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顿时爆出一串惊叫声,余若瑟心中不免泛过一阵得意的飘飘然。”呵呵,也没什么啦……嗯,未婚夫……嗯嗯,到时候再请你们来参加婚礼……嗯嗯……一定会啦,不会诓你们……嗯嗯……”
有了余若瑟的保证,电话那端的同学急忙说要联络其它同学,于是兴匆匆地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中断的嘟嘟声,余若瑟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许下了什么诺言。
“哇,余若瑟你白痴啊!”她捧着头尖叫。
她真恨不得时光能够倒回两分钟,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干嘛没事打电话给同学炫耀自己拍摄的那组平面广告,居然还答应让她们来参加婚礼!?
她才不要什么婚礼呢!她真是悔不当初!
哼,都怪方才同学一听到她未婚夫的头衔便一径地尖叫,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害她莫名其妙地也骄傲了起来。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再打电话过去向同学取消她方才昏了头才会允诺的事,她赶紧拿起电话连拨几次,无奈均是呈电话中的状态。
当白恒钦进到她房里时,就是看到她忙碌地拨着电话的模样。
“拨给谁?”白恒钦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乍然响起。
“呃?”余若瑟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抱着话筒。
“在忙?”
“没、没。”她心虚地挂上电话,心里急得不得了。
“你的广告,我看过了。”
“唔……”余若瑟,心里又窘又急。
原本,她该趁这个绝佳的机会,好好和他谈谈解除婚约之事,但经过方才她“不小心”承诺同学来参力口婚礼……
喔……她真想昏倒!
“关于婚礼……”
“拜托、拜托,这事晚点再说,我现在……呃……很急……”余若瑟一副火烧的模样,最后索性推着他走出房门。
“抱歉、抱歉,有事等会再说,我急着……呃……急着……呃……”一时想不出其它的理由,她随口胡诌了一个。“急着上厕所,对,上厕所,掰掰啦。”
说着,她便当着他的面将房门合上,赶紧回头去抱着电话打给同学……
第五章
由宋绍口中得知他不能如期付给她一仟万时,令正在忧愁不知该如何在同学面前拉下这个脸取消婚礼的余若瑟,更是雪上加霜。
昨天她打电话给同学,还未开口,同学就兴奋地告诉她,她已经电告全班同学,甚至隔壁班的同学也通知了,俨然一副余若瑟“为班争光”的模样,害她硬生生又将先前拟好的话给吞了回去。
现在可好,宋绍原本和她约好的一仟万,这下子也泡汤了!
哼、哼,这都得怪姓白的那个臭男人!
“很抱歉,表哥一声令下,我只有将这一仟万当成礼金了。”宋绍边说边寄予同情眼光。
“不、不,这不行,我一定要在婚期前筹足一仟万啊!”她哀怨地大叫。
唉,算了,同学的“误会”她现在也管不得了,眼下先想想办法赚回这一仟万才是当务之急。
反正报章杂志上常刊登有关社会名流一下订婚、一下解除,一下闪电结婚,过不久又闪电离婚的消息,搞不好她到时候通知大家解除婚礼时,又是一则更加劲爆的消息。
宋绍耸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她抚着下巴,苦思着对策,简直欲哭无泪。
突然间,灵光乍现,余若瑟心中蹦出了一个解套的方法。
她想起几日前的夜晚,曾经见到白恒钦书房里有许多古董之类的玩意,急忙问道:“对了,白恒钦书房里的那些瓷器、古董是不是真货?”
“是啊。”宋绍应了一声后,才突地了解到她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你想怎么做?”
“这样好了。”她收起泪水,一脸悲愤。“你不能借我钱,但至少帮帮我,弄个古董拍卖会。”
“什么?”闻言,宋绍惊愕地瞠大眼。“你要卖了他的宝贝?”
这位余家小姐也未免太狠了,居然要拍卖掉白恒钦的古董?“才不是。”余若瑟瞪去一眼,仰着无比坚决的小脸。“是他不仁在先,断了我的财路,可别怪我无义在后!”
“呃?”宋绍老觉得她好似在上演古装剧?上回只不过卖了他几件西装,他就一副要杀了她似的凶狠模样,这回她要是真卖了他的古董,不被表哥活生生地掐死才怪?想到这里,宋绍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
“那你打算……”
“其余的你不用知道了,只要暗中帮我准备个地点,其它的我自己来打理就是了。”她激动地双手拳握,小脸闪着无比坚决的光彩。
宋绍简直要对这位未来的表嫂致上最高敬意,她不怕死的程度就和亲身去捋虎须一样。
他不禁在心中衡量着,他那冷酷的表哥制得住这只无法无天,胆子又特别大的小野猫吗?呵,看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看头了,他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好,我答应你。”宋绍一口气应允了下来。
余若瑟深吸口气,目标幽幽地望向远方,小脸上净是坚决之色,眼波流转间颇有烈士赴义前的慨然之态。
“我一定要变成一部印钞机,当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拜现在科技发达所赐,网路上的资讯应有尽有,她很快便找到一堆关于制造瓷器的网站。
透过网路,她和几家工厂联络之后,发现其中几家甚至暗中替人复制古董做成几可乱真的膺品。
再经由宋绍特地为她准备的拍卖会,短短一个礼拜之间,她得到了将近六十万元的新台币。
她再借着这笔资金重新投资在股、汇市上,有了头一次的惨痛经验,她这次下单买卖就更加小心了,短短的三天之内,原本的六十万翻了一倍,变成了一佰二十万。
虽然和目标一仟万还距离遥远,但离婚期尚有二个礼拜的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在期限前赚足一仟万元。
手里捧着银行和股、汇市买卖的交易纪录单,她不禁幻想着二个礼拜后捧着成堆的钱到白恒钦面前的得意模样。
哼、哼,他真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会赚钱?刚开完会的白恒钦回到办公室内,秘书即替他接进一通电话,对方是生意上往来的伙伴,年岁约与自己父亲同辈。
“白老弟,最近好吗?”
“好啊,赵老,您近来身体还行?”
“还行、还行。”
两人寒暄几句后,被唤作赵老的男人慢慢切人了正题。
“我说老弟,你收藏的那对明朝的红玉玉狮,让给别人了?”
“没有,还摆在家里。”白恒钦一听,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咦,这就怪了。”赵老疑惑地沉吟半天。“前两天有人拿了这一对玉狮来送我,说是由你那边出来的货。”
“什么?”白恒钦一听,猛地由椅子里弹跳而起。
不用想,他都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肯定是余若瑟那女人,上回卖了他的西装还不满足,这会儿,歪主意竟然动到他的古董他回去肯定要掐死她!
“我以为是你公司的营运出了问题….“不,公司一切都好。”
“世侄,有问题的话,一定得和我开口定会帮你的。”
“不,赵老,您放心,我说的都是事实,公司一切都好。”
“这就怪了。”赵老沉吟了片刻后,又道:“话说回来,这对玉狮是罕见的珍品,究竟是不是真的?”
白恒钦简直气到头上冒烟,恨不得立刻回去一探究竟。
听对方频频吸气努力控制好情绪,赵老也感受到白恒钦好像对这件事不太知情。