂魏大全拉着他说些什么,但见他的表情,应该是些感激的话才是。
但后来他的表情有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象在问他什么事。
“大叔,你刚刚跟我家老爷说些什么?我家老爷耳朵有点毛病,所以我得跟他再说一次。”洁儿巧妙的谎言让魏大全相信。
“我是问恩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不久,我们晚上就要回家去了。”
“哦。”魏大全搔搔脸颊,虽觉得这对夫妻怪怪的,两个人老是窃窃私语,但是他们可是救了他的大恩人,就算怪,他还是尊敬他们。
“大叔府上靠何维生?”
“我有做点小生意啦!不过,也只够养活我和老婆还有儿子而已,有时候赚的钱还会被那些流氓拿走……”
洁儿点点头,看见门口有个十岁的小男孩正用打量的眼光看着他们,大概是魏大全的儿子,“那么,你们的生活很困苦……”
“苦是苦,还是得过下去。”魏大全露出一个笑容。
靶觉到胸口的白玉发热,洁儿下意识的掏出项链,白玉散发一阵光芒。剎那间,洁儿明白了,她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若不嫌弃,这条项链就送给你,它会带来好运的。”
摩根不解地望着洁儿的举动,但没发言。
“这怎么行!”魏大全不敢收下。
“大叔,如果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礼物是用来送给有缘人的,不必在乎它贵重与否。”洁儿坚持要魏大全收下。
“这……是,那我就收下了。”魏大全听洁儿这么一说,也只好收下。
“另外,这边是银票千两,你明天到钱庄去换成银,用它来做生意,就当是我家老爷在你身上的投资,以后要还的。”洁儿取出银票给魏大全,这样说着。
“这……我没有作生意的才能……这些钱。”魏大全不明白为什么恩公利夫人对他们如此之好。
洁儿举手制止他说下去,“既然我们有缘,大叔又是条汉子,大叔不收下……难道,我们高攀不上大叔……”
“不不不,夫人您千万别这么说,小的收下,明儿个就去替你们买块地皮,替你们建个房子,这样恩公和夫人甫来探查生意的时候就可以住……”
“大叔不必多礼,我家老爷和我不希望你顶着我们的名字做事,你必须以魏家的名号来做事。”
“这……”魏大全不明白恩公及夫人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大叔,我们不会害你的,只希望助你一臂之力。”
虽然魏大全看不见洁儿的容貌,但她的声音很有说服力,说服了魏大全。
“多……多谢恩公,多谢夫人,我魏大全在有生之年,绝对不忘你们的恩泽。”魏大全说着说着,又要跪了,洁儿连忙阻止他跪下。
“别这样。”洁儿咽下欲出口的话──只要你们过得好,要拿多少钱出来都没关系。
“洁儿,该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洁儿又送项链又送银票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再不走,洁儿可能会自曝身分。
洁儿点点头。“大叔,我和老爷该走了,你们保重。还有,这白玉万万不可变卖,无论多么苦,都不可以变卖。”
“是。恩公,夫人……”魏大全欲出口的留言让洁儿制止,他也只好说:“拜别恩公和夫人。”
出了魏家,摩根才问:“为什么连项链也送了他?”
洁儿释怀的叹口气:“为了与你相遇啊!”
两人眸光交错,读出彼此心中情意,相视一笑。
日后,魏家祖谱如此记载着:
时当大明皇朝万历年间,魏家祖先家徒四璧,已十余代。当家魏大全,妻徐氏,勤俭持家,贤良淑德,有子魏狗子,仅止餬口。
一日,魏大全街头作生意,地痞上前争斗。魏大全不敌,幸得佳公子拯救,魏大全感怀,延请佳公子与其妻至所居处。魏大全热情款待。此不知名姓公子之妻见魏大全落魄,一事无成,遂赠一弦月美玉,道称:此美玉可助魏家,万万不可变卖,好运自然相随。
两人另赠银票千两以资魏家。
自此,魏大全得此美玉,魏家十代家贫,一转而为沿海商人中之翘楚。好运未曾间断,魏家势力渐长,欲寻恩人,恩人之踪已杳。是以,称其为助魏家之仙人,子孙永世难忘。
魏大全得年六十,去世前交代子孙务必善待此玉,代代相传。
其子魏翊﹙狗子﹚曾忆道:年少时得见恩人一面,公子之眼为蓝,夫人之眼为绿,引以为惊,未敢告知。
另,曾闻公子唤其夫人名为:洁儿……
二十世纪美国纽约荷莉.菲儿,诺特前来收前些日子失踪的洁儿的物品,看见屋内熟悉的摆设不禁泪水盈眶。
“菲儿,别哭了。”一名黑发蓝眸的男子从她身后抱住她。
“希飞斯,洁儿没什么好朋友,身为她的好朋友和编辑,我不能为她哭吗?当她的相片出现在电视的时候,我有多震惊,你知道吗?”荷莉一边抱怨,一边流泪。
“我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但她被雷击中消失的事连FBI也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你一直哭,我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这样有错吗?”希飞斯.威尔无奈的看着妻子,指背拂过沾着她泪痕的脸庞。
“哦。对不起,希飞斯,我太难过了,洁儿她一直是一个人,虽然外表冷冷的,可是我知道她很善良、很温柔的,就像你一样,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想到你,所以才会想跟她做朋友,可是……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荷莉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希飞斯翻翻白眼,世上不需要另一个跟他很像的人,这个叫洁儿的人消失也好,省得一山不容二虎发生无谓的死伤。他环视整间房子,整洁的模样似乎仍有人住的感觉,一点也不因主人的消失而丧失人气。
他走进洁儿的房间,看见没整理的床铺上有好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全都是有关女巫的。才想走出去,一个突来的意念使他走到床边,看见地上有本被扫落的精装书,“咦?这不是……”
希飞斯抬起那本书,走出房间,“菲儿。”
“嗯?”荷莉擦擦眼泪,询问似的望着丈夫。
“这本书,真巧。”希飞斯冰冷的俊脸微露笑意。
“什么真巧?”荷莉盯着希飞斯手上的书,不明白的问。
她还在为洁儿伤心,怎么希飞斯就不能让她哭呢?
“这本书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逃过巫师追猎的祖先的日记。几年前,有历史学者找上我,想以这本日记做蓝本,来考察十六世纪的巫师追猎及当时英国在海外拓展的事业,后来,他们选了其中一些篇章出书,就是这一本。”
“难得啊!吝啬得不得了的你会让人拿你祖先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这本书,我连你都不会注意到。”希飞斯冷着脸反击。
“为什么?”荷莉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希飞斯见妻子忘了哭泣,得意的笑笑。“因为这本日记的原稿中,有一篇是写给一个叫荷莉的女人,我看过。”
“世上有那么多人叫荷莉。”荷莉嘟起红唇,原来她是这么被希飞斯“注意”到的呀!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荷莉.菲儿.诺特的,你的名字跟日记上的一字不差。”希飞斯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我要看!”荷莉拾过希飞斯手中的书,开始翻阅。
“别翻了,原稿才有。”希飞斯制止荷莉动手。
“我们回去看!”荷莉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拉着丈夫就冲回家去看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