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扮再见,二哥再见!”清逸匆匆套上球鞋,跟风清扬和风力凯道再见后,就似风般的消失在他俩眼前。
“老五,你怎么还没去上班?”清扬问着小弟,有些讶异他人怎么还在这儿,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耶!平常准时得不得了的他今儿个怎么如此反常?
“有件案子要跟你讨论一下。”风力凯微微一笑,收好报纸,对清扬玩的把戏故意不提。
“哦?”清扬微一挑眉,径自坐在餐桌前吃起早餐。“清逸回来一定会感激我的,瞧我多守承诺啊!七点半就把她叫起来了。”
“只可惜她现在这个时间去学校恐怕会被关在会场门外。”力凯姿态优雅的吃着他的早餐,一边淡淡地道。
“七点半也是九点之前啊!是她自己一早醒过来不看表就慌慌张张地冲出去,怪不得我。”清扬一点愧疚也没有,反而是撇清一切关系。
力凯无言地起身将碗盘放进洗碗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走吧!”清扬笑道,拿起放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丢给力凯,两人相偕出门。
力凯悠然的瞥了二哥一眼,把车钥匙丢给他,让他开车。
清扬发动白色法拉利,绝尘而去。
她发誓,她回去一定要宰了那个叫风清扬的大坏人!她天杀般的二哥!
当风清逸抱着模型,气急败坏的站在作品展的会场前时,在心中忿忿不平的立誓。
她怎么会笨到去求二哥叫她起床?清逸哀号着,这分明就是给他一个天大的良机捉弄她嘛!瞧,现世报来了,她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赶到学校却吃了闭门羹,看了手表才知道原来离集合的时间尚有一个小时,谁会那么早来喂蚊子?
只有她,一个被自家兄长捉弄了的可怜蛋!
清逸可怜兮兮的坐在会场前的台阶,曲膝抱着正唱着空城计的肚子,一双仍残留睡意的眸子往四周溜呀溜的,最后,她无聊地眼睛一闭,就在她正准备跟周公下棋时,一声冷唤和冰冷的物体触上她的太阳穴,让她猛地惊醒过来。
“别动!”
清逸张眼所及,视线有一半被一只粗大的手臂挡住,声源从她上方传来。
“请问……”清逸有礼的想问这人为什么要挟持她,但她一见自己心爱的模型因那人要拉她起身、大脚毫不留情的踩上去时,她的礼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我的模型!
把你的脚拿开,天啊!我的模型!”
她的毕业证书飞了!这个人竟然把她辛苦了一晚上的模型一脚踩坏,天!她完了!
“住嘴!”歹徒加重箝住清逸颈子的力道,让清逸一时因为缺氧而失去声音,但她仍死命的挣扎着想摆月兑他的禁锢,心想或许模型还可以修复。
“该死!”歹徒不耐烦的将枪上膛,“你再不安静一点,我就一枪让你毙命!”
而清逸早在听见熟悉的上膛声时就停止挣扎,乖乖的让他挟持,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身陷危险中。
“很好!现在告诉我怎样才能最快离开这所学校。”歹徒命令着清逸。再不逃的话,让那两人追上他就别想逃跑了,然而这个他找遍整座校园才找到的女孩此时吭也不吭一声,他气恼的吼着:“快说!”
“何必动怒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彻底破坏了校园清晨的宁静?”气定神闲的声音发自一名踩着闲适步伐甫来,身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约莫二十七、八岁的东方男子。
歹徒一见这人,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他来不及逃了!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有一名人质,遂大声的放话,“你别过来!不然这个女孩性命难保!”
宋星衍连忙举起双手摇了摇,笑容可掬的说:“我当然不会过去,我怎么舍得这么可爱又美丽的小女孩受到一丝伤害呢?”
“是吗?”歹徒不相信身为国际刑警重案组组长,号称“铁面无私”的他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你可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擎风’向来说话算话。”宋星衍的和善笑容让人察觉不出半丝危险的气息。
歹徒闻言松口气,但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背后突然站了一个人,他这才警觉到与“擎风”形影不离的“云翼”不在眼前,才想转身,后脑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松开清逸,倒了下去。
阻碍视线的手不见了,清逸难掩惊吓的环抱住自己,试图理清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她在整理思绪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反射动作地捉住那人的手将他摔出去,等她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过度惊恐的往前倾倒,昏在刚刚她摔过肩的人身上。
“该死!”一声冷冷的低咒自“云翼”蓝皓轩口中吐出。他倒了什么楣,竟然让这个年轻女孩以过肩摔摔倒在地,正欲起身之时,她又天外飞过来地让他接个正着,真是飞来横祸!
“啊炳!皓轩,你今天可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年轻的女孩儿都逃不过你的魅力。”
已经将犯人铐好,准备带回局里侦讯的宋星衍笑道。
蓝皓轩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抱起昏倒的清逸,皱起眉打量她,很想把她丢给星衍,但见星衍已带着犯人先行上车,他低咒一声,只好勉强带着这个“意外”,跟上宋星衍。
蓝皓轩一贯的冷漠在笑嘻嘻的宋星衍面前转为狂炽的烈焰。
“为什么我得去做那个人质的笔录?”蓝皓轩尽量维持他平常的形象,冷淡有礼的问着宋星衍。
“因为她是你带回来的啊!”宋星衍理直气壮的回道。
“为什么我带回来的我就得去做笔录?那是不是每样我买回来的东西、顺手捡的物品也要贴上‘此物为云翼所有’的卷标呢?”蓝皓轩双手交抱胸前,隐含怒气的问。
平常人只要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就知道该退避三舍,免得被蓝皓轩的怒气扫个正着,但碰上他的多年好友,同时也是他的顶头上司宋星衍,就完全无用武之地。
“你要这么做我是不会介意的,但请先做完那个女孩的笔录再去贴。”星衍大力赞成,塞个活页夹给皓轩,要他快点去做笔录。
“我不去。”皓轩明确的拒绝。他可不吃星衍这套“水昆赶人法”。
“干嘛?人家不过以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摔倒你而已,何必跟个吓昏的女孩计较呢?
皓轩,你平常心胸可没这么狭隘。”星衍睁大清朗星目,怪声道。
“那跟去做她的笔录没关系。”皓轩口气不佳的反驳。经星衍这么一提,他又想起今早让那个女孩摔倒的情形,真是倒霉,他的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不然跟什么有关系?不就是你大男人的心理作祟嘛!”星衍再次将活页夹塞给皓轩,“快去吧!那小姐挺难缠的,我派了十个干员去问,只问出她的名字,所以这个棘手的人质就交给你了,一定要问出她为什么会在那儿,还有,顺便叫她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他边说边把皓轩推出办公室门外,皓轩莫名其妙的望着合上的办公室门,然后低咒一声,再冷冷的扫视大办公室一眼,所有原本停下工作观望他和星衍的人全都轻咳一声,静悄悄的办公室在一瞬间回复热络。
皓轩冷着一张脸走进侦讯室,只见那个女孩低头背对着门,不知在做什么,他坐到长桌的另一端,翻开文件,上头只写着以罗马拼音写成的中文名。
“风清逸。”皓轩喃喃地念着,这名字好熟,好象在哪儿听过。
“你叫我?”清逸自素描簿抬头望着他,两人都不禁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