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莫心宁愣了一下,一直不敢看向他的双眸,这才回到他的身上,两双眸子在近距离下相望,她的心口突地一阵紧缩。
“说,刚刚为什么不签?”
“我……”莫心宁愣了半晌,心头慌乱不已,双拳紧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罗子渊索性换个问法。“你不想要钱吗?刚刚如果签了文件,你不就达成了你的目的?”
闻言,莫心宁忍不住心碎地嚷道:“你以为我的目的是钱?”
“不是吗?”在见到她眼底的那份凄然,他原本坚定的自信竟然再次有些动摇,对于她接近他的动机,他又开始有些不确定。
“我……”莫心宁气愤得不得了,胸口开始激喘,她索性豁出去的坦白道:“我来只是因为我以为我真的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父亲,还有一个哥哥,没想到……没想到……”说着,眼泪已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
“没想到什么?”罗子渊下意识地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珠,心头那份奇异的感受更浓了。
“不要碰我!”她甩开他的手,不领他的情。
她实在好恨、好怨,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真想一死了之!
“好,那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罗子渊顿了一下,眉头深锁,似正考虑着某件事。“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会爱上我吗?”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莫心宁愣了一下,有些傻住。“爱、上、你?”
天,她有没有听错?
一向霸气十足的男人,竟然问她会不会爱上他?
“不,不可能的,我已经做过DNA……”
“别管DNA,我是问你这里!”罗子渊伸出长指点在她的心口。
莫心宁双眼迷离地望着他,在心底深处,一句……我会爱你……险些月兑口而出!
望着她一脸似是吓住的表情,罗子渊心里当然多少有了答案,不知怎么地,他的心底竟滑过一抹前所未有的甜蜜滋味。
以往他有过不少女人,却从来没有在他征服女人的同时,自己也陷落到情网中。
她方才没有签下文件,他的胸口竟像落下大石般轻松。
“我……我……”莫心宁怔愣地望着他,心绪杂乱无章,但她却清楚地意识到……
是的,她是多么地希望自己和他没有血缘上的关系,这样各方面都出色的男人,她当然会爱上他!
“嗯?”
“我……”
“听说古埃及的兄妹可以通婚,如果我们现在是身在古埃及,你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吗?”
迸埃及?
“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假设吧,我只是想要你一个答案。”
莫心宁敛下眼睫,无语地想了片刻,叹口气道:“太晚了,你现在问我这些不是太晚了吗?经过昨晚,大错既已铸成,我怨谁也没有用了。”
不该只怪他,她更怪自己,如果自己的心并未让他掳获,事情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么难以收拾的地步。
“心宁……”这是他头一次喊她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由他的口中道出,她的心房骤地一紧,知道她再也逃不了了,就算他不再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她的心也已系在他身上,与他一同堕入无尽的炼狱之中。
“少爷。”老仆恭敬地来到一旁。“公司里来电话,说是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您一声。”
“什么事?”谈话被打断,罗子渊一脸怒容,十分不悦。
“南部的厂房突然失火,各部主管已经前去处理……”
“什么?”罗子渊放开莫心宁,站直了身子。
莫心宁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心宁,你在这里别走,我去去就回来,到时我们再谈,我还有话和你说。”说完,罗子渊便像一阵风卷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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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渊前脚才走,耿齐后脚就进了罗宅。
“耿大哥?”再次见到耿齐,莫心宁有些讶异,他不是方才就和律师一起离开了吗?
“心宁,跟我来。”说完,耿齐便强硬地拉着她上车,驶离罗宅。
“耿大哥,我们去哪里?”
“到我海边的别墅,我有话问你。”耿齐冷声道。
莫心宁坐在车里,小心地观察着耿齐冰冷的脸色,发现他似乎和平时温文的模样不太一样。
“耿大哥,究竟是什么事?”
“你今天为什么不签文件?”
“我……”
“为什么不签?”耿齐突然大吼,脚底将油门踩得更急,车子如箭般往前飞奔。
“啊……耿大哥,开慢点。”莫心宁被急速的车速吓得花容失色。
“罗子渊究竟是怎么给你洗脑的?才一天之隔,你就反悔了?”他冷冷地说着,眼神带着浓浓杀气。
莫心宁简直快认不出他,他此刻的狰狞和平时儒雅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让我下车……让我下车!”她害怕了,着急地一直扳着车子门锁。
“你别浪费精力了,你今天若不签好文件,我就不会放你回去。”耿齐阴恻恻地笑了,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达成目的。
“天……”在车内窄小的空间里,他狰狞、疯狂的气息不断地威胁着她,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多久,车子已经驶到郊区海边一幢位置隐密的别墅前,耿齐一解除车内的中控锁,莫心宁开了车门就拔足狂奔。
“站住!”耿齐可没那么容易让她月兑身,没两下便捉住她,拎进了屋内。
“放开、放开我……”
“哼!”耿齐粗鲁地将她丢进屋子,莫心宁一眼就看到了先前才见过的张律师也在。
“啊?张律师?”
雹齐动作粗鲁地押着她来到桌前,桌上已经摆了几份摊开的文件。
“签了它们。”耿齐脸上露出了一抹近似疯狂的微笑。
莫心宁颤巍巍地伸手拿起文件看了一下,发现一份是认养的文件,另一份是结婚证书,耿齐已经在上头签章了。
“不,我不能签。”她断然拒绝,两份文件她都无法签。
“由不得你!”耿齐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害她额头撞到了桌角,几乎痛晕了过去。
“呜……”她抚着受创的额际,又惊又骇地瞪着耿齐,眼眶含着泪。
“签了文件!”
“不……我没办法……”
“贱人!”耿齐匆地朝她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才给我要脾气?”
“子渊……子渊他不会答应的……”
“少给我提他!”
莫心宁害怕地直淌着泪,一心希望罗子渊能突然出现救她。
望着她一脸哀戚的模样,耿齐忽然在她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你和罗子渊……你爱上他了?”
“我……我……”要她承认爱上自己的兄长,真是难以启齿。
“可恶!”耿齐气得冲上前想掐死她。
为什么罗子渊样样比他好、比他强,就连他精心安排的棋子,最后都倒向罗子渊那边?!
“呃……咳……”莫心宁几乎快断气,一张小脸转成青白色。
“耿先生,快放开她,再不放手她就没气了!”张律师赶紧上前制止他。
“哼,贱女人!”耿齐这才稍稍拾回些理智放开她,气得全身不停地颤抖。
“是,我爱他……咳……我是爱他……所以我不会签这两份文件的……咳……要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莫心宁抚着疼痛的颈子,瞪着发狠的耿齐,哑着声音边咳边道。
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她也没什么脸再存活于这个人世间,不如藉耿齐的手来结束生命,也替她结束这一段痛苦的孽情。
是情、是孽呀!
“你这贱女人!”耿齐禁不起刺激,下一刻又要出手教训她,所幸张律师及时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