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紫臣淡然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现在要麻烦你这个赛车手来鉴定一下我的开车技术。”说话间,清扬又一个急转弯,见对方紧追不舍,他立刻踩下煞车,对方煞车不及,整辆车冲了出去,他立刻将车子掉头,甩掉那辆跟踪他们的车子。
“不错!有进步的空间。”紫臣给他一个冷笑,他的话里有很重的转移话题的意味。
清扬睨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察觉到更多的车子包围住他们,他从座位底下取出一把手枪,对于紫臣未变的神色并不感到意外。
“你来开车。”他轻声命令。
紫臣迅速握住方向盘,清扬则将上半身探出车窗,连开了好几枪,由好几声煞车和撞击声便知他弹无虚发。
饼了一会儿,清扬回到驾驶座,紫臣默默的放开方向盘,在回事务所的路上他们未曾再说过一句话。
紫臣瞥了正在沙发上睡觉的清扬一眼,将他要的资料分类,帮他做一个总整理,打印完后再将它放到办公桌上,然后怕将他吵醒似的踮着脚尖走出办公室。
“你都弄好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紫臣惊叫一声,反射性的护住自己的颈子,一双掩不住惊慌的冰绿色瞳眸直盯着发问的清扬。
清扬一见紫臣的模样便知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轻叹口气,伸手拨拨柔软的浅粟色发,“这次我睡饱了。”
紫臣一听马上恢复原有的冷漠,她是反应过度了。“资料我都整理好了,放在桌上。”
他轻点下头,望着窗外的夜幕,“现在几点了?”
“八点。”
“八点?”清扬讶异的望着她,“都已经八点了,你早该回去的。”
“我想把资料弄完,省得留到明天要开庭,你找不到资料。”她不在意的说。
他点点头,朝她露出个笑容,“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的本分。”她的语气冷淡而有礼。
清扬见状,不禁叹了口气。“紫臣,我不是在跟你抱怨,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秘书整天紧绷着神经对着我,这样我会受感染的。”
他对紫臣这样的行为感到不悦,好象他是洪水猛兽似的。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似乎快压抑不住想好好爆发一顿。
闻言,紫臣胸口一窒,但脸上的表情更冷,不喜欢清扬看透她内心的感觉。“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清扬再叹口气,“你没必要这么怕我。”
“我没有怕你,我只是……”紫臣欲出口的辩解在见到他的眸子时吞了回去。“只是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那天……你知道的。”
清扬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向来只有她这么看人,从来没有人这么看过她,她觉得自己正暴露在他面前。
“你先回去吧,明天要出庭,九点见。”良久,清扬终于说了这句如同特赦的话。
“好,明天见。”紫臣朝他点了个头,随即离开。
清扬待她离开后,这才起身看文件,想为明天的官司做准备。
饼了一会儿,一个开门的轻响吸引了清扬的注意,他反射性的关掉灯,凝神侧耳倾听,没再听见什么声音,但他已经起了疑心,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办公室外头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茶杯摔落地面的破碎声响起。
清扬微皱起眉,平常带笑的神情完全褪去,他微扬唇角,弯起一抹优雅的弧线。他还在想紫臣这个新任秘书大概是个福星,才会从她来上班的那天开始一直到前些天,才发生过一次狙击事件,害他无聊得要命,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乐趣上门,他不认真点玩会对不起那些希望他死的人。
“清扬.风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我不知道──”紫臣寒冰似的话语让挟持她的人打断。
“别说谎!你一定知道!”
“他已经回去了,整个事务所我是最后下班的。”紫臣庆幸清扬及时将灯关掉,否则,她再怎么说他已经离开也没人会相信。
罢刚她一出大楼就让几个持枪的人挟持上来,她刻意弄出一些声响希望清扬会听到,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是吗?”那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好似鬼魅。
“信不信随你。”紫臣冷冷的回道。
“去看看。”那人朝着手下下令,然后他低头对紫臣说:“看看这位小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紫臣冷哼一声,脸上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内心不禁为清扬担起心来,不知他躲起来没有?
她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多仇家要杀他,前些天街头追逐的戏码让她每每想起都还心有余悸,没想到现在竟然又遭到挟持,难怪他的秘书位子会是同事们戏称的“死亡之位”。
包难怪他的警觉心会高到连她都坐立难安,当然,他的警戒神态细微到让人感觉不出来,不过因为她也是如此,因此她可以轻易察觉清扬每一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戒。
但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怎么月兑离这些人的挟持才是最重要的。
“老大,这里连个影子也没有。”搜完的啰喽们回来通报。
“我不相信清扬.风会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我们在楼下守了一整天并未看到他出去,他绝对在这儿!再去找,找仔细一点。还有,小声一点,别惊动他,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头头命令道。把紫臣推坐到一张椅子上,自己则持枪抵着她的太阳穴,神色警戒的看着四周。
紫臣眸子危险的一瞇,但不动声色。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愈来愈安静,搜索的声音愈来愈小苞着突然消失。
寂静像一张大网慢慢的笼罩住黑暗的室内。
当头头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突来的光亮让他和紫臣都瞇起眼来适应。紫臣只觉有股突兀的拉力将她往前拉,下一刻,她已跌入一个男人的怀里。
“啊!”紫臣惊叫一声,随即猛烈的挣扎。
“别怕,是我。”清扬沉厚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紫臣一听立刻停止挣扎,无法形容那由心底升起的感觉,是释然吧!情势危急,她也顾不得不习惯跟人做肢体接触,双手紧抱着他不放,吸取他所带来的安定气息。
“啊!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那头头一见清扬平空出现,不禁吓得后退一大步。
“我一直都在这儿。”清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来人啊!快来人啊!”头头让清扬的笑容吓到了,他害怕的叫着同伴,但没人响应他。
“你说的不知是不是那些人?”清扬指指周围不知何时倒地的一群人,好心的要他看。
“啊……”那头头一看,整个脚都软了下来。
他的手下早就让清扬打昏,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你……你……”头头结巴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你不是在找我吗?现在我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清扬笑容可掬,但是那头头却觉得丝丝冷意不断由脚底升起,直至他四肢百骸都染上一层寒意。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清扬拿出一条白色方巾,里住他从那些啰喽身上拿来的枪,将枪口对着他,“没有的话,我就要以你私闯民宅的罪名处决你。”
清扬说得轻松,但紫臣却震惊的抬头看着面泛笑容,可是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散发着寒冷的清扬,她呆住了,清扬那种眼神不像人的眼神,仿佛是从地狱来的魔鬼。
她第二次遇见他时,他也没有这种表情,倒像是那天去他家叫醒他……紫臣的思绪让那头头讨饶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