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人家都道了歉,他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对不起。”莫心宁红着脸,低着头喃道。
不用抬头,她也能感受到男人投注在她头顶的两道凌厉视线,她感到十分地压迫,不禁捣着胸口,不知为何心突地跳得厉害,两颊涨得嫣红。
“你捣着胸口做什么?”男人忽然问道。
不过是差点跌一跤罢了,这女人何必吓成这副德性?
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男人有心跳加速、脸红发热的反应,她心虚地像烫到似地,赶紧放开捣着胸口的手,讷讷地道:“没、没事。”
这男人天生有股不容人小觑的气魄,空气仿佛都因他而凝结了。为了赶紧逃开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看到前头就是二一三号房,没多想,她便越过这名令人无措的男人,想逃到病房里避难。
小手才搭上门把,突然有一只极好看的男性大掌拍向她面前的门扉,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男人凝视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觉无趣得很,方才本想离开了,没想到她竟然走到二一三号房,这令他不得不回头问个清楚。
男人声音在她身后冷冷地响起。“你做什么?”
莫心宁愣愣地回道:“我、我找人……”
“你找谁?”男人又问。
莫心宁心口因他突然的动作而揪了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我找人……”咽了咽口水,她喉头干涩地道。
这里是私人病房,里头只有一名中风且睡了很久还不愿醒来的病人,另外还有一名私人看护,再没有其他人,男人可以确定这里头没有她要找的人,因为他方才就是从这间病房出来的。这女人是不是找错地方,还是方才脑子撞糊涂了?
“找谁?”男人霸道地摆明了她非得给一个答案不可。
“我……”莫心宁吓得回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爸爸?伯伯?叔叔?陌生人?
她和里头那名连自己都没见过的病人,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男人上前一步,傲人气势逼近,莫心宁忍不住深深地倒抽口气,心惊地瞪着这名比自己高了不只一个头,有着魁梧身材的男人。
“你是谁?”男人摘下了墨镜,依然是霸道的语气。
好深邃的眸子!
望着男人那双狭长性感的深眸,一股震撼直击她的心坎上,莫心宁心口莫名的震动了下。
再加上彼此距离的拉近,莫心宁几乎是贴在背后的那扇门上,整个人陷在男人不经意营造出的强势气魄里,一颗心吊在喉头,吞吐不得。
“嗯?你是谁?”男人又问。
她不懂,这男人为什么要将她的来历问得这么清楚?
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而已,况且她都已经道过歉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
这男人真是难缠!
“我……我是莫……”
正当莫心宁嗫嚅地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走廊尽头转角处出现的一抹身影,吸引住男人所有的注意力。
“再见。”话声甫落,男人便动作俐落地由另一个方向离去,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呃……再……呃……呼……”男人的离去连带地将原本窒人的空气一并带走,这时,她才放心地呼出一大口憋在喉头许久的气。
当耿齐出现时,就见到莫心宁正松口气的模样。
“怎么了?”耿齐体贴温柔地问道。
“方才有个……”话说到一半,她又顿住。
想起方才那名全身散发一股霸气的男人,要不是他的气势太强,令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她会怀疑他是不是什么鬼魅之类来投胎的。
而且她又不知该如何向耿齐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于是便噤口不语。
“什么?”耿齐对待她始终是一副温柔深情的好男人模样。
“没什么。”莫心宁摇摇头,企图将方才那名吓人的男人影像从脑海中甩去。
雹齐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伸手拍上自己额际,失笑道:“都怪我粗心,让你一个人先来见罗伯伯,你当然会紧张。”
“呃……”莫心宁瞠着疑惑的眸子,愣了一会。
要独自见那名昏迷的躺在床上,“据说”是她父亲的男人,她的确有些忐忑不安,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方才那霸气的男人所带给她的震撼来得强烈。
“我们……可不可以改天再来?”顿了一下,她小声地问。
“当然。”耿齐一口就答应了,甚至亲匿地抚上她的肩头。“我们先回去,等你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再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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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的报告结果出来了!
“你的确是罗博文的女儿。”耿秋生高兴地告诉她这个消息。
“什么……”莫心宁一听,心脏大大揪了一下。
纵使耿秋生先前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她始终半信半疑,如今拜科学的进步所赐,证实了她仍有个父亲,而且还有一个人称大恶魔的异母兄长?
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心头混乱的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消息。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果她真是罗博文的私生女,那不就表示母亲真的与已婚的亲生父亲有不伦之恋?
不!
她沮丧地低下头,双手捣住脸,心里乱成一团,对于耿秋生所带来的消息,不知该做何反应。
“别担心,心宁,耿叔叔会帮你的。”耿秋生一手拍在她的肩头,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
“我……”莫心宁摇摇头,十分的难受。
“心宁,听耿叔叔说,既然你是罗博文的女儿,你现在一定要更坚强,不可以懦弱,你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而你那冷酷的同父异母哥哥正霸占着你的财产,你一定要把你的那份拿回来。”
“我的……”她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你知不知道该是属于你的那份财产,市价值多少?”耿秋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
“我……不知道。”
“起码十亿。”
“什么?”听到这个数字,莫心宁吓了一跳,双眸圆瞪,惊呼一声。
她心里虽知道应该不少,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天价!
“这么大的一笔资产,你不能白白便宜了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我不知道……”天,她的心全乱了。
“难道你不要钱?”耿秋生眉头微蹙,心里有一丝不安。
他为了拉下罗子渊而费尽心思,这女人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临阵退缩,让他功亏一篑。
“就算你不要钱,你也要认祖归宗呀,到时候就算你不要这份资产,也可以依你的意思做处理。”
“我……”
见莫心宁犹豫,耿秋生心里有些急了,他拉起莫心宁一只手掌置在自己的手中,一脸感慨地叹道:“心宁呀,我跟你父亲奋斗了那么多年,他哪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但耿叔叔知道,他心里其实惦念你们惦念得紧呀。”
“他……”闻言,莫心宁心里一阵紧缩,漾起一抹既酸且涩的情绪。
“要不是碍于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太强势,我看他早就把你给找回来了,唉……其实……”耿秋生一副有口难言地猛叹气。
“耿叔叔,您有话直说无妨。”莫心宁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唉,这话说来其实颇令人心酸,博文还真可怜……你那正躺在医院里的可怜父亲,其实……就是被你那不肖的哥哥给气成这样的。”
“什么?”闻言,莫心宁又是一惊。
“这话得从二年前说起,自从你哥哥进了公司之后,大刀阔斧,整肃异己,收拢了多数人心,又仗着自负才学将公司不断扩编至今天的规模,这一点本该是好的:但是他太骄傲、太自负,处处与董事们作对,甚至逼得你父亲不得不早点下台,将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他,而你父亲就这么给气得中风了……唉……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这样受折腾……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