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晓得他的好,他是一个很温柔且心思细密的男人,路可的好……”茜茜深吸口气,又继续幽幽地道:“只要有心人,都不难体会得到。”
说罢,茜茜便离开了,而夏秀玫却因她这一番话而愣在原地。她感觉心口漾着一股莫名的感受,强烈地在她的胸臆问震荡。
这家伙真有那么好?瞧茜茜那副生死相许的表情,不曾实际谈过恋爱的她,真的很难体会。
想想自己的父母亲,母亲过世之后,父亲很快地又娶了继母,什么狗屁爱情,她一辈子都不会相信!
“走了?”纪路可忽地出声道,拉回了她的冥思。
夏秀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作孽,下回不再替你挡女人的电话了!”
“呃?”纪路可一脸委屈,“可是你方才不是说,我现在在你的管辖之内?还说我们同居了?”
“我……”夏秀玫愣了愣,也不知道刚才是哪根筋不对,竟为了那名女人高傲的态度而与她一般见识,甚至还说出了“我们现在住在一起”的话……真是的!
她实在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哼,一定是最近常跟这家伙在一起,无意间受了他不好的影响!
“哈罗?”纪路可伸手在她面前挥晃。
夏秀玫回过神,瞪了他一眼,声音一贯地冷淡。“我什么时候说‘同居’了?我只说住在一起而已。”
纪路可轻笑出声。“那是一样意思……唉哟!”
想当然尔,他又中了她一记粉拳!
纪路可开始认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待倾向!
否则,一生中没被人打过,甚至亲生老妈都舍不得打的他,却连续中了她好几次拳头外加一个过肩摔,而且还对这个女人青睐有加!
到底是为什么?
纪路可开始为自己失常的举止与反应而纳闷。他盯着正坐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看报纸的她,想从她身上寻出一些端倪。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夏秀玫放下手中的报纸,没好气地瞪着他。
从刚刚他的双眼便一直紧盯着她瞧,她本想不去搭理,但他实在瞧得太久了,让她忍无可忍,终于出声打断他。
纪路可佯装无事地收回自己过分专注的视线,低头埋首公文,这时夏秀玫由沙发上起身,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后,便往外走去。
“你上哪里去?”纪路可忙问道。
夏秀玫不悦地回道:“上、厕、所,老板!”
“喔,嗯。”
夏秀玫看他没再有意见,便出了办公室,往女厕的方向而去。
长廊上转过一个弯,她差点与一堵迎面而来的肉墙相撞。
“对不起。”那人道。
对方是高过她一个头的男人,夏秀玫抬头望向那人,发现对方不仅五官清秀俊逸,眉宇中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没关系。”她淡淡且礼貌地道。
“你是夏小姐吧?”严彦唇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痕。
“你是?”
“我叫严彦。”
“嗯,你好。”她打算离开,但对方似乎还没有结束谈话的打算。
“李秘书是我的母亲。”
“喔,原来如此。”难怪觉得他很面善,原来是李彤的儿子。
严彦似乎和她攀谈上瘾了,继续又道:“夏小姐真年轻,一个妙龄女子来担任保镖的工作,一定相当辛苦。”
“还好。”她一向不喜欢和人谈天,只淡淡地答了几句后,便打算走人。“对不起,我还有事。”
她迈步越过他,严彦忽朝她身后喊道:“小心,任何工作都不值得你送命!”
夏秀玫怔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微微回身望向严彦,不意竟在他那双深沉眸里,捕捉到一抹一飞而逝的精光。
“什么意思?”她的心里忽生某种预感,严彦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没什么,只是希望夏小姐万般小心,毕竟私人保镖这个工作充满危险,而夏小姐还年轻,所以特意提醒一声。”
夏秀玫未再多言,只是礼貌地朝他颔首后,便怀着一抹奇异的感觉离开了他的视线。
如厕完毕,她想起方才严彦眼神里的那抹精光,忽然感到十分慌张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一般……
不好,纪路可有危险了!
她下意识地由女厕飞奔至纪路可的办公室,见他仍完好地坐在办公桌前,她一颗纷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呼……”她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瞧她跑得急喘,纪路可性感的薄唇咧开了笑容。“怎么了?见鬼了?”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他的桧木办公桌前,语气直断地道:“想对你不利的人,肯定就在公司里。”
“喔?”纪路可兴味地挑挑眉。“大侦探,怎么才从女厕回来,就有这样的论断?难道在女厕里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跟你说真的,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夏秀玫皱着眉瞪他,真是的,刚刚她没事担心这个家伙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不,她才不会担心他,她之所以怕他出事,全是因为他是她所保护的对象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好、好,遵命,咳……”纪路可清了清喉咙,努力挤出严肃的表情。“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认定想对我不利的人,就在公司里?”
“我刚刚遇上严彦,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威胁感……”夏秀玫颦着眉道。
“严彦?”纪路可挑高一道剑眉。
“嗯。”夏秀玫点点头。
“李秘书的儿子,严彦?”
“没错,就是他。”
“哈哈……”纪路可大笑,“不可能的!”
瞧他笑得夸张,夏秀玫不禁恼怒,语音也沉了几分。“我跟你说真的,你笑什么?”
瞧他笑得夸张,夏秀玫不禁恼怒,语音也沉了几分。“我跟你说真的,你笑什么?”
纪路可知道她火了,稍稍敛去笑意。
“李秘书在公司里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她的儿子严彦也与我们纪家交情颇深,换句话说,他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兄弟,你说说,他怎么可能会害我?”
夏秀玫急道:“你不知道,他刚才在外头,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
“他说了什么?”
“他说,小心,任何工作都不值得你送命……”
“说不定人家是对你有意思,所以表示一下关心罢了。”纪路可凉凉地打断她的话。
“呃?怎么可能?”夏秀玫微微愣住。会有人对她有意思?
“像你这样的清秀佳人,会有男人为你动心,很正常啊。”
夏秀玫闻言,小脸微微发烫。“胡说八道!”
纪路可挑高一道眉,态度轻佻,“怎么是胡说八道?像我不就是被你的美色所迷惑,才选了你当我的私人保镖?”
“闭、闭嘴,你、你真是无聊!”夏秀玫嘴上虽是责备:心里却因为他这一番话,而泛起一股淡淡的异样感受。
这家伙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她在和他谈正事,他怎么又说到乱七八糟的事上头去?什么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真是的!
纪路可舒服地往椅背上靠去,一双长腿习惯性地跷到办公桌上。
夏秀玫想也末想,下意识地就将他那双放肆的长腿扫落地面,“办公桌是用来办公,不是拿来放脚的!”
“呃?”纪路可兴味十足地望着她。
“看什么?”她语气中满含浓浓的火药味。
纪路可怪叫道:“你越来越像我的秘书了!罢才你讲的那句话,李秘书也曾经对我说过!”
“那是你自己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好吗?”她翻了翻白眼道。
“喔,是吗?”纪路可笑道:“这句她倒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